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东城离开,杨思纯从卧室出了来,拍着胸口道:“我还真怕你为了二十万放董强一马呢。”
“其实我也挺肉疼,二十万啊,再打个几回,我可就是百万富翁了。”祁同伟开了句玩笑。
“瞧你这损色。”杨思纯学了句东北话,很开心自己选中的人这么有骨气,不过姜东城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又有些担心。
“同伟,你说江县长以后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祁同伟看得很清楚,道:“我就是放董强一马,你觉得江县长就会改变看法?我已经贴上梁书记的标签了,他跟梁书记不和,我只有站梁书记的队。”
“也是,唉,当官也不容易,还是像我这样,做个没心没肺的小公务员,与世无争,多好。”
祁同伟笑了笑,没有争辩。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双龙的经历,更不会忘记在方家的经历,身为男人,必须要强大!否则,没有人会看得起你!
杨思纯在周大厨叫了一份辣椒炒肉和两份米饭,祁同伟拖着病体用剩下的平菇做了个平菇鸡蛋汤。
吃了饭之后,杨思纯去厨房洗锅碗,看着她的背影,祁同伟有点儿饱暖思淫欲,琢磨着一些邪恶的想法,可是一想到将来,他的心里就没底气了。
妈的,光一个县委副主任的身份还不够啊,这年头,钱才是硬通货啊。可是怎么搞钱呢?
违法乱纪,注定搞来的钱就是一现昙花,还把自己给摘进去了,没搞头。
洗刷完毕的杨思纯见祁同伟一脸沉思的样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祁同伟收起纠结的想法,邪邪一笑道:“思纯,要不今晚不走了吧?”
“切,收起你邪恶的念头。”杨思纯像只燕子似的避开祁同伟的禄山爪,“我得回家了,不然我妈得骂死我。”
把杨思纯送到门口,杨思纯回头在祁同伟的脸上啄了一下,道:“安分点哦。”
说起还瞅了对门一眼,意思是你别跟我搞三搞四的。
祁同伟郑重点头,他并不知道,对门心怀鬼胎的姐妹俩都在等着杨思纯离开呢。
方苹仍然不死心。
但是祁同伟没有给她机会,在听到敲门的是方家姐妹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开门。
方韵发消息,祁同伟也当没看到,手机一关,睡觉。
原以为董强就是个行政拘留,但没想到莫霄霖玩了把大的。
董强指使蔡广进等四人对祁同伟实施殴打行为,对其按照故意伤害罪的教唆犯进行了处理。
这个案子倒是没什么复杂的地方,完善证据链之后,直接扔给了检察院。
这么一来,压力就来到了政法委书记穆桂兵那边,姜东城暗示穆桂兵,尽量把事情给压下来,但田成章则是明确告诉他,梁书记很关注此事,毕竟挨打的是她的秘书。
穆桂兵简直要疯了。
事态如何发展,祁同伟并不关心。
一周后,祁同伟满血复活,除了眼眶还有那么一点儿淤青之外,屁事没有。
周一上班,祁同伟明显感觉到同僚们看他的眼神有点变化。
党政两位秘书之争,也影射了两位党政领导之间的博弈,现在董强身陷囫囵,高下立判。
为梁诗洛泡了花茶,问她今天的日程安排有没有要加的地方,祁同伟绝口未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梁诗洛忽然觉得祁同伟看起来非常顺眼。
让祁同伟给自己当秘书,完全是无心插柳,救命之恩,一个副科远远不够,所以她才想着让他当秘书,过个两年向外一放,不是局长就是乡镇一把.手。
很多人穷其一生,可能连个副科都得不到,一个乡镇干部,能上个正科,就已经是祖坟冒烟了,至于将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没想到,祁同伟居然给了她一个惊喜。
这一次的事件,一箭双雕。
江枫拿人事来试探梁诗洛的底线,可是秘书董强非但没提拔,反而面临着牢狱之灾。
由此,这事的压力给了穆桂兵,更是让人感受到梁诗洛的老辣。
经历这此,非但江枫颜面尽失,其他的常委对梁诗洛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同伟,你的伤都好了吧?要是没好透,可以再休息一周。”梁诗洛很体贴地询问了一句。
祁同伟笑了笑:“我年轻,早就没事了。”
梁诗洛也是一笑道:“辛苦你了,这事我记下了。”
梁诗洛这么一说,祁同伟的心里就淡定多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心照不宣就行了。
其实五人小组会议之后,梁诗洛跟祁同伟的那番谈话,当然不是真的要听听祁同伟的意见。
祁同伟迅速领会到梁诗洛要自己搞事的暗示,本来他还在头疼怎么把事搞大,而弟弟挨打他一开始也没想到会跟董强有关,在明了事实情况之后,他在董强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直接让董强“武则天死老公——失去了李治(理智)”。
身在官场,没有理智,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
坐回办公室,祁同伟的心头有一丝小安慰,这一次的苦肉计,有他自己的考量。
人要想变强,除了苦练内功之外,外力不可缺少,尤其是像祁同伟这种没有背景后台的人,外力就显得格外重要。
偶然救了梁诗洛一回,梁诗洛已经有所回报,要想获得梁诗洛更多的助力,就必须为她排忧解难。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
一上午倒也没什么事,跟杨思纯发发消息,体会着爱情的甜蜜,感觉不要太好。
途中还接到了党校一位叫做杨安城的副校长打来的电话,说省委党校在县委党校招收首个在职研究生班,问他有没有兴趣。
祁同伟当然有兴趣了,加了杨安城的微信之后,把自己的个人信息什么的一股脑儿发了过去,并向其表示了感谢。
杨安城呵呵一笑,说能够为祁主任服务是他的荣兴。
刚挂断电话,有人敲了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