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城门被打开了!”一名宋军士卒冲到了杨枫的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说什么?”杨枫此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城门怎么可能会被打开?”
“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有大批魏军开始城门涌入了。”宋军士卒摇头说道。
“该死。”杨枫骂了一句,可是现在不是追究这城门为何会被打开的事情,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将战线稳定住。
“传我的军令下去,立刻调预备队到城门处,不惜一切代价挡住魏军的进攻,能拖多久是多久。城墙上的士卒边打边撤,有序退到城内,和魏军打巷战。”杨枫回头命令道。
此时的魏军像发了疯似的,拼了命的向城门处冲击,临时被调动过来的吐谷浑士卒只能苦苦支撑,但依旧是节节败退。
而城墙上的军队也依靠着他们争取下来的时间缓缓的退往城内,终于城镇的街道上勉强的将战线稳定了下来。但是没有了城墙的庇护,吐谷浑军队伤亡的比例开始大大提高。
双方的激战一直持续到傍晚,魏军的攻势终于在尉元发布收兵的命令后停歇,然后在附近的街道修筑防线。
此时的伏俟城在尉元眼里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失去了城墙的庇护,魏军面对这些吐谷浑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所以他也不急着打夜战快速歼灭掉城中的军队,明天一早在慢慢的收拾掉这些吐谷浑军队就行。
深夜,拾寅和戴法兴将一众将领、士卒、以及百姓全部集中到了一起。所有人都清楚,这已经是到了最后的时刻了,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紧紧的拿着手中的刀枪,准备明天一早做最后的一搏。
“子民们,寡人有愧,未能守住城池,致使国家遭难。然我吐谷浑子民奋勇抵抗,亦使天下之人知晓我们守土御敌之决心。明日清晨,我们将执起武器,与魏军一决生死,然吾等身死,吐谷浑亦不会灭亡,寡人之子度易侯,将率领余众为吾等报仇,诛灭此等魏贼。”
“吐谷浑万岁!”
“吐谷浑万岁!”
“吐谷浑万岁!”
士卒们一声声的高喊着,声音甚至能传到城外魏军的营地之中,不过对他们而言,这些都是困兽之斗罢了。
翌日清晨,重新整顿好阵型的魏军士卒卷土重来,从街道上开始对城中剩余的士卒进行围剿。
“儿郎们,跟他们拼了!”拾寅大吼一声,亲自拿着长刀带领士卒们冲了上去,和魏军厮杀在了一起。身后的吐谷浑士卒在国王的激励下,纷纷奋勇杀敌,甚至一时间杀的魏军溃不成军,连连败退。
不过这样的成功终究是只是暂时的,尉元冷笑一声后,下令将自己麾下的精锐调了上来,排成了阵列向着吐谷浑军队发动了进攻,战场的局势瞬间逆转,吐谷浑军队瞬间被打垮,拾寅此时已经杀的浑身是血,自己身上却也全部是伤口,但是他此时已经不打算退却了,带着自己身边的亲卫直接迎了上去,在魏军军中杀出来了一个缺口,但是当他回头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魏军重重包围。
“哈哈哈哈,老夫此生能为国战死,以后也不会有人说寡人是个软弱之辈了。”拾寅大笑着冲了过去,在斩杀了一名魏军士卒后,因为失血过多,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局并没有因为拾寅的战死而结束,因为此时城内还有大概一万吐谷浑士卒和宋军士卒正在负隅顽抗,不过尉元并不心急,他知道不过最多到了下午,这些人就要全部被魏军歼灭在此地。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剧烈的晃动声从远方传来,此时神色轻松、正在指挥魏军的尉元和赵虚等人率先发现了这个动静。
“怎么回事?莫不是有大队骑兵在靠近!”赵虚惊讶的问道。
“不可能啊,这么大的动静,咱们的军队基本已经调过来了,而宋军和吐谷浑在附近也没有可以调动的骑兵啊?”尉元反驳道。
而正当他们思索之际,地面的晃动声越来越大,此时正在厮杀的士卒和吐谷浑那一边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怎么回事?莫不是援军过来了!”戴法兴激动的说道。
“不可能,薛安都将军手下全部是步兵,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是魏军骑兵前来。”杨枫反驳道。
“这……”戴法兴彻底绝望了,可是他又不解的说道。
“咱们此时被歼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为何魏军还要派大批的骑兵前来?”
“这……我也不知。”杨枫也得不出答案,摇了摇头道。
随着地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一名吐谷浑大臣跑到二人身边,对着他们说道。
“二位大人,赶紧跑吧。”
“怎么回事?我们能往哪里跑,城池已经被魏军彻底包围了。”戴法兴不解说道。
“二位大人,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我们身在吐谷浑的人全部都见过了这种现象,每当有人逆天道而行,上天就会降下惩罚,那时候山崩地裂,房屋全部都会倒塌,无数人会被房屋碎石和木梁砸死。”吐谷浑大臣急切的说道。
虽然吐谷浑大臣不知道这种现象在中原叫什么,但是二人还是从他的言语中反应了过来。这压根不是什么大批骑兵正在靠近,这是地裂(古代称呼地震为地裂,伏俟城好像就在地震带上。)!
“那我们现在应该去何处躲藏?”戴法兴赶紧问道。
“好教几位大人晓得,我们吐谷浑这么多年来已经遭遇过许多次这种天罚了,最好的躲避之法无非两种。要么躲在空旷之处,要么躲在宫殿之中。现在城池根本没有空旷一的地方,也不可能出城。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在宫殿里,我们吐谷浑由于数次遭遇过这种事情,所以修筑的宫殿坚固无比,足矣抗住这种规模的天罚。”吐谷浑大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