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只留下黎仁一人,他望着《太青要诀》,有些睹物思人。翻起泛黄的书页,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修行界的功法与神通皆有品阶之分,从上至下分为天地人三阶,每阶又分上中下三品。黎仁从书中了解到,这《太青要诀》是一本人阶中品功法,在修行界并不算什么稀有之物。书中记录了凝气境、锻体境和炼魂境的口诀。
黎仁凝神闭目,心中默念凝气境的口诀:背始肝俞,臂始外关,盘坐凝神,唇齿微关,舌抵上腭,双手托天,通感波动,灵觉己身,双臂归腹,落入四满,降至气海,身存气暖,连绵不绝,用故揽新……
一套口诀与动作运转数次后,黎仁浑身热气腾腾,突然感觉有一股能量波动从双臂汇于气海,另一股能量从脊背直达天庭后也汇于气海。
黎仁心下大喜,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续不断地重复口诀与动作,终于在天亮之前,在气海的位置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成功将灵气吸纳进来,虽然每次吸入的量极其之少,但是也让黎仁无比兴奋。
修炼了一整晚黎仁也终于找到了些窍门。他的衣襟被汗水打湿,背上也排出了些许恶臭之物。
“没想到这《太青要诀》还有洗经伐髓的功效!太好了!哈哈哈,我能修炼了!”
“哥你都练一晚上了,没效果才奇怪吧。赶快去洗漱一下吧,实在太难闻了。”
“你这妮子……”
就这样,黎仁沉迷在修炼《太青要诀》中,每晚都会抽出时间练习一番,日子也在这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中过去。
一晃五年,时间回到黎仁梦中惊醒的雨夜,黎仁正处于束发之年,他望着雨夜追忆了会儿五年前的往事后,便关上门窗开始潜心修炼了。他从床下的木盒中取出《太青要诀》。这五年来,黎仁虽然每晚都修炼,可修炼速度并不理想,五年的时间,黎仁的修为来到了凝气境二层,在这期间内再也没有出现第一次修炼时洗经伐髓的效果。不过随着黎仁有了些修为,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也是多了一丝脱俗之感。
“已经到早上了吗?”
望着窗外的天际开始泛白,黎仁收拾好东西,背上了箩筐,去往了洛城附近的山林里。
清晨的山间多了些雾气,空气湿冷,黎仁饮了口露水后穿梭在山林之间,时而低头翻找,时而抬头凝望。
“是补血芝!”
黎仁望向远处石崖崖顶下方的一株血红色药草,高兴地出声。五年的时间里,黎仁每天清晨时分都会来山中寻药,若是连续遇见几株相同的药材,也不会采光,而是在原地留下几株,任其繁殖,过几月再来采摘。而这补血芝却是今日的一份意外收获,此药可以直接换取些许灵石,是王权富贵们最喜欢的弥补气血的药材。
黎仁脚步如电,立刻奔向石崖,在临近石崖下方时,空中有一黑白相间的怪鸟,正欲一口啄下补血芝。黎仁脚尖一挑,几个拳头般大的石子被挑在手中,向着上方的怪鸟卯足劲砸去,那怪鸟也极为灵活,辗转腾挪间躲避开来。有几个石子被其扇回砸向黎仁,黎仁都能精准的用石块击中,抵消怪鸟的攻击。
一番交锋之下,怪鸟防住了黎仁全部的攻击,正欲得意的采走药草时,先前黎仁抛至上空的石子中,有一枚石子在怪鸟的正上方,处于很高的位置,它以极快的速度下落,瞬息便至,击中怪鸟的头部,将其砸晕坠落而下。
原来,之前的几发看似打歪的石子是为了迷惑住怪鸟,控制它的位置。也是为了不断地让这制胜一击的石子,尽可能地被砸高些,增加它的威力。而怪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便落入了黎仁精心准备的陷阱之中。
“哈哈哈,让你得意,多谢鸟大善人为我们中午加餐。哥,快去把那只鸟抓起来。”
“还是先拿补血芝吧。”
黎仁退后几步,与石崖拉开距离,猛地向前冲刺,在将要撞上崖壁之前,脚用力的向上一蹬,便来到一半的位置,他立刻用手扒住了崖壁上凸起的石头。黎仁五年来采药的生活,使得他的身手也练的颇为不错,十几个呼吸间便到了崖顶下方,采走了补血芝。
黎仁正欲登顶看看有无其他药草时,底下的怪鸟却醒了过来,当即放声大叫,立马吸引来了一只更大的黑白色怪鸟。黎仁心中暗暗叫苦,立刻几步跃下石崖,落地后背上箩筐一溜烟地扎进密林之中。
洛城外的山洞内,此地正是五年前偶遇驺吾的山洞,此地极为隐匿。黎仁经常来此歇脚和躲避妖兽。那巨大的怪鸟在空中盘旋,嘶鸣了几声后,没有找到黎仁的踪迹,便飞向远处探寻。
黎仁从山洞拐角处探出头来。
“这大家伙总算是走了,刚才应该先听你的,先处理一下那只鸟,没想到能引来这么大一个家伙。”
“哎……我的黎氏烤鸟又泡汤了,哥~你今天中午陪我一只烧鸡。”
“好好好,反正也是我吃,没什么差别。不过晚上的甜点今天能不能免了,我最近几日晚上,肚子里总是有些反酸。”
“不行!我不管,是你自己说以后再也不限制我吃甜食的。”
黎仁有些无奈,还是应下了每日例行的公务。
回到洛城,自家的药堂在黎天申接手祖宅时,便被改做了商行。五年来黎仁都是去洛城其他几家大药堂换灵石和钱。以黎仁识药的能力,与黎昭三寸不烂之舌的辅助,没有那个药堂不被狠狠宰一刀。
回到黎府,做着一天的杂务活,期间数次碰到过黎二。不过这个家伙,因为近期便是岚枫岭收徒的日子了,在四处搜寻修炼功法,没有那个心思和时间来找黎仁的麻烦。
傍晚,黎府柴房内,黎仁享受的倚着浴桶边,嘴里哼着小曲,享受着短暂的宁静。黎仁秀气的外表下,有着一副精瘦有力的身体,正是花样年华的他,时常作为小厮跟随荣氏出入一些府邸,有许多及笄之年未出阁的少女看到他,都不得不感叹黎仁的俊美。
“哥你洗好没?我要放开感官了啊。”
“马上……你再等一会儿,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你再让我小憩一下……”
“可是慕娘交代说今天晚上有贵客来婳音坊,让我一定要到场,现在时间可快到了。”
“对啊!差点把这事忘了!”
“你就算不为了婳音坊的名声,也要为了贵客的灵石啊,你好了叫我啊,我小憩一下。”
黎仁有些无语,手脚匆忙的擦拭着细腻的肌肤,穿上衣服,从黎府后门溜了出去。
“慕娘”是婳音坊的妈妈。她年幼时受过黎天南的恩惠,所以这些年一直非常照顾黎仁,也把他捧成了婳音坊的头牌伶人。
这一天是婳音坊最热闹的日子,赵王府上年轻的世子本一直在皇都混个闲散官职,恰好有一日,在南边找到了一个异族的美丽女子,深得晋国皇帝喜爱,便赏了他黄金百两,封为礼部侍郎。世子大喜,近日回到洛城,在婳音坊邀请了洛城有头有脸的一些世家子弟饮酒听曲。
此时的婳音坊内,正值黄金时段,歌舞暂停,人声鼎沸,大家都期待着今晚的演出。慕娘正站在婳音坊的门口迎客。
“哟~张公子来啦,快快里边请,赵侍郎定的天字一号的包间儿,可别走错了~”
“慕娘,再给我来瓶好酒!”
“哎呀~王公子,您可悠着点吧,赵侍郎还没来呢,可不敢醉了。”
“哎!这不是李公子吗?今天可是昭夜姑娘弹曲儿,千金难求,不进来坐坐?”
远处,一身披墨绿色刻丝鹤氅的年轻公子哥被人簇拥着走来。
“哎,赵侍郎您来啦,快请,酒水已经给您温好了。”
“哈哈哈,慕娘,今天昭夜姑娘可有来?”
“有的~有的~我昨个专门特意嘱咐了她,您就等着听曲儿吧~”
“哈哈哈哈,好!诸位且随我进去一闻,看看这洛城昭夜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可奏仙乐。”
言罢几个人便跟着赵侍郎有说有笑地进了婳音坊。
“昭夜到了吗?”
“妈妈,昭夜她已经上好妆了,随时能登台弹曲儿。”
“好,让后台的姐妹们给她挑一件儿贵气点儿的衣服,今天来的都是些大人物,可别让外人看我们婳音坊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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