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感知到程时琇扔来的隔绝法阵的瞬间,容与的唇便毫不犹豫地往下,吻住他心爱的人。
桑榆揽着他后背的双手一颤。
隔绝法阵是时琇师叔的,法阵外还有那么多人,他们竟然……
但是师兄的吻是那样炙热缠绵,他的眼睛还没闭上,正温柔地看着她,里头是汹涌澎湃的爱欲几乎要将她溺毙。
桑榆终于揽住他的脖颈,试探着回应他,几乎是瞬间便被汹涌的情潮淹没。
隔绝法阵只隔绝旁人对法阵内的窥探,并不隔绝法阵内对外界的感知。
法阵外是绵绵密密的雨声,夹杂着被削弱了许多的雷声,很好地掩盖了法阵内让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和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
不知是多少次交换彼此的气息,两人如最初相恋时那般,对亲吻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孜孜不倦、不知餍足地探寻着彼此,直至呼吸相融。
两人分开时,彼此的双唇皆红艳艳的,眼中的迷离之色还尚未褪去。
容与心满意足地啄了啄她沾了晶莹丝线的唇,将丝线抿去,才将人重新拥入怀中,心里的不安勉强散去了些许。
桑榆的心跳还有些剧烈,听着师兄同样激烈的心跳声,唇角微弯。
“小鱼儿,让我再抱抱你。”一番激吻,容与的嗓音还未恢复,犹带有情动时的沙哑,落在桑榆耳中,落在她的心上,两处皆是痒痒的。
“嗯。”她同样环抱住他。
清风陪着程时琇看雨看了好一会儿,才温声和她打了个招呼,穿过长长的弧形走廊,去见他的老友们。
薛玉儿、罗焕、连航和霞悦悦四人正在垂钓,引得其余人纷纷驻足围观。
“我们去找他们吧!”
待呼吸平复,清艳的面上绯色散去,眼中也恢复了平和,桑榆才抬起头,对容与说道。
容与在她面上又亲了亲,才牵着她的手走出隔绝法阵,“好。”
程时琇还等在外头,见两人联袂而来,微微一笑,“没事了?”她问,眼睛看着容与。
在长辈设置的隔绝法阵里亲密,怎么想都过于大胆了些。
桑榆觉得脸上才散去的热气又重新蔓延开来,面上晕红,耳尖也都红红的。
容与含笑道:“没事了,时琇师叔。”
程时琇目光在桑榆绯红的面颊和红通通的耳尖划过,“嗯”了一声。
她的神情像是抓包做了坏事的小辈们,怪让人不好意思的——更别提他们真的做了“坏事”,桑榆心虚地别开脸颊。
容与脸皮厚,若无其事地将桑榆挡在身后。
桑榆摸了摸耳尖,热烫的温度让她面色越发明艳。
程时琇收回视线,不让桑榆过于羞赧,只是心下好歹松了下来,看来两人是真的没事了。
她指尖一划,隔绝法阵散开,灵力悠悠荡荡,向着她而来。
程时琇的灵力携带着五彩的灵光,她动手时的灵力光晕一向是让人向往的美好景象。
此时灵光散开,像是开了一场绚丽的焰火。
直到灵光没入她的掌心,三人才提步离开。
凡人们皆已进入隔间午憩,偌大的星阵船中显得空空荡荡的。
三人脚步皆轻盈,轻快地穿过弧形走廊,将数个隔间抛在身后,向着船的另一端而去。
陈麒凑完凡人堆中的热闹,也过来凑下修者间的消遣,此时他正盯着穿过星阵结界的灵力线,脸上是跃跃欲试的神态。
待桑榆容与和程时琇三人走过来时,便见几人以罡风为饵,灵力为线,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中的灵线。
昨日在星月湖边恒阙拿出来的可折叠可伸缩的小刀也被他们开发出了新的用途——钓竿。
“这玩法倒是新鲜。”程时琇忍俊不禁道。
“我这里还有小刀,时琇师叔你要不要也试试?”恒阙问。
程时琇摇了摇头,“不了,你们还有谁想玩儿就玩儿吧!”她说道。
陈麒立马开口说道:“那我也来试试。”
恒阙将小刀自储物空间内取出,教他怎么展开刀身,才递过去。
“咔擦。”
“咔擦。”
刀身伸缩的声音响了两下,陈麒略略把玩一番,倒是不舍得撒手了,“你们器峰做出来的灵器倒是不错,不若就送我一把?”他问。
玩儿就玩儿,还要上人家的灵器了。
薛玉儿忍不住回头看了陈麒一眼。
恒阙倒是很爽快,“行,陈麒前辈,您手上那把就送给您了。”他道。
薛玉儿眼睛一亮。
心里的想法在蠢蠢欲动,但想了想,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转了回去——她已经占了学府太多便宜了,做人可不能太过贪心。
薛玉儿头转得太快,恒阙没能看到她眼中的渴望,他此时正看着陈麒,“陈麒前辈,您不玩儿啦?”他有些奇怪地问。
陈麒要了小刀本就是要加入垂钓一行的,但他拿到了灵器却又不开始玩儿,这位前辈想法真是让人猜不透。
陈麒爱不释手地摸着锋利的刀身,“不玩儿了,我先研究一下这灵器的用法。”他回道。
行吧!
恒阙开始介绍这柄小刀,“我给这小刀起名为‘万仞’,顾名思义,它全部展开时刀身长度可达万仞之长。”
陈麒吃了一惊,居然有这么长。
他细细掂量着手中这柄细细长长、握着根本没多少重量的小刀,“真不错。”他赞叹道。
薛玉儿忍不住再次回头,“那昨天在星月湖,万仞展开了多长?”她好奇地问。
“得有千仞。”回答的是连航,顿了顿,“万仞收回来之后,刀尖沾了些许地火。”他又补充说道。
“怎么可能会有地火。”薛玉儿下意识反驳。
连航看着她。
“哦,对,都是假……唔呜呜。”
薛玉儿险些将话说全,罗焕忙捅了她一下,她猛地反应过来,忙收回话茬,为此还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一仞等于八尺,千仞就是八千尺,换算成丈,也不过八百丈,这个距离,当然不会出现地火。
所以,桑榆才会很肯定地跟大家说,他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想通了一切,薛玉儿捂着唇,看向罗焕,“对不起,我忘了。”她的舌头还在发痛,但好歹不影响说话。
罗焕后怕地摸了摸她的头。
“薛姐姐,还好你话收得快。”九连姮眉眼弯弯,带着些许揶揄,“不然就得尝尝天雷的滋味了。”她道。
薛玉儿尴尬地笑笑——她是绝对、绝对不想尝尝那滋味的。
一通打岔,方才的话题也进行不下去了,大家伙默契地将视线转到四人手中的灵线上来。
说是垂钓,其实他们也只是在消遣,打发打发时间,话再多,天天凑一处、日日相对,总该说完了。
“能钓得东西上来么?”陈麒问。
连航抖了抖绿色的灵线,“陈麒前辈,若能钓得东西上来,就很可怕了。”他开着玩笑。
薛玉儿、罗焕皆赞同地颔首。
霞悦悦倒是一笑,眉间嫣红的霞光亮了亮,“我倒是钓到了霞光。”她指了指自己的眉间。
“还真是。”陈麒颇有些惊讶。
“这是霞族人的秘法?”薛玉儿问。
霞悦悦愉悦地点了点头,“是呢!”
“好羡慕。”薛玉儿说,眼睛不住地瞄着那抹清透嫣红的霞光,真漂亮。
霞悦悦收起了灵线,“咔擦”“咔擦”“咔擦”几声过后,万仞被她收起,也没有还给恒阙,而是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
“就不馋你们啦!我看看你们能不能钓些什么东西上来。”她站起来,看着犹坐着的三人道。
顿了顿,她俏皮地看着恒阙,“恒阙师兄,万仞我就拿走咯!”
恒阙很是大方地点头,“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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