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房间,洒在绣有精致花纹的床帐上,时间尚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蕊儿问道:“郡主,时候不早了,您该起床了。”
云念安在被窝里微微动了动,她睁开眼眸,慵懒中带着些许清醒,柔声回应道:“好的,蕊儿,你进来吧。”
门轴转动,蕊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手中托着一个精巧的木盘,上面摆放着一应俱全的洗漱用品,包括镶嵌着翡翠的玉牙刷、散发芬芳的茉莉花露水和洁白细腻的丝巾等。
蕊儿来到床边,动作娴熟而细心地为云念安整理好床榻上的被褥,然后微笑着对云念安道:“郡主,请您起身先洗漱吧。”接着便开始熟练地为云念安梳理那一头如瀑般的乌黑秀发。
蕊儿端详着镜中的云念安,轻声询问道:“郡主,您今日想梳什么样的发型?还有想穿什么类型的衣服?”
云念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尚未完全摆脱困倦的状态,声音中略带一丝慵懒,回答蕊儿道:“蕊儿,今日就由你看情况帮我打理吧,你的品味我向来放心。”
说完,蕊儿则体贴地为她披上一件舒适的外袍,避免其受凉。随后便开始审视云念安今日的气色以及窗外的天气,准备为其设计一款既能体现身份又能符合当下心境的发型,并精心挑选一套适宜的衣服,打扮好云念安和蕊儿便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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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安与蕊儿抵达李府门前时,映入眼帘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各式华丽的马车停在路边,显现出李府今日的热闹非凡。云念安望了一眼门前聚集的宾客,随口说道:“看来李府今日没少邀请人呀。”
两人正欲迈步进入,却被守在门口的一位下人礼貌却又不失警惕地拦下,对方恭谨地问道:“这位小姐,请出示您的请帖。”
云念安并未显得不悦,而是转头看向蕊儿,平静地道:“蕊儿,把请帖给他。”蕊儿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张烫金的帖子递给了门口的下人。下人仔细看过之后,立刻换上恭敬的神情,引路道:“这位小姐,请进。”
步入李府之内,云念安与蕊儿穿过繁花似锦的庭院,径直走向一处布置雅致的凉亭,那里已经坐着不少前来参加宴会的女眷。然而,却没有发现李莺莺与李妍妍的身影。
正当她们靠近凉亭时,几位小姐正在低声谈论着李莺莺的事情,云念安和蕊儿不经意间听到了这段对话。其中一位小姐用尖细的声音议论道:“你们听说了吗?李莺莺前几天可是惹上了镇北王府的小郡主,平日里她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不知惹了多少是非,可怜了妍妍妹妹总要在背后替她收拾烂摊子。”
另一个小姐紧接着添油加醋,神秘兮兮地透露道:“我家在京城里有个亲戚曾提起过,说那个郡主其实是个草包,若不是如此,怎会轻易放过李莺莺呢。”
蕊儿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涨红,刚要挺身而出为云念安辩护,却立即被云念安轻轻拉住。云念安款款走上前去,面色平静但语气坚定地对那位传播谣言的小姐道:“这位小姐,听着似乎你家亲戚对郡主十分了解,莫非你家这位亲戚曾经与郡主有过交集?”
那位小姐被云念安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支吾答道:“这个……我不太清楚。”
云念安语气温和却有力地道:“既然不清楚,那么就不应该在此信口开河,传播不实之词,这位小姐我提醒你小心祸从口出。”
那位小姐被云念安训斥后,心中不服,愤然反驳道:“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居然在这里多管闲事!”
就在冲突升级之时,不远处的李妍妍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快步走过来,一眼认出了云念安,顿时神色紧张,慌忙屈膝行礼道:“叩见郡主。”
这一幕使得原本的争执戛然而止,众人的眼光瞬间聚焦在了云念安身上,场面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此时,云念安抬手示意李妍妍起身道:“李小姐快起来吧。”
那位小姐看到云念安的目光扫过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膝盖一软,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云念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调平静却掷地有声道:“我若是今日就此轻易饶过你,岂不是正好坐实了你口中所谓的‘草包’之名?”
李妍妍深知这位小姐言行不慎引发的风波,急切地为那位小姐辩解道:“郡主,她并非故意为之,还请您饶她这一次。”
云念安并未立即回应李妍妍,而是将视线转向身边的蕊儿吩咐道:“蕊儿,你去告诉她,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随意议论、诋毁贵族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
蕊儿领命,面色严肃地走向人群中央,朗声开口,将宫规律例中关于诽谤贵族应当承担的后果详细叙述了一遍。周围的女眷们听着蕊儿的话语,皆屏息静气,面露敬畏,这场原本喧闹的茶话会瞬间陷入了寂静。
李妍妍对着云念安道:“郡主,她不敢了,求郡主饶她这一次。”
接着,那位小姐跟着说道:“郡主饶过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念安面无表情,凝视着那位小姐,冷漠地说道:“本来女子在这个时代生存就不易,自己人还要诋毁自己人,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你从这里滚出去吧。”
那位小姐抹着眼泪,犹豫地说道:“郡主,滚着出去不好吧。”
云念安眼神一冷,语气坚决地回答道:“难道为你这点事,想拖累你的家人。”
那位小姐听后顿时垂头顺从,低声说道:“是,郡主。”她黯然转身,泪水模糊了视线,最终无奈地滚出了凉亭,留下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