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通过后视镜去观察后面的一神一灵,仁王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这种时候仁王自然是不能放着不管,任由两人在后边僵持着。
而且仁王记得夜斗说的,如果神器非常痛苦是会刺伤神明的,虽然他不清楚夜斗对于非常痛苦的定义是什么,但想来情绪的感知都是通用的,即使现在咲音没有到非常痛苦的那条线,夜斗应该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对了学姐,”仁王没有单刀直入,而是迂回开口,“夜斗给你起了新的名字,但你刚刚和宫池小姐介绍时还会说自己是爱诗,那你更喜欢哪个名字呢?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更好。”
“这个啊,”咲音很快回答,“还是叫我咲音吧,毕竟花野井爱诗这个名字,也是时候从我身上剥离了。”
“是呢,其实我也更喜欢咲音这个名字。"相顾一笑粲,青春满南天",学姐现在已经可以自由离开那片地方,也是时候告别过去,用全新的名字、全新的面貌迎接新的开始了。”
咲音听着仁王的安慰浅浅笑了一下:“你说的没错呢,其实我原本就是想着再见由佳酱一面,确认一下她的情况就好。”
“嗯,学姐其实也没有必要纠结这么多的,有些事情我们确实需要拆开来看。
人都是复杂的、多面的,就像我在自己的小学弟面前,会表现出强大可靠的一面、在前辈或者长辈面前,却会表现出自己任性的一面。
宫池小姐也是一样的,当初她看到你在舞台上自信起舞的样子,一定是备受感染才会为你献出掌声。
她也不清楚你的过去,只是看到了舞台上的你,看到了状态很好的你。于是她才同样的,想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你、把所有她觉得不堪的过去隐藏。
可以说,你们在做朋友的时候,都选择了把自己最想展现给对方的东西给了对方,换句话说,你们已经拥有过最美好的彼此了。
如今你再次见到她,确认了作为你朋友这一面的她,过得很不错,也算是了却心愿了吧?
至于同事面前的她、对手面前的她,包括弟弟面前的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本就不可能霸占一个人的全部,所以有些时候,只去在乎自己与旁人的交集部分就够了。
何况刚刚学姐你也做了选择,花野井爱诗这个身份此时此刻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后学姐就是夜斗君的同伴、是我的朋友了。”
说到这,仁王回头看向身后的咲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是这样没错吧,咲音姐。”
看着仁王的笑容,咲音觉得一股暖意席卷全身,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就清晰了,如同拨开云雾见月明。
“嗯!”咲音歪头,回以了仁王一个灿烂的微笑。
而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夜斗,也在这一刻浑身一轻——刚刚因咲音的情绪低落而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消失了。
下车后,三人很快来到改名为光井丽人合租公寓的地方,这地方因为周围都是山,算是比较偏远,所以人不算多,装修也都有些过时了,看着叫人觉得有些荒凉。
“我们不能自己盲目寻找,得找个人问一问情况。”仁王扫视了一圈,发现公寓对面的的小餐馆里正好有几个客人,而且那个餐馆看着也很老旧了,说不定餐馆老板会是一直居住在这边的老居民,这样的话,他们打听起来就比较轻松了。
“欢迎光临。”听到开门声,坐在柜台边扒着花生的老板放下手头的事,起身招呼道:“呀,是个小客人啊,还是个生面孔,小客人是过来爬山的吗?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时不时会有人过来爬爬山。”
“原本是这样的,不过来之前受人之托找两个人,所以我想向老板打听打听。”
“打听人?”老板撑起下巴,“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在这生活了快五十年了,这附近的情况没有谁会比我更清楚了。”
“那就太感谢您了!”情况如仁王所想的一样顺利,“我要打听的人是一对儿父子,父亲叫田岛直道,孩子叫田岛春树,他们之前就住在对面原本叫做富士公寓的地方。”
“田岛?!”听到这个姓氏,老板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你怎么会打听这家人?”
“啊,是这样的……我的母亲与田岛春树的姐姐是朋友,那位女士听说我想来这边爬山,便找到了我,让我帮忙看看她父亲和弟弟的现况,可是我刚刚一下车,发现那位女士给我的地址已经变了,所以……”
“原来是这样,田岛家的女儿啊,我记得,她之前也回来过,那时候就问过我们她弟弟的消息,看样子是还抱有希望啊……”老板面露几分惆怅,“不是我不告诉你,其他人我都好说,可是田岛家父子,我是真不太清楚。
我只记得,田岛直道那个人经常打骂孩子,后来他的妻子和他离了婚,带着女儿离开了,却把十几岁的小儿子留在了田岛家。
那个小孩儿挺惨的,在他母亲姐姐离开后,经常被田岛直道打得遍体鳞伤关在外边,我们这些外人一开始还会说两句,可是田岛那家伙太凶了啊,我们日子也得继续过,没办法去管太多。
反正就这么过了一年,那孩子突然消失了,田岛发了很多寻人启事也没找到人,后来田岛就放弃了,在不久后搬了家,至于他搬到哪去,我们就不知道了。”
“当时没有人报警吗?”仁王疑惑。
“是有人提过,但是田岛把人全搪塞回来了,说什么那小子肯定就是离家出走了之类的话,不过我们都清楚,他是怕报警后自己曾经虐待那孩子的事被发现。哎!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或许遇到善良的人把他收养了呢。”仁王露出完美的笑容,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情绪露出分毫,“我想最后再问一些问题,就是,田岛春树消失后,他的父亲有没有一些反常的举动,或者他家里有没有传出过一些异响之类的?”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老板思索良久,最终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还是和从前一样,酗酒骂人,浑浑噩噩,一脸看谁都不爽的样子……至于异响,也是没什么印象。
不过如果一定要说,还真有一件事,那就是他搬家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家的冰箱不见了。我当时问他来着,他说那个冰箱坏了就被他扔了,可这个人鸡毛不拔的,如果冰箱坏了他再怎么着也会去卖掉吧,直接扔了也太不像他会做的事了。
只是那时候他都要搬家了,我也不好拉着他攀谈,就只能当他是丢了儿子没那个卖钱的心思了。”
“好,谢谢您告知这么多消息,这样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了。”
“不客气不客气,你一个小孩子在外面也多注意点。”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微微鞠了一躬后,仁王离开了这间小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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