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第二天将近十一点才起床,浑身的骨头跟被人拆了重组似的。
罪魁祸首早就没影了。
“巴小律,你给我等着,狗男人。”她下床,缓了好久才去洗漱。
佣人见她醒来,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那简单粗暴的做法和颜色,一看就是巴律亲手做的。
他做的饭虽然看起来一般,但是味道却不错,最起码适合她的味蕾。
南溪喝着海鲜粥,和梁露发微信聊着天,才知道许晋打算将画廊盘出去,然后去旅行写生。
许晋是个真正的艺术家,他任何特立独行的行为,配上他的艺术气质,都显的那么和谐,旅行创作,是他念叨过很多次的一件事,如今终于要去做了,南溪也替他高兴。
梁露说,她也要回老家的县城了,家里父母已经在催婚,不可能再这么一直晃荡下去。
南溪发了最后一条语音过去的时候,外面的卫兵进来报告,说门口有个叫茵茵的女人,想要见她。
想了几秒,还是让将人放了进来。
茵茵依旧是邻家小妹的乖巧打扮,两个眼睛泛着红,跟着卫兵走了进来。
南溪正坐高位,淡定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双手合十行礼,虽然极力掩饰,但是紧绷僵硬的肢体语言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南小姐,你好。”她的华语虽说不标准,但是交流基本不受影响。
“找我什么事?”南溪开门见山,不想跟她过多的客气。
“我知道你讨厌我,也知道自己今天不该来这里……”
“该不该的,你不是都来了?讨厌你,暂时谈不上,但你总不该奢望我喜欢你吧?所以,你还是直接说目的的好,我这人没什么耐性的。”
茵茵的话卡在了嘴边,尴尬看了她两秒,这才开口,
“南小姐,拿突哥说让我别去‘极乐世界’上班了,可是这么多年来,这是我唯一找到的一份体面的工作,我很珍惜它的,你能不能帮我说句话?只要你开口,阿龙哥一定不会说什么的,他是大老板,拿突哥听他的。”
南溪冷笑,秀眉不解看着她,“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替一个惦记我男人的女人说好话?把你留在那里,时不时出来膈应我?”
“因为你根本就看不上我,不是么?你高高在上,从没把我放在眼里过,所以我在不在夜总会,对你而言,根本没影响,但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我需要这份工作,南小姐。”茵茵虽说脸上带着怯,但是说话很有条理,逻辑清晰。
南溪好看的眉头挑了挑,轻声启口,“好一招以退为进,你很聪明,茵茵,但这并不代表,别人都是傻子。
我从不会把任何人不放在眼里,除非这个人不值得。
夜总会的人事任免,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你可以去找拿突或者占蓬,我也可以现在打电话让巴律回来,你跟他当面说,这还是看在你和他们是同乡的份上。”
“如果我保证,以后都不靠近阿龙哥呢?”茵茵再次试探。
“你可以靠近,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我不会干涉,我又不是非他不可,钱,事业,家,我一样不缺,不会扒着一个男人不放手。”
她说的云淡风轻,看对面女孩一眼,“但是,你最好手段再高明点,在成功之前,别被我发现,毕竟,他现在,是我的。”
“还有哈,你今天来这里的事,我会跟他吹枕头风,至于怎么发挥,全看我的心情。”
茵茵的脸迅速冷了下来,就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斗的过这个女人。
她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松弛和柔和,这种气质,只有在物质极其丰富的家庭里富养长大的女孩身上,才会有。
她什么都有,所以失去什么好像都不会那么在意,正因为她不在意,所以怕失去的,往往是对方,有时候,太在意,才会不择手段,不顾体面。
茵茵苦笑,眼中带着晶莹,
“南小姐,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的眼中,在这时,才流露出几分真实的情绪。
南溪没有说话,好看的眸子看着她。
“你那天,为什么要让阿龙哥救我?”
“看你哭的可怜,换做任何一个女孩,我都会救。”她拿过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淡淡道。
“飒勋是个变态,他外表看起来多正经,私下里就有多不要脸,我怕他怕的要死,在你们之前,我逃过很多次,从来没人帮我。”
茵茵低头,双手手指纠缠在一起,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阿龙哥就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他救了我,还帮我,我一直很感激他,我承认,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嫉妒你嫉妒的要死,觉得你不就长的好看么,整天娇滴滴的缠着阿龙哥,勾了他的魂。
我以为只要破坏你们的关系,阿龙哥就会受不了你的作,跟你分手,毕竟,男人不都这样吗?可我没想到,他那么爱你。”
“南小姐,我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以后不会了,我是喜欢他,把他当成英雄,当成靠山,我以为只要我跟了阿龙哥,飒勋就再也不会来缠着我了,他斗不过阿龙哥,是我太天真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终于放下了心里那份不甘和莫名其妙的自尊,不再把南溪当成假想敌,双手合十,眼中带泪,真心开口。
南溪看着她,过了十几秒,道,“你有没有想过,飒勋可能是真的喜欢你?”
茵茵先是一愣,随后冷笑,“怎么可能,他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哪来的真感情,不过是大鱼大肉吃惯了,看着我这个小油菜还挺可口,想尝一尝解解腻而已,我又不是没在红灯区见过他玩女人。”
“有时候,想成佛的人,未必念的是真经,就像这咖啡,我只在乎它是不是好喝,是不是合我的胃口,至于它是哪里的树长的,什么人摘的,泡咖啡的人是不是真的希望我喝到它的时候心情愉悦,我从不在意。”
南溪说完,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优雅从容,抬了抬下巴,“尝尝看。”
茵茵似懂非懂,机械听话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没尝出有多好喝,微微蹙眉。
“你回去的时候拿一些,这咖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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