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人即将召开魔法法庭,主持公正。”
“凡曾受郑鸿压迫者,皆可赴郡守府揭露其罪行,并将得到神圣的赔偿。”
“太好了,我母当年遭受郑鸿爪牙的欺凌,现在终于有机会洗刷冤屈了。”
“彭大人,凌州城的光明守护者啊。”
设立魔法法庭,正是王悍献上的策略,旨在收集万民签名,以奏章送至皇都,证实郑鸿的罪恶滔天。
这都是为了未来的脱身之计。
杀死郑鸿并不复杂,但如何避开朝廷的追责,才是真正的挑战。
彭世昌心中曾充满忧虑,然而当他看见挤满郡守府,要求伸张正义的民众,他的焦虑瞬间消散。
“清官以万民的庇护为荣耀,对付那些贪腐之徒,当然需要万民的愤怒来做审判。”
彭世昌默默思忖:“私自处置郑鸿的罪责,应当无人再提了。”
连续三日,彭世昌与郡守府的所有文职官员,忙于为民众主持魔法法庭。
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却又乐此不疲。
很快,凌州城的故事,伴随着万民请愿的神秘信函,由魔法信使疾驰送往皇都。
“已按照先生的指示行事,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彭世昌背着手立于郡守府的魔法花园中,忧虑未来之际,许沽突然慌张闯入。
“何事如此匆忙?”彭世昌面露疑惑。
“大人,又来了一批百姓。”
“嗯?伸冤之事已处理完毕?”彭世昌面色一沉,“难道赔偿未到位?还是有人暗中挪用,侵占了赔偿金?”
“不,不是这样。”
许沽咽了口唾沫:“大人,如今谁还敢胡来呢。”
“他们是来向您表达感激的。”
“感激我?”彭世昌一愣,随即领悟,飞快奔向郡守府门外。
刚一出门,只见熙熙攘攘的街头,一片乌泱泱的民众跪倒在地。
“彭大人,您是凌州城的光明守护者,请接受我们的敬意。”
百姓们齐声高呼。
噗噗噗。
绵延无尽的人潮,一一致敬,重重地磕下三个诚挚的头颅。
“凌州城的光明守护者?”
彭世昌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有星辰在其中闪烁。
他从未梦想过成为一位公正无私的贤臣,甚至对抗郑鸿,也只是为了掌握权力,避免被其任意摆布。
但此刻,他竟体验到了身为正义守护者的那份无以言表的喜悦。
民众们由衷的敬畏和感恩,是任何宝物都无法替代的。
“原来,守护民众的福祉竟如此令人振奋。”
彭世昌心中激荡,全身的肌肤泛起了细微的颤栗,他挥动手臂,微笑道:“各位,请起身吧。”
“我彭世昌何其微末,竟受你们如此崇高的礼遇?”
“快请起,快请起。”
“大人,您就别再推辞了。”一位满眼泪花的老者诚恳地说:“像您这样的天赐明镜,若不得万民敬爱,这世间又有谁能担当得起?”
“彭大人,草民愿在家中为您设立神位,日日夜夜祈福,祈求上苍庇佑大人寿比南山。”
彭世昌惊叹不已。
他只是协助王悍执行了一些事务,却赢得了民众如此的敬重。
原来在这大乾王朝,百姓们的期待竟是如此朴素。
此刻,彭世昌暗自发誓,绝不辜负人民的期待,不求成为仁慈廉洁的典范。
但至少,绝不再对百姓施以压迫。
凌州城,必须是一个光明正义之地。
这庄重的跪拜仪式持续了半个白天,直至士兵们劝说,百姓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回到郡守府,彭世昌步履轻盈,仿佛脚下踏着云彩。
他无法与下属分享这份喜悦,渴望尽快见到王悍,与他共论天下,顺便请教治理凌州城之道。
正思考如何与王悍相见时。
突然,许沽出现在眼前,单膝跪地,语气坚定:“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
“你打算亲自逮捕钱世申,对吧?”
彭世昌一瞥便洞察了许沽的意图。
钱世申多年协助郑鸿聚敛财富,即使许沽不说,彭世昌也绝不会放过钱世申。
只是这些日子他分身乏术罢了。
钱府内外早已被军士严密监视,只允许进出不得。
市井之间流传着。
钱世申是郑鸿的财富源泉。
这次听从王悍的建议,给予受郑鸿欺压的民众实打实的赔偿,资金正是出自郡守府。
这笔亏空,唯有从钱世申那里填补回来。
彭世昌沉思了片刻,吩咐道:“记得找出合理的罪名,动手前先让民众了解真相。”
“本官不愿因钱世申一人,玷污了自己的清名。”
刚被万民拥戴,彭世昌正处于荣誉的云端。
如果因为钱世申而受到影响,他必定不会甘心。
“多谢大人。”
许沽拱手答道:“郑鸿与钱世申狼狈为奸,搜刮民脂民膏,四周的百姓皆知其行径。”
“对付钱世申,百姓定不会怨言四起。”
“那就太好了。”彭世昌托腮问道:“先生已回到万府了吗?”
“嗯,上午已经回去了。”
"也好,本官立刻前去拜会贤者。”彭世昌心中焦急如焚。
自京城传来讯息的日子迟迟未至,他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总想找个知心人倾诉一番,方能安神。
凌州城内,唯有王悍堪当此任。
于是,
一柱香后,彭世昌和许沽分道扬镳,一队前往钱府,另一队直奔万府。
此时的钱府之中,
钱世申丰满的身躯显得苍老许多。
连日来,他不断派遣信使打听消息,可惜,凡是从钱府走出之人,无一不被帝国守卫擒拿。
“该如何是好?”
钱世申焦虑地踱步,“凌州城门紧闭,就算老爷我逃离钱府,也无处可逃啊。”
就在此刻,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伴着慌张的喘息逼近。
“老爷,大事不妙了!”
管家惊恐地喊道:“郡守府统帅许沽正率领士兵朝这边赶来,看样子,郡守大人要对我们下手了。”
“什么?”钱世申浑身颤抖,汗毛倒竖,犹如天崩地裂。
“老爷,我们……逃跑吧。”
管家与钱世申亲如兄弟,许多事情皆由他操持。
“小人有一处隐蔽的老宅,只要逃到那里,绝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只要等到城门开启,我们再装扮一番出城,便能保住性命。”
外头的财富已然无法挽回。
但府内的金银尚且来得及带走。
只是,钱世申一时无法确定管家是否真心实意。
“老爷,快做决定吧,等许统帅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钱世申并未察觉,管家的眼角掠过一抹狠辣之色。
“好,快,快让人去密库,把金银全部搬走。”
钱世申瞬间慌乱,急忙吩咐:“只要财宝还在,我们到其他郡也能重振家业,快啊。”
管家闻言暗自窃喜,连忙调度人手,随钱世申一同前往密库。
假山之下,藏着一个独立的库房,门前是特制的锁,只有钱世申能够开启。
里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金银,根本来不及全部搬离。
万般无奈,钱世申只能命管家先将装箱的金银带走,其他的,只能留在此处了。
“管家,只要老爷我安然无恙,定不会亏待你。”
钱世申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然而,管家的嘴角突然上扬,手中多了一柄短匕,猛然刺向钱世申的胸口。
哧——
钱世申反应敏捷,避开要害,短匕未能命中。
捂住胸前的短匕,钱世申怒吼:“钱坤,你这个叛逆之徒,老爷我待你不薄,为何如此对待我?”
“抱歉,钱老爷。”
钱坤阴笑着:“你太过显眼,带着你,兄弟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些钱财,小人们就帮钱老爷带走了,至于您,小人只能送您上路。”
话音未落,钱坤身后跟随的仆人纷纷拔出短匕,朝钱世申步步逼近......
昔日的珍宝,如今成为了钱世申手中的奇异力量之源。
他抓起一把,金光闪烁,银辉颤动,掷向钱坤,但这微不足道的攻击并未撼动钱坤分毫。
“卑贱的奴仆,你,你竟敢挑战我的生命。”
钱世申胸前流淌的鲜血,浸染了金色的符文,染透了银色的灵纹。
他虚弱地坐在如山的金银之上,手指颤抖着指向钱坤,诅咒道:“我以巫师的身份诅咒你,永无安宁的死期。”
“哈哈哈……”
钱坤眼看胜利在望,嘲讽般地大笑,“若诅咒有用,你早已魂归幽冥。”
“钱大人,时日无多,若你束手就擒,我尚可赐你一个尊严的结局……呃。”
突然,钱坤感受到一阵锥心剧痛,低头只见一柄符文长刀贯穿了他的胸膛。
猛然回头,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位面容冷峻的壮硕武士。
“是,是你……千斩斧?”
钱坤气息断绝,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生机殆尽。
其余的仆从惊觉,纷纷四散逃窜。
千斩斧紧随其后,挥刀如风,仆从们一个个如稻草般倒下。
密室中,弥漫着浓厚的魔力气息,还有那奄奄一息,坐在财富之上的钱世申。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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