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迷茫地站起来,看向站在院中的王悍,眼中满是感激和期待。
他们心里明白,没有王悍的指挥,单凭大渝村的力量无法战胜土匪。
可以说,他们的命已是王悍所赐。
“村长,你就直说吧。”
张大贵催促:“大家都愿意跟随先生。”
故土难离。
村长知道,一旦让他们离开长久居住的村庄,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先生提供了一个地方。”
村长沉思片刻,大声说:“那里有充足的食物,有房子,大家还能凭自己的双手,每月赚取薪水。”
“我听说在王先生那里工作的人,每月至少能拿到一两银子的薪水。”
这话一出,村民们全都怔住了。
“我的天,村长,你没在逗我们吧。”
“有吃的,有住的,还有钱拿,就算是大地主家的仆人也未必有这待遇。”
“村长,你是说,要我们都离开大渝村吗?”
村长听到有人问到关键,连忙回答:“没错。”
“虽然我们击败了叛军,但青云山上还有很多叛军。”
“他们下次再来,必定人多势众,手段更加狠毒,凭我们大渝村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
“所以我跟王先生商量过,决定带领全村人去投靠他。”
许多村民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悲伤中,以为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经村长提醒,他们才猛然醒悟,事情并未结束。
只要青云山的叛军还在,大渝村就会遭受报复。
“村长,我愿意跟着王先生走。”张大贵率先表态,“反正留在大渝村,我们也交不起赋税,迟早饿死。”
“只要有活路,大渝村这个家,我不留恋了。”
“我也不要了。”
“年年耕种,年年无粮可食,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在张大贵的带动下,大部分人都同意离开故乡。
此时,张大贵突然问:“村长,王先生说的地方在哪里?离大渝村远不远?”
“如果不太远,我们还可以回来探望。”
这话透露出,村民们并不真想离开。
只是形势所迫,他们不得不作出选择。
若有可能,他们宁可留在大渝村挨饿受冻,毕竟这里有他们的土地,有他们的希望。
这时,王悍发现村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于是站出来道:“实不相瞒,我说的地方就在青云山。”
“什么?青云山?”
“那不是叛军的老巢吗?”
“天哪,王先生不会是带我们去当叛军吧。”
村民们议论纷纷。
“大家安静……”
村长强忍震惊,挥手示意:“你们还不相信王先生的为人吗?”
“刚才县衙的大老爷和荀粮长都对王先生十分敬重,他怎么可能是个叛军。”
村长看似眼神模糊,但对形势的判断却十分清晰。
王悍微微点头,向村民们解释:“没错,我的家以前确实是叛军聚集地,但经过我的改革,现在的青云寨只做正当生意,绝不会有抢劫之事发生。”
惊恐的村民们将目光转向村长,然后停在沉默的张舜身上。
似乎张舜在村中的威望并不亚于村长。
“舜娃子,你快告诉大伙儿。”张母推了推张舜,“王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实际上,张舜对王悍的真实情况也一无所知。
他正在考虑是否将整个大渝村都交给王悍治理。
在母亲的催促下,张舜猛然惊醒。
没错。
留在大渝村,只能面对官府的压榨和土匪的威胁。
反正已经没有活路了。
就算上山为匪,只要能让村民们活下去就行。
张舜眼神坚定,稳健地走出大门,沉声道:“我对青云寨不了解,但我知道,先生从不做不义之举。”
“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正大光明的。”
“而且,先生对待每一个下属,如同家人一般。”
“我张舜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比先生更优秀的人。”
“我信任先生,愿意跟随先生上山。”
果然。
张舜的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村民们不再质疑,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大渝村。
接下来,便是收拾行李,安葬战死的亲人。
忙碌了一整夜,第二天,随着旭日东升,大渝村近两百口人开始离开村庄。
走到村口,王悍忽然停下脚步,对张舜说:“舜哥,你也去吧。”
“先生,我……”张舜一怔,连忙说:“我要保护先生的安全。”
“没事的,荀员外一会儿也要进城,我可以和他同行。”
王悍笑着:“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没去过青云寨,这次就和大家一起了解了解吧。”
说着,王悍将连夜写好的一封信塞到张舜怀里。
“早些出发,我在县城等你。”
话音刚落,远处的官道上传来马车的声音,后面跟着十几个骑马的随从。
尘土飞扬中,车帘揭开,露出荀建德满脸笑容的脸庞。
王悍拍拍张舜的肩膀,叮嘱:“如果能消除你的疑虑,我们兄弟以后相处才能互相信任,对吧?”
“先生……”
张舜明白了王悍的深意。
昨晚的犹豫,暴露了他对王悍还有一丝不信任。
这是他的过错。
但他必须为村里近两百口人的生计做决定,难免会多想。
现在被王悍直接点破,张舜感到无地自容,“张舜对不起先生。”
“这样说话就见外了。”
王悍毫不介意地摆摆手,“以后我的安危都要靠你保护,只有坦诚相待,你才能更好地保护我。”
“快去吧,别让荀员外久等。”
背对着张舜挥手,王悍上了荀建德的马车。
那两匹马自然交给了村里,让一些行动不便的村民骑马出行。
“先生……”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张舜突然单膝跪地,向王悍恭敬地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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