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倒是豪爽。”
面前的女子,浑身上下穿着的绫罗绸缎,都是价值不菲之物。
能买下这一座山,身边有实力比她还高的侍女侍卫守着,潭水中还种植着价钱万金的金丝荷,家中的底蕴必定非常深厚。
凤温虞走近了她,道:“我需要看一下你的眼睛,才能确定病根在哪儿。”
“好。”
“姑娘。”一旁的千鹤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目光警惕地看着凤温虞。
“您的眼疾已经多年了,这位姑娘年纪轻轻,还请姑娘三思。”
他觉得,凤温虞的出现太巧了。
他们前段时间刚离开,回到这里还没两天,这女子就突然出现了。
还声称呼能够医治她,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无碍。”月芙蕖摇了摇头,道:“我相信这位姑娘并无恶意。”
沈千鹤还想要说什么,月芙蕖直接道:“千鹤,你退下去吧。”
“是。”沉默了片刻,男子最终还是应允。
他虽然退出去,但却并没有远离这里。
凤温虞抬手,指尖覆盖在了她的太阳穴之处,她闭起了眸子,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她的指尖溢出一丝黑色的烟气。
片刻后,凤温虞才睁开了眼。
“是鬼针咒。”
“什么是鬼针咒?”月芙蕖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但是听名字来看,也能猜想到,这鬼针咒必定是极致阴毒的东西。
“鬼针咒,乃是从鬼界取来的鬼针,普通之人是看不见的,只有天师亦或者同样是鬼修才看得见。”
“鬼针打入了你的眼疾,形成了咒,才造成你的失明,那鬼针如今已经深入你眼旁的筋脉了,想要拔出来,可不太容易。”
这鬼针,对于旁人来说看似无形。
但对于凤温虞来说,却是拥有实物的大补之物。
“那这意思……可否能拔除出来?”月芙蕖从女子的口中听出了隐晦的含义。
她能够医治好自己的眼疾。
“可以,只不过我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然,倒是可以给你针灸,让你暂时恢复光明。”
“姑娘的意思是,单凭针灸,就能够让我恢复眼疾?”
“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罢了。”凤温虞声音淡淡:“想要真正治好你的眼疾,可需要连续针灸多日。”
她如今受了伤,难以使用灵力,但却可以使用鬼力。
并且,吸收越多的鬼力,反而能让她的伤势恢复更快。
“那不知姑娘想要去何处?若是方便的话,我可以随同一起。”月芙蕖已经患有眼疾多年了,她从未见过这世间的景物,若是可以,自然是迫不及待。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深陷黑暗的感觉了。
凤温虞并未立刻开口,视线转看向楼渊行。
楼渊行道:“她也是从上域过来的,虞儿不必避讳。”
楼渊行的眼睛可是毒着呢,光是看见月芙蕖身上所穿着的衣物,便知道她究竟是从哪儿来了。
那身上的月影流光纱,乃是上域独有的,穿在身上可抵挡天阶以下的攻击。
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若是两位要去上域的话,我也可以随同一起,只是不知姑娘与公子方不方便与我一起。”
月芙蕖虽然并未见到凤温虞的真容,但不知为何,却对她极有好感。
“你觉得意下如何?”凤温虞看向楼渊行,询问他的意见。
楼渊行回道:“自然可以。”
面前的女子,应当是对她有所帮助的。
楼渊行太清楚自己女人的性子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可从来不干。
之前,他身上还有冥骨的时候,她便对自己万般引诱,让他一点一点沦陷。
万没想到,等到自己陷入进去了,她将他身上的冥骨给暂时封印后,便翻脸无情了。
不过好在,如今她终是属于他了。
“那既然如此,明日你便去镇上的珍珠酒楼等我吧,约莫辰时出发。”
“好。”
“那姑娘可还需要准备什么?我让人一起拿。”
“不用。”凤温虞取出了一包银针,放在桌面上:“那我这会儿便先给你针灸一番,针灸的过程,会有点痛苦。”
“好。”月芙蕖淡淡颔首,精致的面容一片恬静:“那我先告知我那侍卫,以免待会儿他冲撞了姑娘。”
听到了凤温虞轻允,月芙蕖便喊了沈千鹤过来。
沈千鹤站在女子的跟前,望着他,道:“姑娘有何吩咐?”
“千鹤,这位凤姑娘要给我医治,待会儿,不管你听到了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打扰。”
沈千鹤的目光瞥见了桌面上的那一包银针,心下一紧。
他思虑片刻,道:“姑娘可否让属下留在这儿,属下保证绝不会打扰凤姑娘给您医治。”
“凤姑娘觉得意下如何?”月芙蕖的头转向凤温虞的方向,她虽然看不见,但却知道凤温虞所在的方位。
“可以,不过你若是不忍她痛苦,惊扰了我,造成你家姑娘永久失明,可不要怪我。”既然是治疗,那痛苦当然是不可避免的。
凤温虞把其中的利害说明。
她看向面前的这侍卫。
沈千鹤的目光也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
凤温虞的眼神坦荡,看不出有丝毫的不轨心虚。
她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眸子微微眯起,这侍卫男子,模样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心思有点不纯。
他对月芙蕖的态度,那可不是普通的侍卫看小姐的眼神。
“虞儿,既然要治疗,不如便早些动手吧,也好回去快一些。”
楼渊行不经意走到了两人中间,遮挡住了凤温虞看向沈千鹤的视线。
凤温虞的视线确实看不到沈千鹤了,如今她的目光都尽数落在了楼渊行的身上。
究竟是谁吃醋了?
她不说。
男子那张俊美妖孽的面容一片平静,仿佛就是不经意间的举动,并不是故意而为之。
被凤温虞看穿,他也不觉得尴尬。
凤温虞轻轻颔首,红唇勾起,瞥了男人一眼,唇瓣微张,缓缓吐出一个字:“行。”
女子的声音慵懒散漫,这一句行,仿佛让楼渊行以为,她是在亲昵地称呼着他的名字。
男人不由得心头一动,看向女子的眸光深了几分。
他突然觉得,这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挺好听的。
凤温虞摊开一包银针,道:“那我要开始针灸了。”
“嗯,劳烦凤姑娘了。”
凤温虞:“各取所需,不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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