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刘仁轨护法的潜伏之路

    李杰携同孙二娘疾行如风，穿梭于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众多百姓骤觉一道狂风擦身而过。

    “起风了么？怎地只是一阵？”

    数位市井百姓面露困惑之色。

    而李杰依孙二娘所指引的道路来到一座府邸前停下。

    “殿下，请救救我家夫君吧，他就在此府内。”

    孙二娘指着府邸恳求道。

    此刻李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这府邸他又岂能不知，正是刘仁轨护法的居所无疑。

    刘仁轨乃先皇李治钦点的三位辅政大臣之一，如今长安城中硕果仅存的两大重臣之一。他在大唐的地位举足轻重，长安城内的民生事务亦悉数交由刘仁轨打理，其行事公正，处理政务也让李杰颇为满意。且不久前李杰重返长安时，揪出并驱逐的那些奸细便是出自刘仁轨之手，尽管那些奸细均是悍不畏死的死士。

    “二娘，你确信没看错吗？”

    李杰不敢轻举妄动，刘仁轨在长安城的地位仅次于他李杰，若草率闯入其府邸声称捉拿奸细，不仅会引起对方误会，更会让身为好友的裴炎与薛元超等人难堪，届时又该如何向二人解释？

    “殿下，我怎会记错？正是这里没错，我家夫君就在府内，生死未卜，我怎敢欺瞒殿下一毫。”

    孙二娘焦急万分地辩解道，她怎能记错当日之事，分明亲眼目睹丈夫被拽入这府邸之内，此刻生死未知，她哪敢有任何隐瞒。

    李杰紧咬牙关，决然地道：“罢了，今日我李杰便信你孙二娘一次，一切后果均由我一人承担。”

    于是李杰携孙二娘翻墙潜入刘仁轨的府邸，特意避开正门，此举既是出于谨慎考虑——若是府内仅有仆役乃是奸细，正门闯入无疑会使对方警觉并逃脱；同时亦是为了顾忌刘仁轨颜面——若他堂而皇之地宣称要在刘仁轨府邸搜捕奸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会令刘仁轨陷入尴尬境地。

    然而，当李杰与孙二娘踏入其中之际，眼前的景象却是截然不同。

    "啊！邪灵，邪灵，你怎么会如此，怎么会这般模样？"孙二娘惊骇地大声呼喊。

    此刻的张青满身剑气纵横，身躯倒在青石修炼场上，一旁还有数人屈膝下跪。而刘仁轨手握仙家法座，稳坐于场中央。

    "仙君，微臣早已敞开府邸恭候仙君驾临，未料仙君仍挂怀微臣颜面，仙君之恩，令微臣愧不敢当。"刘仁轨端坐其位，并无意起身向李杰行礼，但面上显露出深重的悲痛之意。

    李杰万没想到，在此紧要关头，目睹此情此景，一切真相已然昭然若揭。原来长安城内最大之魔修内奸便是刘仁轨。此人原为先帝李治所托付，未曾想却早已归顺武皇麾下。此时此景，何须再言其它？

    李杰心头涌起一阵剧痛，这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倘若刘仁轨自始至终都是敌对阵营的探子，那么他诸多秘密岂非早已尽落武皇眼中？自己竟愚蠢至此，竟然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刘真人，纵然你布设替罪之人，或是任意指认一人，李某亦绝不会对你有所指责，更会坚信无疑。"李杰坚定地说。虽然与刘仁轨交往并不深入，但长安城能兴盛至今，背后多亏了刘仁轨的多方助力，否则他又怎会有暇管理这诸多门派汇聚的庞大长安城。

    "仙君错矣，此事无关善恶，关乎根本。你丢失了根本，背离了祖先的道路，便已踏上歧途。仙君，回头是岸啊。"刘仁轨对李杰直言相告，此刻已无须对他有所隐瞒。

    刘仁轨确系武皇布下的暗棋，但他亦真心期盼长安城繁荣昌盛，这一点并未改变。他为百姓操劳，却不曾效忠李杰。故而许多情报他会上报武皇，而对于有益于长安城之事，则会选择秘而不宣。

    然而时移世易，起初刘仁轨尚能独自治理，暗中辅佐李杰，可后来武皇不断借由刘仁轨布置更多的耳目渗透进来。随着其他势力的渗入，刘仁轨愈发觉得自身难以自主，那份初时的心境已渐行渐远。而这次，连自家管家亦卷入其中，更是命手下杀戮李杰的亲信。得知这一切的刘仁轨深知大事不妙，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