“臣也以为这种军制适合我朝体制,既不影响民生,也可以提升军事实力。不过毕竟事关军务,我们几位宰相说了不算。”萧思话补充道。
“朕明白。”刘寒点了点头。“朕也只是临时想到,所以也没来得及跟军队将领通气。后面我会跟柳元景他们说的。到时候也会让他来具体负责。”
刘寒吩咐完,刘秀之有些低落的低下了头,因为其他两位宰相都有改革项目负责,倒是他这位名义上的刘寒亲信无事可做。
刘寒似乎看出来了刘秀之的不满,对着他失笑说道。
“刘相公好像不太高兴啊。”
“臣,臣没有。陛下发布善政,臣谨为天下百姓贺。”刘秀之一反之前的果断,结结巴巴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刘寒看着刘秀之的模样笑出了声。
“朕看你是觉得没有任务托付给你,觉得被冷落了吧。”
刘秀之听到自己的心声被刘寒发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放心,朕当然有活安排给你。”刘寒失笑道。“从这次的科举和秦州的起义朕就看出来了,朝廷的西部,像益州这些地方。朝廷鞭长莫及,无论是改革也好,突发事件也好。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也很难贯彻朝廷的制度。所以朕就想着让你兼着宰相的差事,同时监管益州、梁州、宁州、郢州四州的改革,科举之事,称为使相。同时拥有临机专断之权,像秦州起义这样的突发事件你可以先斩后奏。朝廷不予追究。”
刘寒的话一说完,几位宰相瞬间一脸懵逼。包括刘秀之本人都差点昏过去了。
刘秀之听到的第一反应是皇帝是不是生我气了,想要赶我走。等到刘寒说到后面,他又懵了,好家伙,这权力有点太大了吧,四州之地,而且都是挺大的州,最重要的是临机专断,这一点差点就让他当上土皇帝了。
“皇上,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一人统领数州之地,这,我朝没有先例啊。”刘义恭向刘寒劝谏道。
“陛下,臣自己也以为臣无法担当此等重任,请陛下收回成命。”刘秀之自己也赶紧向了刘寒推脱道。
“权力大点怕什么,朕又没有给他兵权。不可能会造反。”刘寒白了刘义恭一眼失笑说道,又扭头看向了刘秀之。
“刘相公是个清官,处理政务能力之强朕自己是晓得的,在京城做官反倒埋没了你。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朝廷自荆州以西的领土掌控力一直很差。朱修之在这次事情之后朕再怎么替他求情也保不住他的官位,军务可以让薛安都来。但他走之后,谁来管理益州的政务?”
“朕让刘相公过去,就是要将那边的领土和人力整合起来,改革不只是以建康为辐射的周围一块。朕不能放任这个国家只有半壁江山。”
刘寒的话说完,三位宰相也不再犹疑,纷纷拱手应是。因为刘寒说动了他们,如果不让刘秀之过去,恐怕那边的改革的推进就会举步维艰。
目光回到关中战场,决定了要孤注一掷,集中力量攻打雍城镇后。义军近万士卒在营寨中聚集,喝酒壮行,之后在羊念和马闯二人的带领下开始向雍城镇行军。
雍城镇,由于为了防备西面宋军的佯攻,军事人员几乎被全部调到了长安城内,直接将这片军镇变成了一大片的后勤基地,里面人来人往的几乎全部是民夫。
“王老大,咱们这边修筑粮仓的木料不够了,你看?”一名汉人民夫对着此地的工头说道。
“把那边的城防设施给拆掉吧,拆下来的木料用来修筑粮仓。”工头王依吩咐道。
“拆掉城防设施?那万一有敌军来攻,出了事怎么办。孔大人哪里怪罪下来咱们可受不起。”民夫在一旁规劝道,
“这你不用担心。”王依摆手说道。“你瞧这里的兵马大多都被调动到长安城去了,就是因为这里根本不用担心防卫的事。雍城镇东面是长安城。南北都是山脉包围。西面是一片被植被紧密包裹的山区。哪里有敌军能够过来造次?”
“而且如果想要靠别的方法拿木料,又要派人去山上砍伐,好生麻烦。说到底,咱们都是被临时征召过来干苦力的汉人百姓,能少干一些活就少干一些活,何须如此糟践自己。姓孔的现在忙着布置城防忙的不可开交,哪里有时间管我们。说句难听的,那鲜卑人对咱们也不好,这雍城镇城防好不好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要是哪天被拿下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反而该弹冠相庆呢。”
“晓得嘞。”民夫失笑道。“小的这就去让他们把那边拆掉。”
半晌,这边的城防设施还没有被拆到一半,远方就扬起了漫天的烟尘,近万义军士卒出现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怎么回事?”王依看到城墙边上骚动的民夫,感到有些意外。
“王老大,远方好像出现大批士卒,而且打的不是魏军的旗帜。”民夫从城墙边跑了过来,对王依说道。
“什么。”王依脸色顿时大变。“哪里来的军队?”
民夫:“西面。”
“什么?西面?”王依一头雾水,赶紧上了城墙。
“西面不是山区和密林吗?哪里来的军队。”王依嘟囔着,向着远方望去。
“天哪。这,这些人身上的衣服,装备,不会是传言中的秦州附近的义军吧。”王依看着远方的越来越近的义军士卒感慨道。
“王老大,咱们现在怎么办?”民夫听到王依的话,有些惊慌的说道。
王依有些紧张,明显有点举棋不定。
“王老大,要不咱们先去通知城里的那些鲜卑士卒,一面帮助他们在此地坚守,一面去长安城通知魏军主力增援。”民夫劝说道。
“蠢!”王依骂了一句。
“那鲜卑人给你钱了还是怎么着,你替他们这么卖命。且不说这里守不守得住。就算这城守下来了又如何?死的都是咱们的人,人家看都不会看咱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