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老太太难忘往事
(上)
其实,老爷子给韩林子院长打电话,说有急事儿,请韩林子安排令武龙务必在3日内赶回来,一则是因为,还有三天就是令武龙的26岁生日。虽说令武龙是他“捡来”的孙子,但老夫人非常喜欢这个“捡来”的孙子。老夫人认为,以前的二十几年,每年令武龙过生日时,他要么在外读书,要么在国外执行任务,不能回来,不给他过生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现在令武龙既然回来了,就应该好好给他过个生日,弥补一下遗憾!二则是在省公安厅“扫黑除恶特案大队”任队长的记名弟子王保华,在应县有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基本到了收网的时候,可因为这个案子的特殊性,王保华觉得既不便从省厅调集大量人手,又不便让地方公安机关人员参入,故而,想请老爷子暗地里派些精干人员前去帮忙。
这天一大早,老夫人就接到大孙子令武龙的电话,说他已经坐上了县城开往关镇的公交车,最晚7点半前,就可以赶回家里吃早饭。老夫人非常高兴,便赶紧起床、洗漱,接着坐在梳妆台前,细心梳妆打扮一番后,不禁瞅了一眼窗外。她见老爷子正在一边打扫庭院,一边哼着小曲儿,不由得俏脸一红,想起了29年前的那个春天,她自己征得父母同意,为了追求挚爱,女扮男装,独自从陕西临潼桑家庄出发,根据与老爷子在池家庄与她分别时,告诉她的老家地址,一路寻来。不料,三月十八日那天上午,在距离冯家庄10里之处的落凤坡遭遇狂风暴雨,于坡上落凤亭躲雨之时,与正送往冯家庄,准备与自己的挚爱——枫叶完婚的罗家小姐抢婚情景:
当时,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被暴雨淋得落汤鸡似的,寸步难行。
“停下!停下!风雨这么大,咋走啊?都去坡上亭子里躲躲雨吧!等风雨小点儿再走!快点儿!”正当送亲的人们感到前行艰难的时候,轿子里的新娘子罗如凤,突然掀开盖头和轿子门帘,将头伸向帘外,大声对整队送亲的人们喊道。于是,那些敲锣的、打鼓的、吹唢喇的、抬轿的……全都停了下来。
罗府管罗三转,一见小姐如此,心里猛地一个激灵,急忙上前问道:“小姐,这又是咋的了?为啥要停下?都已经快到午时了!”
“到了就到了!老天爷都不想让我嫁,用狂风暴雨阻拦我,我凭什么要嫁过去!”罗如凤对管家大吼一通后,突地从轿子里跑出来,站在风雨中,不顾被狂风暴雨摇晃着的身体,依然大声对所有送亲的人们大声喊道:“你们不愿意去亭子里躲雨,也行!那就都回去吧!我不嫁,也不回去了!”
“小姐,婚姻乃人生大事,岂可儿戏!你就听老爷的话,快快坐回轿子里,走吧!我求求你了!不然,我咋向老爷交代呀!”媒婆一见小姐跑出轿子,满身淋雨,急得带着哭腔劝慰道,就差给小姐磕头了。
“别废话!不嫁,就是不嫁!你再怎么说,也没用!”罗如凤一把推开媒婆,向众人大声吼道:“你们找死呀!还不赶快到上面亭子里躲躲,等雨停了就回去?我不用你们管了!”
那些送亲的人又听小姐如是说,都是呼地收起家什,兔子逃生似的奔向坡上的亭子。
“站住!都给老子我站住!不然,别怪我罗三通不留情面,让你们难看!”人们快要奔到山半腰的时候,突然一个身高六尺,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须,怀抱一把青锋剑,自称是罗三通的中年汉子大声吼道。那声音真的是有如洪钟,摄人心魄。所有向山坡上奔跑的人,一下子都被震住了。他们一个个都站在山半腰,瞪大眼睛看着罗三通,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真的是:“傻婆娘听天书——不知所以。”
“罗三通!你算什么东呀!平常我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喊你一声‘罗三叔’,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三叔了!你不过是我们家花钱雇用的一个保镖,看护我家的门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发号施令,大呼小叫的!”罗如凤见罗三通,把她说的话不当一回事儿,阻止人们到亭子里去躲雨,非常生气,一反平日里对罗三通温文尔雅的态度,对罗三通大声吼道。
“你们,一个个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回来,将小姐请回轿子,抬着走,傻呆在那儿,等老子请客吃饭啦!”罗三通对罗如凤的话置若罔闻。见众人都树桩似的,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动,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他,又是大声呵斥道。
“哟!这年月,我见过傻叉逞能的;狗仔称王的;耗子斗鼠的,还真没见过狗熊逼着老牛攀岩的,公鸭下蛋的。不知是凭着一副牛高马大的身材;一把杀人不出血的破剑;还是一个猿猴似的破嗓子,吼出野驴似的叫声,能够吓人?”罗三通的吼声还没有完全落音,我便从坡上的亭子里,飞到距离罗三通面前三丈之地,站立着,怀抱长一把玄女剑,不屑一顾地看着罗三通,用不屑的语气讥讽道。
罗三通不禁大吃一惊道:“在下乃徐水南岸罗家庄护庄教头罗……”
“得!我没闲工夫跟你扯什么‘三通、四通’,只想问你几句话……”
“什么话?”
“你家小姐要嫁的是哪家公子?”
“离此10里,徐水北岸冯家庄……”
“啥!徐水北岸冯家庄?”自己一听“徐水北岸冯家庄”几个字儿,不禁心里猛地一震。
“正是!”
“男方公子是谁?”
“庄主何天龙之五弟何天星!”
“既然是他,你可以把你家小姐抬回去了!”我一听那冯小姐要嫁的人,正是何天星——我来寻找的人爱人,不禁心里猛然一痛,没好气地,大声吼道。
“为什么?”罗三通也是听我一说,不由吃惊地张大嘴巴,迅疾问道,一脸不解的表情。
于是,我与那罗三通争执起来:
“莫说你家小姐不愿嫁,就是她愿嫁,我也不会许她家!”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那小子的婚事归我‘三不管’来管,别人管的都不算!”
“哟呵!有意思!‘三不管’,说来听听!”
“吃饭时不管,睡觉时不管,高兴不管就不管了!”
“看来阁下现在应该是,既没吃饭,又没睡觉;心情似乎也很好喔!”
“不错!这事儿,我管定了!”
“管定了!‘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凭什么!”
“这个!”说着,自己还指了指怀中的剑。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以大欺小!”罗三通青锋剑一挥就要进攻。
“慢!”自己急忙喝道!
“咋?怕啦!怕了就给老子滚开!”罗三通骂道。
“怕?我木三又(我的化名)这辈子还没打算怕什么人咧!”
“那又是为何?”
“既然你是什么狗屁教头,想必有4两重。咱俩比一场,可好!我输了,我滚蛋,不管闲事儿!要是你输了呢……”
“我滚蛋!”
“好!一言为定!”
“绝无虚言!”
我们争执间,风小了些,天明朗了些,雨点却密了些!罗三通和自己以及所有的人都是落汤鸡似的,身上雨水直淌。
“罗家小姐,你身子单薄,经不起雨淋,赶紧回轿子里吧,别染上风寒,自己苦自己!等我打败这家伙,他自然会抬你回去,你爹也怪不上你!”我转身对罗家小姐喊道。
“多谢公子仗义!”罗小姐躬身进了轿子。
“呼!”见罗小姐进了轿子,我突地一个“一跃十丈”,跳到罗三通一丈之外,依旧怀抱长剑道:“来吧!我让你三招!”
“呼!”罗三通听我的语气是在讥讽他,气得咬牙切齿。他不搭话,青锋剑一挥:“长虹贯日”,直攻我的前胸。我微微一笑:“玄女扭腰”,身子一晃,轻轻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