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刘十九召集众将,在军机殿外誓师,欢送战坤。
誓师大会结束,刘十九拿来一个装满信件的竹篓,然后并未多言,当着众将的面直接点燃。
众将脸色各异,有疑惑不解的,有感激涕零的,还有低头不语的。
借着这个空档,达哈鲁等人悄悄的出了城,
送走战坤大军后,刘十九在众将疑惑不解的瞩目下,带领十万北凉军火速奔袭山岭县。
周西峰站在城墙上,看着出去的大军,对着周霹雳道。
“陛下还是信不过我们,他要奔袭山岭的事,并未与我们说啊。”
周霹雳摇摇头,反驳道。“叔父,陛下给我们周家的已经够多了,他将整个城墙都交给我们守护,这是绝对的信任。”
“我已经认他为主,不管他是帝王,还是百姓,我都会追随在他左右,我会像小叔一样,与关隘共存亡。”
周西峰闻言并未反驳,而是点头道。
“霹雳,你误会叔父了,陛下对我有救命之恩,对北凉十几万大军也有救命之恩,对周家更是有救族大恩,我拼命也会守住城墙的,可是我害怕北凉军让他失望。”
“今日誓师大会,陛下烧信,谁都知道那是众将与朝廷来往的信件,陛下之所以烧了,不是他不想杀人立威,只是没有确凿证据。”
“叔父,陛下年纪虽轻,但心思深沉,深谋远虑,我们按照他的部署守住城墙就好,他调你来率领步兵,也许就是怕你在北凉军中为难吧。”
周西峰望着星空,不无惆怅道。“也许吧。”
“叔父,不论如何,我周家这次的选择绝不会错,跟随一个有情有义的主子,才是我们周家的归宿。”
在周家叔父聊起家族未来时,远在西北的荒漠上,一个颧骨突出的大胡子带着两子一女,在夜色下骑马散步,听着远处的狼叫,也聊起了家族未来。
“奎儿,彪儿,繁华,凉州一战,你们怎么看?”
马奎和他爹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得人高马大,颧骨突出,只是没有胡子,闻言瓮声道。
“爹,你不是说了吗,这就是刘启为了消耗各大家族的诡计,反正不论如何,我西域决不出兵。”
“住嘴,满嘴胡言,圣上的名字你怎敢宣之于口,你要置马家于死地吗?”
“爹,这里不是没有外人吗?”
马奎出言反驳,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逆子,你要说习惯了让人听去,我马家还有好日子吗?以后再敢胡言乱语,我扒了你的皮。”
马奎还是一脸不服气,不过并没有在顶嘴。
这时马彪劝道。“爹,大哥快人快语,话虽难听,但也是为咱马家好,您就别和他生气了。”
“我认为凉州之战,最后结果会是点到为止,苏家和周家损失会更大一些,但应该不会被灭族,秋家也绝对捞不到好处。”
“最后的罪责应该会让天狼族和那个倒霉的燕王来背吧。”
马应雄点点头,欣慰笑道。
“彪儿也不看好燕王吗?”
马彪名字彪悍,长的却不像他爹和他哥那般粗犷,反而有一丝书生气,闻言摆动折扇道。
“爹,燕王的身份人尽皆知,他的待遇和性格也无人不晓,难道他去了凉州就能雄起了?”
“现在传言他是真正的凉州王,这些不过是苏家和周家故意为之。”
“还有天狼族那些只长肌肉不长大脑的家伙,只会成为他们斗争的牺牲品。”
“二哥,燕王是个废物我不反对,但你不许说天狼族,雅江公主我曾见过,她不仅英勇善战而且足智多谋,她也是我唯一佩服的女将军。”
马繁华和马彪八分相似,却多了她爹的一丝粗犷,看起来英姿飒爽,声音也十分干净,犹如莺啼,在星空下久久回荡。
“三妹,我知道那是你的偶像,我说错了行了吧。”
“说错也不行,我的烈焰龙驹呢?你是不是给我卖了?”
马繁华不依不饶,马彪一脸无奈解释道。
“三妹,你们不管家不知柴米贵,我们西域地广人稀,能种粮食的地方又少,有几处金银矿脉还都归皇家管理。”
“今年故城大灾,百姓没有粮食吃,我们也不能看着他们饿死,你一匹马就能救活一城人,这是多合适的买卖啊。”
“我不管,我就要我的烈焰,你给我找回来。”
见马繁华撒泼,马应雄和马奎全都别过了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妹妹息怒,我答应等我们有钱了,我第一时间给你买回来,再说二哥的战马不是给你了吗。”
“我不要你这马,它怎么和我的烈焰比,你说给我卖哪里去了。”
见马繁华还是不肯罢休,马彪只好求助外援。
“爹,哥,你们平时当甩手掌柜的就算了,这有事了你们倒是管管啊,再不管繁华要动手了。”
马应雄仿佛没听见,对着马奎道。
“奎儿,你说咱们西域能有钱吗?”
马奎摇了摇头。
“爹,我们都来十几年了,什么时候有过钱,能交上赋税还都是靠老二精打细算。”
马应雄认可的点点头,随后父子二人调转马头,往回走去。
留下马彪在风中凌乱,你们两个还是人吗?不但不帮忙还添油加醋。
“马彪,你还我烈焰,我的烈焰被你卖去了哪里。”
哐啷一声,马繁华抽出双鞭,吓的马彪拍马而逃。
“繁华,我的好妹妹,君子动口不动手。”
回应他的是马繁华举起了双鞭,奋力急追。
“爹啊,哥啊,再不帮忙要出人命了,”
“妹妹别追了,烈焰被我卖去北凉了,没准被你偶像买去了,想想你偶像骑着你的宝马,画面多么温馨多么和谐。”
“谁信你的话。”
嘭的一声,马繁华一鞭砸在了马屁股上,将战马直接打的坐在了地上,马彪一头栽了下去,脑袋插进了沙土中,造的灰头土脸。
马应雄仿佛没看见,迅速拍马跑向城内,马奎紧随其后。
……
相比于西域马家,南诏陈家就和谐了许多,众人齐聚一堂,有说有笑。
屋内,首座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老者低垂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下边坐着五个富态的胖子,最小的看起来也有四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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