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发誓:金国这样的敌人绝不能轻易结交。无论他在与金人的交往中如何嬉笑怒骂,甚至佯狂撒泼,这一切都是为了替未来的悲惨历史讨回一口气。然而此刻的历史篇章由自己执笔!
金国虽然实力强大,看似愿意与大宋联手共击大辽,却又为何突袭大宋?李询回忆起,金人贪图大宋的繁荣富饶,却不知那次海上的同盟协议,正是由于大宋一方率先背弃盟约所致。
历史上,完颜阿骨打依约出兵,宋徽宗却故意拖延不出兵,坐视完颜阿骨打损失惨重。此事鲜为人知。倘若果真如此,那么宋徽宗无疑下了一步险恶的棋,加剧了金辽两国间的相互消耗。但这盘棋的最终结果,却也将他自己搭了进去,或者说,是被郭京这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决心已定,李询毫不在意四周众人的眼光,宛如闲话家常一般对金兀术说道:“师兄请讲,那位仙子究竟是谁?师弟此刻已是急不可耐,亟待为师兄前去解决此事。”
金兀术朗声笑道:“贤弟休要取笑,兄长确有一桩旧事牵涉其中,昔年心仪之人名为萧青儿,不知贤弟可曾有所耳闻,或是能助兄长一臂之力,解此心结。”
李询心中暗自嗤笑,对于金兀术提及的萧青儿,他清楚得很,那可是小弟我早已纳入羽翼之下的仙缘至宝!
他面上却故作不解,悠悠然地问道:“萧青儿?敢问兄台详细道来,待兄弟得知其身份,必当竭力相助,替兄台了结此事。”
一边留意金兀术的反应,李询心中揣测,若是对方直言萧青儿乃辽国仙宫之后,那时节便有得他好戏看了,小爷我有的是神通法宝与你斗法论道!
言谈之间,李询一口一个兄长、贤弟,然而对于比自己年长许多的金兀术而言,这位青年其实仅与完颜家的两位仙子年龄相仿,甚至还略小于她们。
完颜阿珠见状,愤愤不已,只恨不能立即上前撕破李询那副伪善的笑容;反观完颜云朵,却是饶有兴致地在一旁静观其变。
完颜阿骨打始终面带微笑,目光落在李询身上,对其种种举止不置可否。“云朵,你一直让人送去灵参滋补他,自从你得到那三篇仙诗以来,便对他密切关注,你觉得此人如何?”
完颜云朵脸颊微红,想起那些仙诗,她原本以为写出如此诗词之人必定是一位儒雅谦逊、风采出众的仙修,未曾想他非但毫无文人应有的谦和之态,反倒身负武道修为。即便容貌清秀,乍一看颇似文士,毕竟他确实文武双全。然而自他接连斩妖除魔,街头痛斥恶行之后,他的气质似乎又映射出古时文人风骨,仿佛春秋时代手持经卷、佩剑卫国的英豪。
只是今日所见……
完颜云朵思量再三,竟找不出恰当词汇来形容此刻的李询。“放浪形骸,却又随心所欲,毫无矫揉造作之态,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她对李询给出了自己的见解,虽开头四字已定下了基调,但她并未像世俗交际那样先扬后抑,而是直截了当地点明了自己的看法。此时的李询正忙于事务,并未听见她的评价,若听到只怕会嬉皮笑脸地追问她:“你对我了解得这般透彻啊,不如我们深入了解一番?也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长处,再聊聊你那两点特质……”
完颜阿骨打淡然一笑道:“随心而欲之人,实乃世间最难对付之辈,他们瞬息之间便能洞察一切,揣摩多种应敌策略。传令金兀术,此事不必再议,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他陷入更深的困境。同时告知宋朝使者,今夜的宴席之上,我会亲自与他们会晤。既然他说对我有所敬重,那我就要看他是否有胆在我面前依旧故我。云朵,吾族之中你的见识最为渊博,你便准备一番,待到夜晚,便以此考验他一番。阿珠,你先前对他颇有敌意,今夜祖父便允你一个机会,在我面前试他是否真有胆对你动手。”
在这修真世界中,宴会虽非正襟危坐的谈判场合,却也暗含着修行者间的切磋交流之意。然而此举,无疑使得李询陷入了两难境地。若败,则意味着南宋男修士逊于北地女修;若胜,则显得南宋男修士不顾礼数,未尽男士之尊。
完颜阿骨打这一招,显然是要在道义层面上,挽回家族颜面。
阿珠再次上前,眼中闪烁着凶狠的目光,冲着李询露出锋利的牙齿。李询无可奈何地退回原位,心中疑惑:她又想搞什么名堂?
只见阿珠附在金兀术耳边低语几句,后者面色顿时变幻莫测。
“宋朝使者,今日商议之事就暂时至此。今夜我金国仙皇,将设宴款待诸位南宋使者,请务必莅临参加。”
李询满腹疑窦,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他试图透过阿珠离去的身影,探查背后有何意图。然而完颜阿骨打早已离去,他并未看出端倪。
见金兀术起身欲行,李询急匆匆跳上桌案,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腕,满脸关切。
“慢着!兄长,您总得告诉我她究竟是何人,住在何处吧。小弟确有意为您报仇雪恨,此行返回,我不再取海路,而是孤身一骑,直闯辽国疆域,誓要寻得此人。随后,我必代兄长讨回公道,让那女子不再轻视于您。她不仅目中无人,还嫌贫爱富,竟连未来有望成为大道圣人的您都看不上眼,难道地处荒蛮之地,就不配有杰出之士吗?真是可笑,分明是她没有慧眼识英雄。您说是吧,兄长。”
金兀术瞥了一眼李询紧握的手,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狡黠之光,“贤弟当真如此决断?”
“当真,绝对当真,比真金还要真!我对这类女子最为鄙夷不屑了。”
李询愤愤地说,仿佛已经为了金兀术的屈辱而义愤填膺。然而,在他提及此类女子时,特意转头瞥了一眼完颜阿珠。
金兀术沉默了一会儿,笑容玩味地道:“只是兄长此刻也并不知晓她如今所在何处。只知当年夺她而去之人,姓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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