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师姐对我多有提携之恩,今日贵为尊者与她订婚之日,我秦子辰自然要送上一份重礼以示敬贺!”秦子辰朗声道……
原来并非寻常来客,而是携礼贺喜!在座众人听闻此言,豁然开朗。
今日乃是韩家的吉庆之日,四方修士皆欲借此良机与韩家拉近关系,就连这位名叫秦子辰的少年也不例外。
高台之上,修道世家妾氏族长与其夫人轻声向妾雨薇询问,这名秦子辰少年与她究竟有何渊源。
“他乃是我时常光顾的那位炼器宗师之子。”妾雨薇微微解释道。
妾氏族长轻轻点头,并未表露过多惊讶之情,“可是,炼器宗师之子怎有资格出席这般盛会?”
“相识已久,今后或许无缘再见,故而赠予他几张入场令。”妾雨薇语气平静地回答。
然而,有一件事却是妾雨薇未曾预料到的,秦子辰手持入场令牌来到此处,竟是为了向韩正辉送上贺礼,以此祝贺其仙侣订婚之喜。
韩家实力深不可测,即便如秦子辰这般的纯真少年,亦难逃为其攀附之心?
念及此处,妾雨薇对秦子辰不禁有些失落之感。
妾氏族长闻之摇头不已,若非今日场合特殊,他定会直言相告,某些人之间无需过于亲密往来,毕竟双方身份地位悬殊,些许恩惠便拼命挤入其中,也不自量力。
“你是想以这份贺礼来抵偿你犯下的过错么?”韩正辉听罢,冷笑道。
原来这青年不仅触怒了廖志彪,甚至还得罪了韩正辉?席间众人纷纷揣测不已。
秦子辰淡然回应:“那就看看这份礼物是否能打动韩少您了。”
“哼,如果不是今日我大喜之日,单凭你所犯之罪,我便可直接取你性命,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踏足此地?”韩正辉言语之中透着冰冷之意。
一时间,满座皆惊,纷纷感叹两位之间果真存在着恩怨纠葛。
妾雨薇面色变换不定,她并不知晓秦子辰曾与韩正辉有所瓜葛,忙开口说道:“秦子辰是我的挚友,无论如何,他亲临现场献礼祝贺,已足以表明其诚心诚意,不必过于计较才是。”
韩正辉闻此,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既然雨薇如此说,那我暂且不与他计较,但他所惹祸端并非只有我一人!”
话音刚落,人群中那廖志彪以及张震霆立刻明白了其中之意,起身当众质问秦子辰。
“这小子,前些时日在浮云峰,竟逼迫我儿下跪,又重伤我的诸多门徒,连我颜面也全然不顾,实在是嚣张至极!”
“廖兄所言极是,这小子几天前更是大胆妄为,将我家公子腿骨打折,至今仍躺在疗伤之地!”
苏城新设立的四海商会,背后两大修炼世家,均是其主要奠基者。一旦四海商会晋升仙市,这两家的地位必将随之飙升至云霄之上。
一个修炼不到百年便已崭露头角的少年,竟然胆敢这般轻视他人,直踏对手顶峰,可谓傲骨凌云!
"韩宗主,您可是我们苏城修真界的领袖,今儿乃令公子的结婴大典,这小子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出现在此,还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廖志彪、张震霆言罢,立刻对着台上端坐的韩商年大声呼叫。
韩商年闻声而出,面向众人开口:"今日方知此事,既然两位信赖韩某,那韩某自然义不容辞,愿代各位出手摆平此事。"
他眼神凌厉,隔空凝视秦子辰,一股浑厚的灵压如潮水般涌来,居高临下地压制着秦子辰。
"念在你尚是少年,并且携带贺礼登门,韩正辉已然表示不予追究。然而廖宗主与张宗主对此仍感不满。
那么,我便替你们免去这场纷争吧。秦子辰,你只需在此红毯之上,当众磕头认错,此事便可作罢。
今后务必铭记于心,有些修士是万万不可轻易触怒的,否则下次未必还有今日这般侥幸脱身的机会。"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掌声雷动,诸多修士称赞韩商年宽宏大量,不仅自身能忍,还能帮这位少年抵挡住廖志彪与张震霆的责难。
若非韩商年的庇护,以这位少年的身份地位,只怕顷刻间就会被这些巨头随手抹除。
红毯上的秦子辰面含嘲讽,暗笑廖志彪、张震霆竟也恬不知耻地跳出来指责自己,却避而不谈事情原委,只懂得巧妙转移视线。
而在场不明内情的修士,竟真的误以为秦子辰嚣张跋扈,主动挑衅那些底蕴深厚的巨头。
至于韩商年的所谓调解,更是荒谬至极,分明打着为廖志彪和张震霆出面的旗号,实则是为了实现自家的如意算盘。
让他在红毯上磕头道歉,这才是韩商年的真正目的!
这些人不过是做戏给人看罢了,一个个狡猾如狐,城府深不可测。
然而,他们明显低估了秦子辰。修真八百载的经历,让在座的所有人,无论有何来历,无人能与其在心智权谋上相提并论。
秦子辰并不屑于运用这类雕虫小技,他今日之举,唯有一往无前,横扫一切阻碍!
此刻,妾雨薇心中怜悯秦子辰,低声对韩正辉恳求道:"我和他有些交情,能否放过他,毕竟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下跪,颜面何存呢?"
听闻妾雨薇如此袒护秦子辰,韩正辉心头不由得生出一丝不悦:"雨薇,他不过是个凡尘蝼蚁,何须你如此竭力相助,将来我们注定不会再同一个世界里行走。"
妾雨薇紧锁眉头,交友之事怎容得他人插手评判?倘若日后入得仙门,难道自己连一丝交友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更加黯淡,同时带着一丝赌气,坚定了立场:无论如何,今日定不能让秦子辰屈膝下跪,否则她宁愿亲眼见证,也无法释怀内心的愧疚。
然而,还未待雨薇仙子启唇,台下的秦子辰已抢先一步发声。
“欲让我屈膝之前,不如先鉴赏一下此礼如何?”
“好啊,我正想见识见识,你究竟携带何种宝物前来谢罪。”韩商元面含笑意,似在期待一场好戏上演。
秦子辰挥手示意,刹那间,自那大厅之外,一位壮硕身影缓步入内。
那是一个三旬有余的男子,身形挺拔如松,威势凛凛,如同一把未曾出鞘的狂澜利刃,瞬息之间,锐意斩入大厅之中,使得现场气氛陡增一股森寒的煞气!
令人震撼的,并非仅是他那威猛的气息,只见他肩扛一物,庞大异常,表面裹以白纱,难以窥探其真实面目。
“尔等又是何方神圣?”韩商元语气冰冷地质问。
“韩掌门岂不记得数年前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怎的竟辨不出老友了?”来人步伐矫健,背负肩头之物,径直踏入场地之内。
随着来人的逼近,韩商元目光紧锁在其面部,顷刻间,神色骤变:
“莫非,你是卓天候?”
此语一出,全场立刻炸开了锅。原来来者居然是卓天候,这一消息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卓天候之名,在苏城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曾历经十余载沙场征战,由一名籍籍无名的小兵一步步拼杀至盖世战将的地位,当其功绩显赫之际,皇室赐封他为苏城天候,享有与府长大人平起平坐的尊崇地位,即便是放眼整个江州,这般功勋卓着者也是凤毛麟角。
然而正当卓天候登峰造极之时,却忽然宣布退出军队,据说他追随恩师,潜心修行武道秘法。而他的恩师,正是苏城武道界的开山鼻祖,闻名遐迩的武道大宗师——秦山河!
谁料想,如此赫赫有名的卓天候竟然会在这一刻出现在此处。
众人见状无不震惊之余,纷纷向卓天候投去敬仰的目光。
“卓天候此刻驾临此处,定是为了祝贺韩商元公子的订婚之喜吧……”人们猜测不已,对韩家人脉之深感骇然,甚至连卓天候这样的大人物都能请动,苏家只怕也难以做到。
韩商元先前的从容之色,在认出卓天候后转为了小心翼翼。实话说,他与卓天候不过一面之交,连几句交谈都没有,如今对方却是因这一面之缘而来贺喜?
然而除了这个理由,似乎并无其它解释。想到这里,韩商元脸上的严肃之色渐渐染上了些许得意之色。
想来黄真人所言非虚,秦山河果真时日无多,连卓天候都要亲自来给韩商元的儿子庆贺订婚,恐怕是要借此机会招揽势力,择木而栖呢。
“小子,你可知晓天候王在此,还不速速避让!”韩商元冷声道。
“岂敢对秦师失礼!”卓天候厉声喝止。
“什么?”韩商元脸色剧变,卓天候竟然称呼秦子辰为秦师,并呵斥他不得对其失礼?
他眼神不由得凝重起来,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张震霆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语……
在弟子秦子辰被废去修炼根基之后,次日,韩商年便欲带领门徒前往寻仇之际,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天候真人卓天候适时出现,挡下了他的行动,并警告他不得再去触碰翠羽绣阁的丝毫。然而,韩商年心中满是疑惑,他认为以卓天候的身份与修为,断然不会插手庇护一个世俗之家的事情,故而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此刻听见卓天候的话,他不由得开始揣测,自己与这位少年之间是否真的存在某种秘而不宣的关系?这一震惊之事并非只有韩商年一人有所感触,座中数百位各界巨头无一不在惊讶之中。
卓天候的地位已与城主府府主平起平坐,放眼整个苏城,又有谁能居其上呢?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称秦子辰为秦师,此举太过离奇,以至于许多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紧接着的一幕,令那些持疑之人瞠目结舌。卓天候朝着秦子辰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问道:“秦师,有人冒犯于您,是否需要我代为惩治?”
此情此景,亲眼目睹者怎会再有半分怀疑?即便一时耳误,此刻卓天候向一位少年行礼致意的动作却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众人眼前,其态度谦恭得仿佛是在侍奉尊主。
秦子辰淡淡回应道:“不必,只需将礼品送上。”
顷刻间,现场气氛沸腾。人人惊骇地看着秦子辰,不敢相信一个籍籍无名的少年,竟然胆敢对卓天候颐指气使,语气中透出的那份从容,似乎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之事。
让人哑然的是,卓天候竟真依言行事,扛着一件神秘礼物径直走向高台。台上的韩商年等人,同样满脸愕然。他们起初以为秦子辰送来礼品是为了赔礼道歉,但现在看来,事情显然并非如此简单。
此刻,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卓天候抗着的礼物上。当他来到高台前,用力一托肩膀,礼物瞬间落下,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众人心头一震,听那声响,这份礼物重量非同小可。卓天候拱手道:“秦师一番美意,请韩老板笑纳。”
韩商年微微示意,一名下属上前欲揭去白布,却被卓天候冷冷打断:“秦师言明,此物唯有韩老板亲自开启。”
韩商年瞥了卓天候一眼,面色微变,亲自打开这个由天候真人亲手送达的礼物,这其中寓意何在?
韩商年走近礼物,毅然掀开了白布。刹那间,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望去。然而,当白布拉落,露出其下的真相时,全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煞白。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口黑漆棺椁……
这就是所谓的机缘秘宝!
在其子韩商年的修炼道侣认定时节,竟送来了一口封灵棺,这哪里称得上是贺礼,分明是挑衅上门!
在场所有修士,面色均是一凛,今日可是韩氏宗族的盛事,却有人送来了如此触动心弦的棺木,实乃令人愤慨至极。
倘若仅仅是秦子辰献上这口封灵棺,众人除却惊愕之外,对韩家会如何应对并无丝毫犹疑,定然会遣使仙法,将此子修为废黜无疑。
然而,奉命送达此棺者,却是卓天候这位位列天候境的强者,此事顿时变得错综复杂起来。莫非卓天候与韩氏宗族之间,要在今日公开决裂?
“天候真人,此举所为何意?”韩商年强压怒火,语气森寒地质问道。
“一切皆由我秦子辰一人决策。”秦子辰开口回应,目光坚定地直视韩商年,冷酷无情。
“今日乃是吾儿韩商年结契伴侣的大喜之日,尔竟送来一口封灵棺,分明是有意与我韩家作对!”韩商年步步紧逼地质问道。
“你猜得没错。”秦子辰坦然承认。
韩商年瞳孔骤缩,一股凌冽杀气从眼中迸发而出,旋即转目看向卓天候:“敢问天候真人,你对此又是何种立场?”
单凭秦子辰一人,韩商年并不惧怕,然而卓天候的存在,才是他最为顾虑之处。
“一切遵照秦师之意而行。”卓天候深沉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