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学缅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开口说还不太熟练,但是日常的交流连懵带猜,已经能够理解。
跪在地上哭的楚楚可怜的女孩,说的意思,她大概听懂了。
她喜欢巴律,但是没想着干什么,知道他有老婆,只是想躲在角落里偷偷喜欢就好,跑去公寓打扫卫生,也只是为了靠他近一点,没有别的目的。
巴律全程没有听她在说什么,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南溪,生怕她一个心思生出来,扭头就走,再也不要他了。
茵茵大概是这些人里面最激动的了,越听她狡辩越生气,最后甚至伸手去打那个女孩。
“把她拉开。”南溪放下手机,后仰靠着沙发,双手环胸,淡漠开口。
伏猜一把将茵茵拽到了旁边。
“你说,你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去打扫公寓,在公寓里放带着你心意的小东西?”
拿突将她的话翻译一遍,泪眼婆娑的女孩转头,看了看南溪,没说话,转头看向巴律,可怜又破碎。
巴律俊眉紧拧,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有病?”
南溪白了他一眼,看向茵茵,“是你让她进去的?你有公寓的钥匙?”
茵茵懂一点华语,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阿龙和占蓬的公寓钥匙我这边都有,有时候忙忘了,没叫人过去打扫,后来茵茵跟我提了一下,我就交给她管这事了,抱歉,是我的疏忽。”拿突歉意开口。
南溪叹了口气,“今天有一个喜欢巴律的女人拿了钥匙进去放鲜花水果,明天呢?跟他有仇的人去里面装了炸弹,你也给吗?”
话毕,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拿突更是后背冷汗直冒,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阿龙住在这里,那就是把命交到了他手里,才离开军队多久,连军人最基本的警觉都忘了。
“对不起,阿龙,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拿突眼中满是愧疚。
南溪再次低头看着那个女孩,“你如果真的只是想偷偷喜欢,偷偷看他,就不会把这些小心思摆出来放到明面上,藏都来不及,生怕被发现,既然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就不会只止步于偷偷喜欢。”
她甚至没有用猜测的语气,而是笃定的在陈述一件事实。
“还有,你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贴身的背心上,会有那么浓的香水味?难道不是你故意留下来让我发现的?”
拿突将那些话翻译完后,女孩终于慌了,咬着头看向巴律,一个劲的解释,
“龙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
“老子他妈认识你是谁啊,滚一边去。”巴律生怕她挨上自己,狠狠瞪了伏猜一眼,全程吃瓜的伏猜这才上前将人拉了回去。
“好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南溪挥了挥手,伏猜将人带了出去。
“南溪,我明天就开了她,你放心。”拿突道。
一脸淡然的女人唇角勾了勾,看向茵茵,“茵茵,这事,你应该知情吧?”
门口想要跟着离开的茵茵脚步顿住,回头,对上南溪冰凉眼神,“我没想到她会搞小动作。”
“是么?公寓那个果盘,我见过,和有一次你亲自放到顶层的果盘一样,但是和后厨给客人卖的,却有细微的差别,后厨的果盘为了赶时间,一般只放一朵简单的西瓜雕花,公寓的那个,不但有西瓜精雕的几朵玫瑰花,还有苹果雕的两只天鹅,又点缀了普罗旺斯,很是用心。”
茵茵的脸一寸一寸白了下来,看着南溪,微微眯了眯眼,没说话。
“你可以否认,但这事在我这儿已经下了定论。”南溪不想再说什么,事已至此,拿突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她迈腿,拿着包包往外走,巴律深吸一口气,狠狠踹了拿突一脚,咬牙切齿,“老子把你当兄弟,你他妈这么吭我,嗯?”
拿突气也不顺,“我也不知道啊,这些女人怎么这么多事,烦都烦死了。”
“你给我等着。”
巴律撂了句狠话,追了出去。
“老婆……老婆……”
“溪溪……南小溪……”
他一把将人拽住,“你也听见了,我真不知道,我他妈冤枉死了……”
“松开。”南溪冷冷开口,不愿意转头去看他,
“不是,这不都清楚了么,不关我的事,你怎么还生气呢?”
他一个头两个大,本来就琢磨不清楚她一阵一阵突如其来的脾气,现在就更琢磨不来了,这件事明摆着他是被冤枉的,这又生的哪门子气?
“我不想跟你说话,现在,放开我……”她淡然的美眸看向男人,夜半的霓虹灯下,借着璀璨的灯光,巴律俊朗的脸上满是不解。
“溪溪……”
“我今天先回斑斓社区的别墅,这两天我不联系你,你别来找我。”
她说完,拧着手腕,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桎梏中抽了出来,然后伸手从他裤兜里去掏车钥匙。
“我自己开车过去,你就住这儿。”
她拿了钥匙,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宝贝儿,咱听话,别闹了好不好?你这技术,不得一路开碰碰车回去,听话好不好?”
男人没办法,一肚子火连发都不知道冲哪儿发,还得夹着尾巴跟上去哄。
“你别管我……”南溪润眸泫然欲泣,跺了跺脚瞪着他。
“宝宝,怎么了?到底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好不好?我改,我一定改,你哭什么?”男人烦躁挠了挠后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就想回家,你别跟着我。”她越说,心里越委屈,眼泪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其实也真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多委屈,她大概是不太喜欢这种被人算计,被情绪裹挟的感觉。
从小到大,她的什么东西,都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连一个觊觎的人都没有,更何况是被人抢,根本不存在。
初中的时候,英姨的孙女来家里玩,看上了她的一条裙子,趁着她在画画,跑过去在自己身上比划,她当即就送给了小姑娘,虽然那条裙子是爸爸送给她的,但是被别人碰过了,她就不想要了。
但是巴小律是人,不是一条裙子,她知道不关他的事,可是情绪让她依旧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不喜欢这种为了一个男人,跟别的女人不顾体面斗来斗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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