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赵北坡并未意识到陆怀川此次联系他会涉及到多么重要的事情,只当他又要筹备晚上的庆典活动,在陆怀川主持的修炼讲座开始前,众人再次齐聚欢庆。
于是赵北坡拿起灵讯器,开场便是几句嬉笑怒骂的话语,听得陆怀川一阵无语。然而正是这些看似愚笨实则真情流露的话语,意外地驱散了陆怀川心中的阴霾,待他缓过神来,还能带着几分笑意回应赵北坡,二人之间斗嘴调侃,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你妄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时间对于我来说,就如同凡人以秒计算般微不足道吗?更何况,身为一位名震修行界的着名修士,我即将踏入灵虚台,在众多修者瞩目之下进行演说,一旦此番讲道流传开来,门下求教之人必将络绎不绝,其队伍或许会绵延至太玄山脉之外。那时,即便想要联系于我,又该作何计费之法呢?"
陆怀川淡然一笑,轻轻摇头,看向赵北崖道:“你这小子,莫非是修炼贪心入魔了不成?罢了,这些琐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实则我找你确有要事相商。”
“既然此刻你另有要务在身,那我便暂且不打扰。今夜戌时,还请移步旧地,共赴一场修道者的宴席,届时我有一件重要之事欲请你指教。”
陆怀川未曾料到,赵北崖的话语之中竟蕴含如此幽默之意,瞬时冲散了他心头的阴霾。他也想趁机与赵北崖玩笑一番,以此化解心中忧虑。
然而交谈之际,陆怀川察觉到赵北崖那边的环境似乎极为喧闹,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陆怀川略显迟疑,尽管万分不舍,但还是决定先行告别。
而赵北崖显然确实事务繁忙,甚至未能完全领会陆怀川话语中的含义,仅是勉强捕捉到了共进晚餐的约定,于是赔笑应允,向陆怀川道歉。
“原来如此,你早些言明便好。如今我确实手头有些紧要的事情需处理,但这顿饭局若是由你做东,我自是不会爽约。如此说定,我会尽量挤出时间前来参加,毕竟与贵电视台诸位早已熟识,即便安保森严,他们也会放我通行。”
陆怀川笑了笑,又与赵北崖闲聊了几句,待电话挂断,耳边再度回归寂静,他却愈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寂寥,仿佛自己已成为了那位期盼弟子归乡的孤寂长老。
正如赵北崖先前戏言中所提及,如今陆怀川已是享誉修炼界的大修士,纵然他渴望片刻宁静与寂寥,然而外界纷扰的世界,又岂会轻易地满足他的这份心愿?
果不其然,电话挂断仅仅五分钟后,电视台便来电催促。
陆怀川瞥见来电显示为陌生号码,心中疑惑顿生,直到接听之后方知电视台有了新的安排。
“喂?你是陆怀川吧?电视台方面提出新的要求,为确保明日节目的顺利进行,希望你立即前来,我们先预演一次,并与现场的各位嘉宾相互认识,否则到时候场面可能会非常尴尬。”
在那神秘的灵音回荡之中,陆怀川察觉到对面传来的竟是一位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且充满力量,仿佛蕴含了一丝天地间的浩然之气,让他心中不禁暗自惊叹,难道如今修真界的传讯仙子选拔也变得如此严苛了吗?即使是负责接听法讯的女弟子,声音修为也要达到这般境地?
然而听完那位少女的话语,即便是以陆怀川平素的自信,今日亦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无奈之意。作为一位风靡三界的大修士,受邀前来此地进行秘境试炼的他,竟然发现此电视台的仙使们竟连他都不识,其修行底蕴怕是早已稀薄至极,难道连眼前这位接引仙子的修为都比他们要高出许多吗?
陆怀川心中疑惑重重,并暗自腹诽,但他深知这种念头只适合深藏于心底。倘若直言不讳,只怕会让那位心性直爽的接引仙子听后失笑。
“谨遵仙子教诲,我已明了,必当迅速前往,劳烦诸位仙友稍候片刻。”陆怀川收敛心神,恢复平日淡漠之态,应允了接引仙子的召唤,随后便匆忙挑选一件体面的道袍,准备重返仙台。
尽管今日仅为秘境试炼的预演,陆怀川却不愿让那些与他有过节的同门修士看出丝毫破绽,尤其是那个令他心头刺痛的王成。提起王成,陆怀川满心愤慨,虽在情感上远不及他对赵北坡的深厚兄弟之情,但平日对其也算友善相待,未曾想反而是此人背后捅刀,让自己深受其害,每每想起便恨意难消。
陆怀川面对仙居中的铜镜,反复挑选了几件法宝级衣物,确认无误后,他面容肃穆地推开居所大门,暗自发誓:“今后,再无人能觑见我的弱点而嘲笑!”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残酷。当他迈出居所大门的那一刻,便遇到了困境——正值午时仙气交汇之际,街头巷尾飞驰而过的遁光座驾,无一不是满载仙侣。而他所在这片修炼坊市虽然并非中枢之地,但也算是二级修炼都市,怎奈何此时竟无一辆空闲的遁光可供搭乘。
此外,这片坊市内忙碌修炼之人此刻皆在外奔波,鲜有人会选择在此刻归家。陆怀川足足等待了半个多时辰,始终未能成功拦截一辆遁光,这一遭遇让他深切体会到了何为“出阵未捷身先挫”。
望着炎炎烈日下的坊市,陆怀川感叹不已:“天啊,就算这里不是仙都圣地,好歹也是个修炼重镇,为何就不能多安排几辆遁光呢?这般暴晒之下,我又该等到何时才能离开此地呢?倘若恰巧有修士途经此地,认出了我这张面孔,待到他们在秘境试炼节目中见到我,那时岂不是要成为他们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