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但我还是有个问题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传递消息,一定要通过周先生呢?”
“那您的意思是……”
“他们完全可以把消息直接传送给你呀,尽管通过哪路方式来传递我还没想到,但他们的科技应该非常发达了,这个应该不难吧?”
“林教授,会不会,我就是那个接收器?”老周向林教授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林教授有些意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会吧?难不成全世界的信息都从你这里走?”
“也对哈。”
“但,你可能是其中之一,就像信号基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林教授说道。
“那岂不是会有很多像我这样的?”老周又示意了一下脑袋。
“这样的话……”林教授又想了一下,“……这样就不太可能了,因为你这种情况,都是值得我发论文的程度,如果有很多这种基站,不可能一例报告的都没有。”
“林教授,你们在说什么基站?”
“没什么,晓月,你接着说。”
“哦,您刚才问,为什么他们没有把消息直接传给我,我想了一下,觉得,这确实很有意思,我是说非常巧合,因为这就是我希望的传递方式。”张晓月说道。
“你希望的?可他们的因果链机器,应该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能制造成功的吧?为什么会与你的想法吻合呢?”
“我想,这只能说明,大家考虑问题的方式,很相似。我构思的因果链原理,任何信息的传递,都是以元素作为触发点的,如果整个系统是以我的这些想法为基础的,那么未来程序进入自动化迭代之后,这一点也会跟随着,很难去除掉。即使那时已经掌握了更先进的传递方法。”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呢?这样效率很低,而且好像完全没有必要呀。”林教授说道。
“这个规则,是因果链系统的规则,而这个系统里,元素是最为重要的结构基础,我的很多设计,都是与元素相关的。这样对系统级别的风险,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张晓月说道。
“好,即便是这样,那为什么传递的消息并不是直接的信息?从周先生的错题事件来看,这种信息,采用的是暗示的方式,甚至是转了几道弯的暗示,内容又很简短,极有可能被忽略掉。”林教授说道。
“我确实是想在传递的信息容量上做出限制,这样处理是为了保护目标元素,主要是保护目标人物。”
“是为了保护人吗?”
“是的,林教授,您想,如果这些信息都可以随时不限篇幅地传输,就算是台机器,也可能会宕机吧?要是换成人呢?”
“信息过载,轻则头痛,重则疯掉。”这是林教授擅长的领域。
“所以,我要把这一点,写在系统保护机制里。还有,您说的暗示的问题,这个应该与系统规则无关,我猜,这是发送方在做规避。”张晓月说道。
“规避?”
“是的,我想是他们原本的信息里,内容太过敏感。这跟核心元素标识是一样的道理,虽然发送方和接收方都没有核心元素标识,可内容是可能被抽查到的。”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隐晦。”
暗示?
没有了共振消息在脑子里捣乱,思路也清晰了不少,老周听着二人聊着信息暗示的问题,忽然想到,刚刚这条共振信息,不止暗示了张晓月的因果链,这信息本身就是在说张晓月的论文呐,虽然还不知道她论文写的什么,可这是跟冯彻一脉相承的东西,那这不就是在告诉老周,冯彻要找的模糊介质,真的有可能存在。
这个推论,把老周自己都吓了一跳。
“周老师?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听你们聊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这论文,写的是啥呢。”
“哈哈,就是呀,晓月,来讲讲今天的正题吧,说说你的论文。”林教授笑道。
“我的论文?刚才聊了那么久的冯彻前辈,现在再提起我的论文,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晓月,你这就谦虚了不是,你的论文都是能让米勒嫁到东非的级别,快给我们说说。”
“我的论文很简单,就是把三个,改成了六个。”
过了几秒钟,林教授才问道,“说完了?”
“嗯,说完了,就是把三个粒子加速器,改成了六个。”
“真的?就这么简单?”老周问道。
“真的。”
“晓月呀,你们研究物理的,日子都这么好混吗?那也给我发一篇吧,我要改成十八个。”老周打趣道。
“晓月,周先生是开玩笑的,我想,你这么一改,也肯定不简单吧。”林教授赶紧把话给接了过去。
“没关系,我们研究物理的,也挺喜欢开玩笑的。其实周老师说得也对,我这篇论文,含金量确实不高,主要的目的是推进试验落地,补充了一些这方面的细节。我没有沿用寻找三角星的思路,希望把发现的概率再提高一些,想了几种方案,最终决定用六台加速器。”
“那你们就从寻找三角星,变成了寻找六角星了?”林教授问道。
“这只是一方面吧,主要是六台设备时,形成的波纹交汇,可能有两层六角星,而且里层的六角星,尺寸要比外层小得多,也比三角星要小得多,这样,只要有一例报告,我们就可以迅速在周边的几个点位进行验证,如果运气好,捕获下一个点的机率,要比三台设备的时候,效率提高几倍,甚至几十倍。”
“那为什么不部署更多的设备?就像周先生说的那样,十八台,效率不是更高?”
“额……更多的设备,这个方案我们也考虑过,但做试验,也得考虑成本,租机器也需要钱。还有就是水纹交汇的显着性,如果设备过多,可能会导致交汇点太过密集,如果真的出现了超自然现象,这些现象的点位也可能会连成一片,那么,大家就可能不会认为这是超自然现象了,会让我们错失了这些报告人。”
“哦,原来是这样。”
“说起来,我的这篇论文,还得感谢冯彻前辈,感谢他没有把他的论文写得太长。”
“啊?怎么会有这种感想?”林教授问道。
“我猜,冯彻前辈也许是想给后来者留一些发挥的空间吧,他对模糊物质的分析非常详尽,但在如何实操这方面,却没有展开太多。”张晓月说道。
“或者,这些发挥的空间,本来是想留给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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