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为什么在这,这栋楼是我哥砸钱建的,我想在哪在哪!”
重复许多遍的台词又一次无奈被拿出来用,稚宁无助得想报警。
她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
【统统,我这样是不是很惹人烦?】
系统:【别怀疑别在意,你本来就很惹人烦。】
稚宁要气哭了,她不想再当恶毒女配!
察觉到实验室里的紧张,阮凝初来到秦见川身边。
侧着身,明晃晃的将稚宁视作一等危险物。
“薄稚宁,如果你是来为应珣受伤的事来找秦老师麻烦的,你来错了,那天挨打,是应珣自找的。”
那天打起来的经过,稚宁阅文无数早脑补了七七八八,应珣见阮凝初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吃醋口不择言很正常,更有甚第一个动手的都可能是他。
她压根就不是为了应珣来的,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万一阮凝初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男二这种专搞科研的聪明鬼,一定会联想到什么。
但应珣挨打是个很好的借口。
“阮凝初,我对你挺失望的,你竟然护着这个对你图谋不轨的人!”
“你知道应珣伤得多重吗?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昏迷不醒!”
阮凝初当即反问:“那你又知道秦老师伤得有多——”
“我不想听你狡辩!”稚宁言辞激烈尖锐,“如果应珣有一点事,你,还有你!等着从京城滚蛋吧!”
说完,稚宁一身冷汗,转身离去。
而随着稚宁的离开,阮凝初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细节被她忽略了。
但不等她追探,就被身边的男人夺去了目光。
“秦老师你还好吗,身上的伤有没有事?”
秦见川抚着桌角,“还好。”
“薄稚宁来干什么?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砸钱,五百万,让我离你远一点。”
稚宁:……
日狗了!
他怎么什么都说!
她一双小腿倒腾得飞快,生怕被捉住一问究竟。
她的恶女人设唉!
*
应珣这次昏迷,并没有持续太久,退了烧,当天晚上就出了院。
出院的当晚,应珣就投入到了工作中,仿佛不知冷热的工作机器人,忙起来不要命。
稚宁这几天,在系统和刚子的‘督促’下,一直肩负着体贴未婚妻的重担,到了饭点就要送吃送喝,晚上过了十点,还要打电话催促上床睡觉。
活脱脱的人形闹钟,完全丧失了人身自由,苦不堪言。
从秦见川的实验室逃离,稚宁捏了把冷汗,坐在凉亭缓了好一会,才往校外走去。
今天,她不打算给应珣送饭了,时间不够她回薄家大宅取餐,在校餐厅打饭带过去又显得诚意不够。
她决定今天和应珣一起出去吃。
不料不等稚宁给应珣发消息约时间,应珣先打电话过来了。
下午五点,稚宁在校餐厅见到了应珣。
他穿了件低调的黑色连帽卫衣,蓬松短发刘海慵懒搭在额前,褪去凛冽,少年感洋溢。
最近总在校外碰头,见多了应珣穿正装的样子,她差点忘了应珣也是学生,他今天下午也有课。
也是得亏刚才的消息没发出去,不然指不定暴露些什么。
对待应珣,没了最初的痴迷,稚宁越发不上心,好多细节都抛在了脑后,就比如课表,她记池昼的都比记应珣的清楚。
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翻车。
稚宁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喜悦的笑容,心中默念:爱他、爱他!
看完文件,手机息屏,应珣听到了小皮鞋‘哒哒哒’的声音,几秒过去,后背撞上柔软的娇躯,脖颈被抱住,清甜的少女气息将他包裹。
“来很久了吗?”
少女像只愉悦的百灵鸟,说话声音带着小钩子似的,总给人一种她在撒娇的错觉。
不怪薄瑾屹这么疼爱她、宠着她,如果他有这样的妹妹,他也如珠如玉呵护着,不让任何男人触碰染指。
如果不是她喜欢极了他,薄瑾屹大概也不会点头。
应珣扶住少女的胳膊,“没有很久,我记得这个时间你是没课的,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在舞室耽搁了会,我们吃什么?我好饿呀。”
稚宁回答得很自然。
应珣之前就听稚宁解释过她变瘦的原因,想要在舞台上更完美,节食是,勤加练习也是,因而并没有多想。
“吃虾可以吗?白灼虾清淡,多吃一些也不容易长胖。”
稚宁一向什么都听他的,“那你呢?”
“我和你一样。”
稚宁来得还算早,餐厅人不多,很快应珣就端着餐盘回来。
除了应珣说的白灼虾,他又点了几道时蔬小炒,营养搭配,颜色漂亮,看着就很有食欲。
“蔬菜也要吃一些,不然会上火,身体早晚要出问题。”
不论是应珣,还是薄瑾屹或池昼,独自一人挣扎长大,生存能力都很强,照顾人的事轻车熟路,面面俱到。
两人位的小餐桌几乎摆满了,各种营养元素都包含其中。
稚宁皱着眉,“可是这么多,我吃不了,浪费粮食不好。”
说完,意识到自己骄奢的恶女人设,稚宁话锋突转,“所以我一定会努力全部吃完的,这是应珣哥哥精心为我准备的爱的晚餐!”
稚宁还饿着肚子,但已经快被自己恶心吐了。
应珣却颇为受用,失笑,怎么会有人送不动就把示爱的话挂在嘴边?
也不害臊。
“我来。”
稚宁说完就准备开吃,应珣赶在她上手之前,端走她面前的白灼虾。
“应珣哥哥要亲自给我剥?”
“不然呢?”
少女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很快她就腼腆掩饰起来,但也不动筷子,眼巴巴看着他剥虾。
少女偶尔会砸吧下嘴,期待十足,应珣眼底笑意放大,手上动作加快。
“好了,吃吧。”
“谢谢,那我不客气啦!”
一只又一只。
剥壳,蘸料,应珣剥完虾刚放到稚宁碗里,她就吃进肚里。
她吃得很香,什么烦恼都没有的样子,很治愈。
应珣尔虞我诈忙碌一天的心情,不期然轻松了不少。
可她只吃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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