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里,就已经算尘埃落定。
只有一人,跪趴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这人正是大理寺少卿胡松。
他正等待着康健帝对自己的最终判决。
即便今日康健帝要他死,胡松也只能认了。
至少这样一来,不会牵连其家人。
若是他现在也指证端木庆,那么他们胡家可就真完了。
不说胡松勾结国舅,连同二皇子,行刺太子,陷害唐武,康健帝就不会轻饶了他一家。
就是端木一族,还有当今皇后,也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被刺,如今腿是否能保住还未可知。
康健帝今日是一定要见血的,否则这一口恶气,他实在难以咽下去。
端木庆身后有端木一族跟皇后,慕容天又是自己的儿子。
那能杀的便只剩下胡松。
“胡松,你身为大理寺少卿,却不思进取,勾结他人,擅用职权,包庇刺客,陷太子安危而不顾。
撤去他的官职,收回他的府邸家产,遣散其家眷。
胡松于明日午门,连同其余刺客,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康健帝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着。
胡松的死是必然的,所以在他听到康健帝的决定后,胡松反而松了一口气。
唐朝朝知道此事,已成定局。
端木一族不可小觑,即便到了此时,康健帝依然没有直接要了端木庆的命。
她走出来时,唐武正站在帘子外等着。
唐武瞥见女儿衣袖上血渍,叹了口气。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皇命大于天。
他的女儿,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若是不想让女儿牵扯其中,唯一的法子,就是尽快给她定下一门婚事。
至少在康健帝再次赐婚之前。
唐武知道,康健帝肯定也有这个心思,只是碍于自己大女儿的风波才过不久。
可终究圣心难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太子势弱,康健帝必会为其做足准备。
唐朝朝看着阿爹,阴晴不定的脸,不知道对方在担忧什么。
也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进了御书房。
他跪趴在康健帝跟前,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陛下不好了,太子...太子殿下他.....”
康健帝瞬间站起身,一脸凝重,语气更是焦急道。
“太子如何了?”
小太监慌张的同时,咽了咽口水道。
“陛下,太子殿下的腿,可能保不住了!”
此话一出,康健帝身子猛的一晃,直接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御书房内的朝臣武将们,也均是露出惊骇之色,却无人敢发出一丝声音,甚至呼吸都不敢用力。
只有还未被带走的慕容天,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抹笑容。
太子废了,这消息可太好了。
父皇没了太子,那就只剩下他一个嫡子。
慕容天之前的忧虑也一扫而光。
原本心沉入谷底的端木庆,也在听到这消息后松了口气。
康健帝此刻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其他,他好不容易站起身。
“去东宫!”
看着被太监侍卫簇拥的康健帝离开。
留下的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端木庆被押走时,看了唐武的方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与之不同的是慕容天,他看的却是慕容清。
他从未想过,会被这棺材子摆一道。
不过来日方长。
太子如今废了,皇位注定是他的。
同时他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唐朝朝。
都是这个女人,破坏了他跟舅舅的计划。
原本留下的后手,却因为此女全都破坏了。
等他出了宗人府,唐家绝无宁日。
至于五皇子慕容清,也被太监们送回了五皇子府。
东宫。
太子慕容博已经醒了,察觉到左腿传来的异样。
他眉头轻轻皱起。
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心疼,还有一丝难以压下的怒火。
“殿下,都是外祖父的错,若是再多派些人,在你身边护着,就不会出现今日的事情。”
老者正是先皇后的父亲张行远。
自从先皇后离世,当今陛下为了稳固地位,再立新后。
为了安抚端木一族,一再退让,将张家手中的权利,尽数交到了端木一族手中。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对方想图谋的更多。
果不其然,如今终于将毒手伸向了他们的太子殿下。
当初张行远,愿意将手中权柄交出,也是康健帝答应过他,不管何时何地,都会护住博儿。
早知如此,当初这权柄就不该交出。
何以至于如今,太子除了康健帝的宠爱,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可用之人。
太子慕容博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腿废了。
他安抚张行远道。
“祖父,您瞧我这不是没事吗?”
见他如此,张行远眼眶都红了。
他喃喃出声,自责道。
“都怪祖父,都怪祖父啊!”
慕容博见他如此,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的要去动左腿。
张行远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上前阻止。
“太子别乱动,外祖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慕容博却没有理会对方,他心已经沉入谷底。
也已经从外祖的话语中,和表情里察觉到了不同。
此刻的慕容博哪里有以往的蠢笨,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容上,全是不可置信,与难以接受。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张行远。
“外祖,我的腿没事对不对。”
可回答慕容博的,却是张行远的泪目。
“太子放心,外祖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腿。
我已经调集所有死士,三日内必杀慕容天和那端木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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