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离开陕州完全来得及。”
然而,吕青此刻却是摇了摇头,并不认同田文杰的说法。
“这时候离开陕州只会刺激秦王,准备了这么多年,我在并州时他都没有动手,现在也不会动手。”
“你人在铜川,甚至都不知道长安府里的秦王在做什么,拿什么来对付他?”
“我有总督身份在,去了长安府他也不敢明着来,你放心就好。”
田文杰听到这一番说辞,一时间也是沉默下来。
因为他确实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吕青去了长安府,起码表面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要秦王不反,吕青就是安全的。
“既然大人做了决断,下官也不好再劝说,等回去之后下官就通报长安府,将您的行踪告知给秦王。”
“那就有劳田大人了。”
田文杰心情复杂,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等到将吕青送走之后,才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长叹了一口气。
身后的张奉见状,神色间多了几分不解。
“大人似乎被吕青说服了?”
田文杰闻言苦笑一声。
“句句都是事实,我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这些道理谁都知道,但只有他敢说出来。”
“那大人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田文杰看了一眼张奉,缓缓道:“你们归义军才是关键,有关秦王谋逆的罪证都在你们手中握着,本官建议你们还是等等再说。”
“吕青或许才是破局的关键。”
张奉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既然大人这么说了,那属下就再等等看。”
田文杰颔首不再多言,但他心中清楚,归义军的打算就是翻了往年的冤案。
张义朝在沙洲孤军奋战多年,至今都没有反叛,目的就是要个说法。
他张家世代都是大乾忠诚良将,张义朝断不会因此而背一个骂名过一辈子。
前任秦王为了拿到更多的权力,不惜诬陷张家和玉门边军,这仇怨可不是一般的大。
……
长安,秦王府。
当得知铜川送来的消息时,秦王李慡还愣了一下。
“这田文杰是开窍了还是怎么了?他倒是第一时间将吕青的行踪通报了上来。”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一脸茫然。
铜川田文杰,那可是整个陕州唯一敢不卖秦王面子的人。
秦王府这些年明里暗里的算计都被这人挡了回去,可是陕州出了名的铜豌豆。
素来和秦王府不对付的他发现了吕青的行踪,没有帮着隐瞒也就算了,还第一时间通报了秦王府。
这让不少人都有些疑惑起来。
“王爷,该不会有诈吧?”
幕僚郭迌看着李慡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然而,秦王李慡在听到这话后,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对方,反问道:“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诈?”
郭迌犹豫了一下,解释道:“王爷,田文杰和您素来都不对付,这时候献殷勤很有可能是吕青使用的计策。”
“他行踪暴露,索性将这卖人情的机会给了田文杰,让田文杰在您这里能得到几分重视,而不是现在这种尴尬处境。”
“好让您对田文杰放松几分警惕,日后铜川有什么异动也方便一些。”
郭迌这一番话让李慡沉思了片刻,等到想明白其中关节后,李慡这才说道:“仅凭这一次就想要本王放松警惕是不可能的,你这话虽然有些远,但也算是给本王提了个醒,日后防备着点就行了。”
“当务之急是本王如何应对吕青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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