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虎有些疑惑的问道:“那公子你的意思是?”
刘霂看着王召,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理会了对方的想法,就是司马预曾说过的事,“董太师已死,几方人马都在争权,朝廷乱了,没人再来管这临泾城的事了。”
这也是为什么如此大事的上书,朝廷居然充耳不闻,那是人家那边顾不上这儿了。
折虎听完两人的谈话兴奋的说道:“那这样岂不是更好,没人管咱们,公子你这个代郡守,直接就把代字拿掉不就行了,直接做郡守大人那不更好。”
“不可,”王召第一个反对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公子与之前叛乱的王国、北宫伯玉等人有何分别;自封郡守,那不成了乱臣贼子了吗。”
就如韩遂、马腾等人受了朝廷的招安才能从乱军变成了官军,这样才是长久之道,如若不然,名不正、言不顺,就会如王国、北宫伯玉一般很快就被人吞掉了。公子三思!”
“我明白先生说的,名不正、言不顺,确实是个大问题,但我们要如何做到这一点呢?还望先生教我。”
王召思考了一会说道:“一个办法就是像韩遂、马腾等人那样起兵与朝廷作对,打上几仗立住了脚,接受朝廷的招安。”
“先生,我好歹也是汉室宗亲,你让我招兵买马打朝廷啊?”
“也是,不太合适啊,无防,召还有一策,就是我们这次去长安一次,走有权人的门路,只要把礼物备足,一个边远之地的郡守,想是能舍得给的。”
刘霂一听他这意思又是买官,心中就无比的别扭:“王先生,军师,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汉室宗亲,就是再是远支,那我也是汉室宗亲啊,又让我花钱买官。
上次那个兵曹掾史就是买来的,这次我能堂堂正正的当回官么,能不买吗??要不咱们还是聊聊招兵买马打朝廷那事吧!”
王召赶忙说道:“公子玩笑了,召深知公子痛恨卖官鬻爵,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再说这官是有钱都能买不假,但也得看买官的这个人,就比如大人你,买官就从来不是为了发财。
你上次买了个兵曹掾史,剿匪平贼,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咱们安定的百姓都在夸赞大人您腹有韬略、少年英武。现在小儿都有歌谣了,怎么唱来着,对,这么唱的:‘文刀刘、木上水、木旁水、来到安定万物美!’
听听!大人你听听!在下都觉得你这官买小了,像大人您这样的,就应该买更大的官,这样就会有更多的百姓受益。
哎呀!这是多大的功德啊!在下都想沾沾大人的福气了!!”
听到这些刘霂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干咳了两声说道:“先生,就你最能解人心结,就这样办吧,有劳先生先行一步,我处理完手中急务就来,库内所有东西先生可随便取用,折虎,你带几名好手保护先生去长安,到时我们长安会合。”
“诺”
翌日,折虎护着王召出发去了长安。
刘霂接下来就是整军,他不能让这些隐患存在着,自己就去长安。
别自己在外忙活,自己后院却起了火,那可就不好玩了。在外面收获再大无家可回,那一切不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了。
而隐患最容易出现的地方就是军队,现在刘霂招募的五百新兵,已经初步训练完成。
刘霂把他们与自己的三百老兵混编在一起,由老兵来担任什长队正、队副等职,这样组成起来就有了八百人之多。
而原来的郡兵,在司马预围攻官署时去了有两百人,都是他最可靠的心腹,那些人战死了一百多,剩下的都被抓了起来。
而现在剩下的这些还有一千人,刘霂知道,这些人虽算不上司马预最心腹的手下,但很多军官也算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万一趁着刘霂外出在城里作乱,也是一个很有可能的事,不能不防。
刘霂让段山、程铁汉他们对这些人严格审查,凡是与司马预过从甚密的,刘霂一律不敢用,不是疑心大,刘霂心想自己刚起家就这么点家底,一个不小心就能给折腾没了,这是真的伤不起啊!
不光军官,连兵士刘霂也挨个审查了一遍,凡是游手好闲的无赖,偷奸耍滑的兵油子一律清掉。
就这样经过一轮的清理,能留下的只有四百多不到五百人。
这个数字让刘霂有些吃惊,就算不合格的再多,也不能一下子来个腰斩吧。
一开始刘霂以为是段山他们这些人过于严苛了,所以才一下子就砍掉了这么多人。
但经过刘霂自己看过一遍后,刘霂都觉得段山、程铁汉他们不但不严苛反而是手下留情了,要是换自己来,恐怕连四百人都不到。
首先,这号称是一千人的城防郡兵,实际只有不到七百人,也就意味着这些年司马预、司马依兄弟一直在吃近四成的空饷,而且那剩下的六成兵士的军饷还时有拖欠。
在官署时司马预手上近百人去围攻刘霂他们十几人都没能奈何的了刘霂他们,那还是司马预的心腹兵将。
就现在这些郡兵的战斗力刘霂还真是不敢恭维。
就这样刘霂最终留下了四百兵士,其他存在的三百人,刘霂让军需部给他们一次性多给结清了一年的军饷,做对他们退出行伍的安家费。
这是对他们最好的分解方式,有了这些钱,普通兵士就不会再闹事,这些人的人心就聚不到一起了!
果然,本来那些人还眼带怨恨等在军营之中不肯走,当看到放进他们手里的钱袋子时,这些怨恨也就不存在了。
因为他们本就是来当兵吃粮的。能一次给那么多钱,还不用再当兵了,何乐而不为啊,大不了自己换个地方再混吃混喝罢了,反正现在有的是地方招兵。
就这样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只剩下十几个军官模样的人不想走,一直求着,看能不能留下,他们是过惯了这种不用打仗还能喝兵血享福的日子。
刘霂看着摇了摇头,心想:“这样的人,要看到过自己的兵在战场怎样打仗的,他们还会想留下吗?恐怕跑的最快的就是他们。
现在让他们走也是为他们好,就他们这样真到打仗之时,畏战不前可是要受军法斩首的,现在走了回去做点活计或小生意,总比到时候掉了脑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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