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最后一次从李靖府上,回来的时候,作为李宽师伯的红拂女,将一瓶药丸,交到李宽手上,并且,告诉他说道:“这是师伯,在你那张伯父手上,讨来的独门修炼丹药。
当你觉得内力涌动的时候,就可以服用了,据说可以在瞬间,补足你的丹田内功。
而且,最好以酒来做媒介,引导其药力,放心,师伯服用过这种药,定会对你修炼有所帮助的。”
李宽自然是如获至宝一般的收下了,大侠虬髯客的修炼丹药,定不是俗物啊。
于是直到昨天,李宽那一通剑法之后,最后一道剑气落在石头上,李宽知道,该是丹药发挥作用的时候了,碰巧今天还喝了很多酒,何乐不为呢。
而今天早上起来,李宽就感觉丹田之内,似乎充盈着很多内力,稍微一运功至手掌一推,隔着十步以外的风铃都被震响。
他又一运功至手指一点,二十步以外桌上的烛台上的蜡头被点掉了,还好是没点燃的,要不然,没准就将那丝绸的桌布烧着了。
李宽感觉自己,已经步入了高手的行列了,于是他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
穿着新道袍,背着宝剑,领着燕无双出了朱雀门,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而且,李宽还远远的看到了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影子,于是就走到他们身边。
对着他们施礼道:“拜见两位师兄。”
而袁天罡和李淳风大吃一惊,没想到李宽在这众多官员的面前,也敢向他们俩先施礼。
于是李淳风马上就回礼道:“赵、小师弟不必多礼,你这样很让咱们师兄弟为难啊。”
而一旁袁天罡也点说道:“是啊,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看着我们这边呢,还好没有御史台的官员来此。”
李宽才不在乎呢,大方的说道:“两位师兄,难道忘了以前我说过的话了吗?
大唐御史管不了我李宽的,就别说什么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了。”
虽然,李宽这么说过,但袁天罡和李淳风二人,不能就那么一听就算了啊,说巧不巧的,正好一位礼部的官员,走了过来。
只见他拱手施礼,说道:“礼部员外郎徐孝德,拜见赵王殿下,刚才是下官眼拙还是幻觉,怎么看到殿下,向袁道长和将士郎李道长行礼呢?
这于理不合吧,还请赵王殿下以皇家礼仪规范为重。”
李宽一听,我向谁行礼,关你们什么事啊?这礼部官员是不是多管闲事啊。
他马上就一脸怒气的,回答道:“没看见我一身道士打扮吗?我与两位师兄,那是私交在先。
没看我今日,都没摆王爵仪架吗?另外,听听我的自称,没在你面前自称‘本王’。
今日,我是随两位师兄,去为皇祖父选帝陵址的,没你们那么多讲究。
我们是具体办事的人,别玩那些有的、没的、虚的、假的。
什么时候出发,快去快回,我还得请两位师兄喝酒去呢。”
这一通说,可把这徐孝德顶的够呛,没想到,这赵王李宽确实是个人物啊,怪不得深受陛下的特殊恩宠呢,的确有过人之处啊。
这拉拢人心的话,从他的嘴里一说,怎么就那么让人觉得恰到好处呢?还与这两位道士私交在先?
而这徐孝德也不是寻常之人,典型的硬骨头一个,他马上继续说道:“陛下钦点赵王殿下,为皇家代表,按说我们做臣子的,不应去管这些。
但礼法就是礼法,怎可轻易废之呢,还请赵王殿下注意自己的言行,下官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而李宽也感觉,这个倔强的中年官员,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吧,这家伙难道是孔颖达的师弟,魏征的同学不成?
不过李宽也没去理睬,他继续跟两位师兄寒暄道:“两位师兄,近来可安好?上次两仪殿一别,怎么两位师兄如同消失了一般呢?
我派人去过那玉虚观,结果那几次,那里的道士都说,两位师兄出外云游去了。
说是顿悟了修仙渡劫的法门?不知是真的如此,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缘由啊?”
而袁天罡没去回答,讪讪的看了一眼李淳风,李淳风却一脸微笑的说道:“小师弟啊,我与大师兄确实去云游了。
不过不是什么顿悟了修仙渡劫的法门,是去为陛下寻访帝陵址了。
这不,初步定下了,就差今日你与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一同去看看就基本可以交差了。”
而袁天罡在一旁咳嗽了几下,这李淳风也太过随便了,基本交差?你是在应付皇家,交代给我们的事情吗?
而且,还当着李宽的面说,但李宽却没太注意这些,而是说道:“哦,那这么说,我们此行,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啊!
太好了,我正想余下的时间,与两位师兄把酒言欢呢,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而这时候,袁天罡虚指了一下朱雀门前,说道:“就等这位了。”
李宽顺着一看,熟人啊,宗正寺少卿,李崇义,看来皇家的事情,也得宗正寺参与进来才好。
李崇义提前就知道,李宽会参与进来,但他却没过来跟李宽说些什么,只是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李宽也向他示意了一下。
之后就在李崇义的带领下,大队的马车出发了,目标三原县,袁天罡和李淳风,最后敲定的位置就是三原县境内。
而在礼部车队中,刚才规范李宽行为的礼部员外郎徐孝德和礼部吉司刘司正在同一辆马车上谈话。
只听那徐孝德一脸嫌弃的说道:“真不知道这赵王,怎么就深得陛下恩宠,竟然一身道士打扮不说。
还与那道门之人,称兄道弟的,故弄玄虚的样子,哼,真是有辱皇家风范。”
而那刘司正看了看马车窗外,小声的说道:“莫要如此,您也是咱礼部的老人儿了,怎么还这么鲁莽呢?
那赵王李宽,可不是个好惹的,一言不合,就会出手打人的。
我当初,随同那宗正寺李少卿,也就是头前带队的那位,去城外孙真人药庐,接这位赵王李宽。
那会儿,他还是楚王的王爵呢,我就亲眼看见他打人,那内侍被让他打得,都没人形喽,真是惨不忍睹啊。
你这怎么还去触他的霉头啊,宗正寺都不去管他,咱们礼部可别去多管闲事啊,这要是惹到了这活阎王,到时候,你脸上也不好看啊。”
徐孝德一听,虽然,他心有余悸,仔细想来,还好刚才没深说,要不让一位皇子打了,真是不值当的。
虽然,他可以告到陛下那里去,但最终的结果,一定是被陛下和稀泥的。
亲王皇子是陛下的心头肉,象征性的禁足、训斥也就当惩戒了。
而自己肯定白挨揍,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他深深的哼了一下。
而那刘司正继续说道:“据说,这位赵王殿下,马上就开府了,选妃一事,已经在暗中闹得沸沸扬扬的。
不知最后的结果如何呢,就看哪家有好福气了喽。”
而徐孝德一脸好奇的问道:“刘司正,此话怎讲?
难道这赵王选妃,有什么异常之处吗?嫁给他这样的粗鲁人,也算是福气吗?”
而刘司正很兴奋的说道:“这里面说道讲究多着呢,你定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也难怪,你这平时都一心铺在礼部的政务上,也从来不去打听一些秘闻。
不过咱先说好,出得我口,入得你耳,我也是听别人传的。
你看啊,太子的年龄比赵王大,但没选太子妃之前,先为这赵王开府选妃。
这里面的意味,你体会一下,外面传的什么‘太子为了表现出兄友弟恭,就先让赵王选妃了。
并且,这武德殿三王,就要拿这赵王,做个皇家的标杆之类的话’。
这些都是表面的事情,背后隐含的意味,你再体会一下。”
之后这刘司正,也就一脸神秘的,不继续说下去了,而这徐孝德,哪能受得了这说一半留一半啊,要八卦,你就八卦到底嘛。
转了半天眼珠之后,那徐孝德终于忍不住了,也一改往常的严肃,一脸恭敬的说道:“那就劳烦刘老弟,为我解答一下吧!
你知道的,老哥我但凡有什么事,就得必须当天明白,要不就睡不着觉啊。”
而刘司正感觉,这徐孝德也挺上路的,称呼改了,这说明,开始往深处相交发展了。
于是他也不卖关子,说道:“徐兄,按理说,以后我们这礼部官员,定会多多接触这王爵之事。
陛下也有意,将很多皇族的事情,从宗正寺那边分离开来,毕竟,国家在走向一条新的道路嘛。
这也是尚书和侍郎两位上官,从房相杜相那里听来的,不过最新的消息就是,从那赵国公府上传出了一点。
陛下让赵王先选妃,就是为了试探关陇门阀和山东士族的态度,看看哪家能拉拢,哪家必须遏制一下其发展。”
而徐孝德听到这里,也奇怪道:“那也得是从太子妃的人选上试探啊,这赵王的地位,是不是不够高啊?”
而刘司正着急的直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我的徐老哥啊,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呢?
太子妃一旦选定,那以后没准就会成为我李唐帝国的,未来的皇后,或者是皇妃,这可不是能轻易试探的啊?
而这赵王就是皇家的试金石,既能试探各方势力对皇家的态度。
更能建立起一些新的勋贵阶层,最后达到巩固帝国治理江山的先决条件。
试想一下,一旦这赵王妃没选好,正好选了那山东士族,崔卢郑王那几家女子。
回头赵王李宽一之藩,那对当地的影响,会是成什么样子,建立一个国中之国,都有可能的。
而要是京兆地区的家族呢,韦家、李家、长孙家、贺兰家、令狐家都在关注此事啊。别忘了,赵王还年轻。
你去看看宗正寺,对皇族爵位晋升的在我礼部的备案,就全明白了。
陛下的皇子的封号,都是不断晋升的,而且,有着一定的规律。
下一步那蜀王李恪,到了开府的选妃的年纪,就会晋升为吴王,那越王李泰,也会相应的晋升为魏王,你想想那七雄为一等王爵。
李泰身为陛下嫡子能占一席,而这李宽可是庶子身份啊,居然现在的封号就是赵王。
如果他要是再晋升一步的话,那是什么?这意味着什么,徐老哥,你自己想想吧。”
徐孝德一边听,一边反复的在心里做着假设,对啊,现在已然是赵王了。
如果在晋升的话,晋王?或者是?啊!那岂不是要封爵“秦王”?
这这这,帝王家的事,外臣无法去干涉,而一旦出现什么变数,那就一场空前的劫难啊,皇家一旦想重整朝堂,那定是腥风血雨般的洗礼啊。
徐孝德马上又问道:“刘老弟,那你说这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逐,那最后不也得是陛下拍板定夺吗?
乾纲独断那是帝王的权利,难道陛下会对关陇门阀和山东士族妥协吗?”
刘司正也感觉到,这徐孝德不断的在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他笑道:“陛下是不会妥协的。
但陛下一向恩宠这赵王李宽,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也不为过。
就怕陛下要赵王自己去选,四名采女地位不高,定会从那赵王身边来选。
而这正妃和侧妃嘛,据说,也被决定得差不多了,毕竟,很多元老级的勋贵,需要照顾一下嘛。
国家建立伊始,人家是出了力的,即使被排挤出朝堂的话,也得从另一面上,让人家站一席之地才好。
不过,现在满朝官员,都在费心想将自家的女子,列为在那三位夫人的名额上,这夫人可是有很高品级的。
我刘家没合适的女子,唉,这个宝押不得了,可惜啊。”
而徐孝德一听,反问道:“这赵王目前,不就是亲王吗?为什么都押宝在他身上呢?”
而大胆的刘司正,一脸不屑的看着窗外说道:“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呢?
也许陛下会异储?也许亲王会有藩国,谁知道呢?”
听到这里的徐孝德,也若有所思的考虑了,自己家的女子,有没有适合李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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