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师兄也随之断了气息,如此也好,减少死前的痛苦。
萧逸脚尖一勾一送,尤师兄那硕大躯体直接就摆在钱师兄身旁,还摆得整整齐齐的。
同时他的那一双冰冷眼眸还扫视了一下全场,当眸光扫到那第三个与他签生死契约的青年弟子时,还特意停留了一下。
萧逸如同杀神般,连杀两人,虽然也有受创,但凭借《天罡炼体》术那霸道的恢复力,小伤几个呼息间伤口就愈合如初。
萧逸知道那个与他签生死契约的青年弟子叫严景豪,第四个叫君如命,第五个巫重,第六个是苟步诸,还有刚刚死去的叫尤武槐。
一些弟子与他的眸光甫一接触,便如坠冰窖,不寒而栗。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啊!冷漠至极,恰似催命的阎罗,令人胆寒。
尤其是那第三个与萧逸签订生死契约的严景豪,更是如筛糠般颤抖不止。
他望着方才那血腥的一幕,早已吓得双腿发软,额头冷汗涔涔,哪还有丝毫豪气可言。
他修为境界只比尤武槐高一点点,如果真与尤武槐对决,他自信不一定能得拿下尤武槐。
如今看到这一幕,他已胆寒,与萧逸眸光对接的那一刹那,心都快停止跳动了,低下本是仰起的头,避开萧逸眸光,不敢与之相对。
此刻严景豪那张脸苍白如纸,比他自身穿的衣服还白,比死人的脸还难看,下一个该他上场了,炼丹阁若有后悔药,他肯定全打包回去当饭吃。
赌博世家的竺荼这次倒也没嚷嚷着下注,他都看出来严景豪已吓得三魂六魄已离体,别人还能看不出来?还剩一魄拿什么跟萧逸打?若是开盘,那他还不得亏死?
萧逸眸光冷漠,冷冷地看着他,淡淡道:“下一个。”
严景豪身躯一紧,艰难迈着那双不时打颤的双腿,仿佛每迈出一步就离死神近一步,当走到斗台中央时。
用时近三十息,躯体已如筛糠秕一样颤动着,与刚才在签生死契约时那种高姿态,那股有我无他的豪气、那份对萧逸轻蔑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本长相俊美,黑发如丝,风华正茂,神采奕奕,那股豪气之情可是俘获了不少女子心,此刻则死气沉沉颓废万分。
引得不少男女弟子叹息、唏嘘不已!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一道声音喝道,正是第四个签契约的君如命。
他这一喝不要紧,犹如惊弓之鸟的严景豪则被吓得差点瘫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萧逸,他以为是萧逸在说话呢,引发了台下众弟子忍不住发出笑声来。
“废物。”君如命骂了一声。
“君师兄说的对,干掉他。”不知是哪个人才站着说话不腰疼,喊了一声。
“对,干趴他!”死气般的场面终于有了点活跃气氛!
“严师兄加油!”
“严师兄杀了他!”
萧逸淡淡道:“准备好了没?”
台下一众弟子加油打气也没能使严景豪振作起来,但见他艰难的点了下头,如果允许逃离的话,他宁愿余生活在笑话中。
但他知道,就算萧逸允许他离开,主持长老也不会让他未战而逃的,这是历来规矩,谁都不能破,既然签了生死契约,就要有随时可能会死掉的觉悟。
萧逸看向主持长老,主持长老吐了一声:“开始!”
他从萧逸眼眸中看到了比死亡还可怕的冷漠。
主持长老的话在严景豪听来如宣告了死亡的开始,也是死亡的结束。
但见严景豪躯体一颤,脸色死白,双眼圆睁,眼神里满是恐惧、惊吓,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被钉在了原地似的。
额头上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身体颤动得更加厉害,嘴巴张大,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哇”的喷出一口青色粘稠物,此时的严景豪嘴角还挂着一丝未消化的食物,看来昨天是去聚餐了。
那坨屎就像一颗臭弹一样在空中炸裂开来,散发出的恶臭让人窒息。
然而,他再也无法聆听那加油声与嘲讽声,一切仿佛都已凝滞,只因这世间再也无缘听闻他的心跳。
这时有人惊喊道:“好臭啊,这是什么怪味?”
自也有看不清状况:“那是什么?怎么在吐?”
“严…严师兄,他…他竟然吐屎了!”总算有人明白人的声音道出真相。
有弟子骂道:“呀!太恶心了!”
“臭死了!”
一时间谩骂声不断。
台下的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大口喘气,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严景豪。
众人纷纷捂住口鼻,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严景豪怎么会在台上吐屎呢?”有弟子不明所以。
旁边有弟子猜测道:“他该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有一个弟子忍不住了:“好恶心啊,我要吐了。”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本是受人尊崇的他,现在却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人设在这一刻仿佛崩塌了一般,一落千丈。
“轰!”
严景豪直挺挺的向后倒下,竟然是被活活吓死了。
场面又是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到底是被长老吓的、还是被萧逸吓的、亦或是自己吓死自己?随即又是一片哗然…
萧逸看严景豪神态不对时就有所准备,早已向后退了两丈多。
主持长老随即打出一道去尘诀,还空气以清新。
这次萧逸倒也没去收战利品,而是淡漠看着严景豪后,又冷冷的看向君如命,如催命符一样淡淡道:“下一个。”
事不关己时的那一副视死如归的豪气折服了不少弟子,一但是发生自己身上时,可就没了刚才那份豪情了。
萧逸那平淡的话语像是死神在招手,听在耳中蓦地有种毛骨悚然之感,神魂皆颤,心脏狂跳,突然发现面对死亡,自己竟也毫无例外的惊恐。
死亡的恐惧由然而生,双腿竟不听使唤,想抬起脚的勇气都没有,比严景豪更不堪,既恐惧又羞怒,怒双腿不听使唤。
他脸颊涨得通红,而额头上的冷汗则一粒粒冒了出来,控制不住的身躯也瑟瑟发抖。
看着躺在斗台上的严景豪,他有一瞬恍惚,觉得那是自己的身体,有心飞跃到斗台中央,才注意到连真元都提不起来,也真正体会一次啥叫有心无力,力不随心了。
面对死亡,无惧者有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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