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似乎要掩盖掉世间的每一点污秽。
李询低下头,打算转身离去,却听见一阵撕裂声。
抬头望去,那三个混混似乎等不及了,或者是在确认这个小姑娘是否故意装作无动于衷。
一个混混竟然扯开了萧山山的衣服,萧山山木然地看着前方,不再哭泣,似乎眼泪已经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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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来,脸颊上的泪水立刻变得冰冷,肩膀裸露的一片肌肤她也没有察觉。
心,真的死了,没有任何生存的念头。
被李询伤得太深了。
看着萧山山那一抹洁白的肌肤,以及那三个得寸进尺,想要将她拖进巷子里的混混,李询愤怒了。
“他妈的!”
环顾四周,找不到趁手的工具,李询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他的小手枪。
“放开她!”
愤怒的声音穿透雪花,传到那三个人的耳朵里。
那三个混混抬头一看,见有人竟敢打扰他们的“好事”,便不悦起来。
“你他妈是谁啊?竟敢打扰你大爷的好心情。”“是谁的裤腰带没系好,把你放出来了?”
他们嚣张地站起来,看着那个正握紧拳头,朝这边走来的瘦弱少年。
李询非常生气,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握着手枪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
萧山山像与世界隔绝了一般,呆坐在地上。
或许,心真的死了,心死胜于哀。
李询不愿跟他们废话,虽然决定与萧山山断绝情感,但此刻,他无法忍受她被别人欺侮。
冷漠地举起枪,不多言语,既然已经站出来,就安全地送她回家吧。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照姐说得对,山山现在是他的妻子。
自己的妻子在街上受辱,他不能像林冲那样懦弱。
砰!
一道火光在这满天的白色中瞬间闪过。
如果火光能带来一丝暖意,李询此刻却感受不到,因为他突然间仿佛感受到了萧山山内心的那份死寂。
或许,那份暖意并非来自手中的小手枪,而是来自那混混胸前喷涌出的热血。
一枪打死一个,李询冷静地边走边装填子弹。
沉闷的枪声在宁静的环境中回荡,声音传得很远,以至于在附近一家鞋店里,躲避差事偷懒的皇城司巡逻兵听到了这声响。
“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好像从街上过来的。”“走,去看看。”李询的大胆举动震慑住了那两个混混,而那声沉闷的枪响和倒在萧山山面前的人,终于唤回了她的一些意识。
她呆滞地转头看向后方,那熟悉的身影,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绪逐渐恢复,萧山山迷茫地环顾四周,也感觉到肩膀有些凉。
慢慢地低下头,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衣衫不整。
想要站起来,但由于在雪地里跪坐太久,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蔡...郎。”她试图呼唤他的名字,只说出了“蔡”字,而“郎”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人?”
一群皇城司的士兵拔出刀围在李询身后,刀尖对着他。
雪下得很大,几乎遮住了视线。他们出来时先看到李询,然后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
李询慢慢回头,看到他们身着皇城司的制服,便冷漠地收起自己的小火枪。
尽管已经上膛,但李询并不想对这些人开枪。
“李询!”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那些人终于认出了他,纷纷抱拳行礼。
“见过指挥使大人。”十几个人的声音响亮而整齐。
萧山山认得他们的服装,尽管大雪纷飞,但她身为习武之人,在大辽长大。
大辽的雪更大,有时甚至能覆盖住平民的房屋。
她能看到这些人,也听见他们称呼他为指挥使大人。
“蔡...,他是皇城司的指挥使吗?”
萧山山突然明白了他为何如此决绝,为何会去辽国。
那两个混混一看情况不对,虽然没看清那些人,但他们知道被称为指挥使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想转身逃跑,但双腿竟然因恐惧而颤抖,其中一人还看到死去的同伴艰难地呼吸,胸口和嘴角涌出红色的血沫。
李询一枪击中那人的肺部,却没有立刻让他死去。
“指挥使大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杀人。”李询冷冷地说着,伸手从一人手中夺过刀,转身朝刚才的方向走去。
杀人!?
指挥使大人要杀人?他要杀谁?难道刚才...?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跟着李询朝前走去。
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第一次握刀,李询内心却异常平静。
他冷漠的眼神看着那两人,但看向萧山山时,又变得温柔起来。
李清照其实并未离去,她也并非单独前来。
身后跟着几个人,包括福金、昭君和香君,紧随其后的还有童师礼和熊大等人。
李清照并非漠不关心,她认定李询是值得交朋友的人,真心想帮助他解决问题。
当李询和萧山山在酒楼的包厢交谈时,她们就身处隔壁的房间。
经过这几天的了解,李清照才决定让两人相见。
同时,也让福金听见,那些事并非李询所愿,这样比将来由李询亲自向福金解释更为省事。
李清照是个智慧的女子,她洞察人心,看出李询无意与她深交,因此带上所有人。
因为他们是他真正的朋友和亲人。
福金目光模糊地看着前方,见李询拔刀而出,她平静地说:
“他还是走了出来,但我感到很宽慰。
因为他有情有义,这样的男人才是我心中的理想丈夫。”福金的话让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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