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振返回卢国公府,寻到了自家师尊。
“师父,我那位修炼界兄弟答应传授我灵植之道了。”
“嗯。”
“张玄清真人与皇室仙后当时都在现场。”
“嗯,那岂不是更好,也让张真人知晓我程家并未忘记他的训示。”
“还有……师父,徒儿认了一位师伯。”
“你认了一位师伯?嘿嘿——”
紧接着,卢国公府内再度回荡起那熟悉的雷霆怒喝之声。
“啊——”
“师父,您听我说啊!”
程咬金手中的辟邪神鞭如狂风骤雨般落下:“说什么废话!你师父我还健在,你却跑去认别人为父,简直是侮蔑师门长辈!”
“啊——”
“师父,您先听我说行不行?”
程咬金冷哼一声:“嘿嘿!休想!”
啪啪啪——
“啊——”
“师父……呜呜呜……您就听听徒儿说吧……”
程咬金厉声道:“待为师教训完毕,你再细细道来!为师定会洗耳恭听!”
“师父——”
“那便来不及了!”
啪——
“啊——”
一炷香时间过去。
程元振只能虚弱地发出哼哼声。
程咬金随手一甩神鞭,饮下一壶灵酒,身心畅快。
“为师教训已毕,你说吧,这位师伯是如何认下的,又是何人?竟敢收我程家弟子为亲子,胆色可嘉!”
程元振气息微弱地道:“师父……是……张玄清真人……”
嗤——
程咬金闻言顿时惊骇无比:“什么?”
程元振泣不成声地道:“还拜了皇室仙后为义母。”
“哈哈哈哈哈——”
程咬金忽然放声大笑三声,手掌猛地拍在程元振臀部上。
“嗷呜——”
程元振因臀部肿胀而吃痛跳起。
程咬金眼中精光闪烁地道:“孩儿,比为师当年还要出色,竟然能让张玄清真人收为亲子,皇室仙后也认你为子。朝廷内外诸多公爵之子绑在一起,恐怕也没我家子弟这般能耐。”
程元振被师父称赞一番,反倒更加沮丧地说:“师父,早让您先听听徒儿的话,这顿惩罚真是冤枉啊。”
程咬金眉头紧锁,勃然变色。
翻天覆地!
为师教训你,那是疼爱你,责骂你,是关心你,明白么?
啪啪啪——
程咬金再度抓起辟邪神鞭。
程元振眼中满是懊悔的泪水。
和自家师父讲理,果然又多挨了一顿鞭挞。
此时,有仙卫前来传达张玄清真人的旨意,请几位武修高人进宫面圣。
程咬金扔下手中神鞭,精神焕发。
自张玄清真人晋升仙阶以来,从未单独召见过武修人士。
此乃破天荒的一次啊!
这么说来,嘿嘿……莫非张真人要在仙廷之中重启战端?
那这样一来,为师我又有了施展拳脚的机会!
程咬金满脸喜悦地跨上飞驰的妖兽坐骑,直奔皇宫而去。
途中,他还遇见了多位同僚。
尉迟恭、侯君集、牛进宝、张靖等人……
甚至平日里体弱多病,在府邸修养的秦叔宝也来了。
秦叔宝体质不佳,乘坐着法宝马车。
而张靖由于身份特殊,与其他武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始终沉默不语。
只怪他当时不够果决,未能坚定地站在张玄清真人这一边。
现如今,他总感觉头顶悬着一把利剑……
二十七
几位修道武将难得共聚一堂,尤其秦琼这位昔日的王府护法也在其中,他们结伴而行,闲谈之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在王府修炼的日子。
张靖在此间则显得尤为突兀。
所幸,他拥有一颗坚韧不拔的修道之心。
程咬金的大嗓门洪亮如钟:“叔宝兄,陛下此次竟然将吾辈一众武修尽数召集而来。
依我看来,陛下此举恐怕是要对付某个强敌。”
车辇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我观尔等这些昔日同袍尚能驰骋战场。
而我却已力有未逮,只能在府邸静待终日了。”
尉迟敬德贴近过来,宽慰秦琼道:“叔宝兄,你此言差矣。
得以安度晚年,何尝不是一种修行的福缘。”
然而程咬金豪气冲天,尚未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反驳道:“谬矣!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才是正道……”
紧接着,他才后知后觉地转变话题:“不过……修身养性,颐养天年也是极好的,只是我家那小子整日游手好闲,也该寻个良配成家立业了。”
此时,侯君集忽然开口道:“各位,切勿过于乐观,我觉得陛下这次召见我们,或许并非与战事直接相关。”
此话一出,众人皆有所悟。
沙场争锋,秦琼的身体状况显然无法再支撑前线战斗。
若真是筹备大战,陛下不该带着秦琼一同前来。
那样岂非是在逼迫英雄落幕?
陛下绝不会做出让臣子黯然神伤之事。
于是,众武修陷入了沉默。
程咬金更是深叹了口气,满心失望。
皇宫之内,甘露殿前,早已备下了宴席。
武修们踏入殿内,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并非战鼓催战的节奏。
张寂陛下与长孙皇后缓缓步入殿中。
武修们纷纷落座。
张寂陛下率先来到秦琼面前。
秦琼满脸激动,欲言又止。
张寂陛下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沉声说道:“叔宝!朕许久未曾见你,是我疏于关怀,竟将你遗忘。”
“你,莫要责怪朕。”
一位帝王能对一位武修如此诚挚相待,实属罕见。
秦琼摇首道:“陛下,万不可这样说。”
张寂陛下面色一肃,郑重其事地道:“今日并无朝臣在侧,唯有兄弟情谊!”
“兄弟!”
此言一出,群臣无不心神震撼。
陛下此举,显然是念及旧情,不忘故臣!
这时,“什么香气?”
程咬金耸动鼻翼,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打破了这份君臣之间的深情厚意。
张寂陛下险些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朕正在回忆过去的时光,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偏来搅局。
程咬金自知失态,忙拿起一壶酒,揭开盖子闻了闻,惊讶道:“二阶灵酿!”
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令在场的武修们都为之倾倒。
侯君集闻所未闻“二阶灵酿”,好奇地询问道:“二阶灵酿?这名字怎讲?”
“诸位爱卿不妨品尝一番。”
张寂陛下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
众武修一时摸不着头脑,觉得陛下的表现似乎有些轻佻。但今日既然陛下想起了王府修炼的日子,想要与众老臣重温旧时之情,随性一点也无妨。
众武修不再多言,纷纷提起酒壶痛饮起来。
“噗——”...
"嗯哼——"
"此情此景——"
"怎会如此狂暴异常?"
几乎全部的修士将领皆面露难堪之色。
秦琼身份特殊,受张寂约束不得饮酒,只能在一旁望酒兴叹。
阴差阳错之下倒避过了一场失态之事。
另有一人,便是张靖。
张靖并非亲王府中的老牌修士,在这场微妙的灵酒宴上,他犹如磐石般镇定自若,悠悠品饮着手中的佳酿,未曾被酒气所冲昏。
然而,这酒——
实在令人陶醉不已!
张靖虽具武修之风范,但本质上仍是一名嗜好烈酒的武修。
饮酒之际,突有所悟。
不对呀!
张寂不应唤他与亲王府中的前辈修士追忆往事,这安排似乎并不妥当。
另外,长孙无忌等一众文官并未到场。
此事显然不合常理。
与此同时。
长孙皇后低声询问张寂:"夫君,您此举……"
张寂微微点头,回应道:"观音婢,你安心便可,朕心中已有盘算。"
"易儿将所有人皆纳入棋局之中,却不知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太过出众,却又未察觉。如此这般,并非善事。"
"朕唯有出手相助于他。"
话音刚落,张寂陡然高呼:"列位爱卿暂且停杯!"
一群武修将领因连连咳嗽而泪水盈眶,闻得张寂之声,纷纷竖耳倾听。
"不久之后,世间首座仙楼即将开业,其中珍藏的二锅头佳酿包罗万象。"
言毕,再无多余之词。
顿时,群雄瞠目结舌,下巴差点掉地。
张靖更是惊愕莫名。
竟然只是为了这事?
还说什么天下第一楼……莫非竟是出自夫君之手不成?
众人纷纷揣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