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面镜子,反射着日光,将所有的僵尸照的纤毫毕现,日头越来越毒,王小罗的额头上也隐隐流出了汗水,这个时候,上面一个声音响起,笑道:“小罗,还不上来,你打算被僵尸吃了么?”
听到这个声音,王小罗顿时眉开眼笑,甚至一时间忘了场面上紧张激烈的战斗,高声笑道:“是玲珑姐姐啊,你也来了,真好。”
说完纵身跃上屋顶,一个女子排众而出,将王小罗的手握住,道:“你啊越来越调皮了。”
“是啊,要不是你来了,我说不定真的就要被那个绿魑首给欺负了。”
“不要紧,打架是男人的事,你瞎掺和干嘛,我跟你说,我这次从巴黎回来,看到了一件好好看的衣服,我给你说……”
“真的,有多好看,你给我买了么?”
“怎么会少得了你的……”玲珑拍了拍王小罗的头,道,“好久没见你了,我们好好聊聊。”
这两个女人,居然在这么紧张激烈的战场上聊上了,但是从这个女人出现的那一刹那,王安和商福同时对望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安。
玲珑。
青花玲珑。
青花玲珑,复姓青花,名玲珑,和她的名字一样,他就是玺中那一个身价最高的上等青花玲珑瓷。
黄老的最得意的入室弟子。
黄老一共有六大弟子,三男三女,王小罗入门最晚,因此也最受宠爱,但是在玺中,谁都知道,这个女人才是玺中最有权威的人之一,甚至很多事情,黄老都要亲自和她商量,只是近年来她旅居国外,甚少过问国内的事情。
她也来了……
“玲珑,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吉祥微微一笑,回首下望下面的那些僵尸,高声道,“绿魑首,天罗地网,你往哪里跑!”
王安微微抬头,看着如蚂蚁一般布满了所有屋顶的玺中弟子,高声道:“以少胜多,玺就是这么卑鄙吗?”
“规矩是讲给人听的,对于你们这些畜生,还有什么好说的!”晏斯厉。
王安冷哼一声,彻底地被激怒了。
“诸位哥哥,我先来试试手。”归心高叫一声,一个漂亮的飞行,从屋顶急速飘下,双掌一番,直取王安要害,王安冷哼一声,一双肉掌同时对上,
砰!”
气劲交击。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各退一步,稳稳站定。
“好,有趣!”归心吐出一口唾沫,高声叫道:“何人为我点灯。”
“弟子为师父点灯!”忽然间一排弟子高声喝道,一排人出现在屋顶上,几个人抬着一盏半人高的天灯,灯座成莲花底座形状,上面层层相叠,如金玉宝塔一般,却没有灯芯可见。
归心大声道:“灯来!”
诸位弟子一齐响应:“灯在手!”
一人猛地从人群中出现坐在这巨大的天灯顶端,双手向上,手指相扣,大拇指立起,一丝火苗在他的手中出现,瞬间焦臭之味传来,但是那人却不为所动,虽然手指烧的焦枯,但是面色上没有丝毫痛苦。
诸位弟子高声道:“灯在,人在,归家薪火万世不灭!”
“好一个万事不灭!”八大古姓之中人人鼓掌,归家传薪灯,果然名不虚传!
归家传薪灯,以人为灯芯,世世代代不灭,家主不死,灯火不灭,而有勇气为归家灯芯之人,便是未来归家家主的人选之一,古往今来,便是至理。
因此称为归家传薪灯!
灯顶之人,一双手已经烧的焦枯,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但是他依然跪在哪里丝毫不动。
“狗屁!”王安冷笑一声,大声道,“我今天就拔了你的蜡,吹了你的灯!”
“凭你,不配!”归心大声喊道,双手忽然间燃气两盏火苗,大声道:“灯来!”
王安飞身而上,速度极快,飞快的一脚踢向归心,归心不闪不躲,双手捧在胸前,大口一喷,一口真阳气喷出,遇到手中那团火苗,火光顿时暴涨三尺,向着王安喷去。
王安脸色一变,身形急促后退。
观战之人抚掌笑道:“僵尸惧火,归家以薪火相传之术,引五脏真气,化为真火,那个伏尸必败无疑!”
果然,王安在归心的火攻之术下,节节退败,再无复刚才之勇,而与王安形成对比的是归心火攻更炽,一步要杀,便要将王安击杀在当场!
“王安。”忽然间,商福眼睛睁开,大声道,“走开。”
王安识趣退后,商福猛地冲了上来,速度快得比王安不知道快了多少倍,斜斜踢出一脚。
归心早有准备,双手合拢,烈焰三尺,向着商福烧了过来。
商福不退不避,一只脚穿过烈火,正中归心的心窝。
商福是绿魑首级别的僵尸,这一脚何等刚烈,归心惨叫一声,而于此同时,那个在灯塔之上,为归心点灯的弟子更是胸口一声巨响,骨髓筋断,直接一头从塔座上跌到了地上。
另外一个弟子飞快的飞上灯塔,重复着刚才那个归家弟子的动作,灯塔之上,烈焰重新燃烧。
一张符咒从屋顶上飞了下来,一人高声叫道:“左手持刀,右手持枪,千斤重担不能移,打鬼鬼散,打神神消!!”
千斤压山榨!!商福心中一动,猛然抬头,只见在半空中那张符咒以违反空气重力学的姿态飞快的飞了下来,如同长着眼睛一样,贴在了商福的背后,商福顿时神色一变,双脚轰然而动,直接陷入了地面的水泥地中。
“涨!”那人应声高叫。
商福的身体又下去了几分,双脚已经全部陷入了地面,而身后贴着的那张符咒,金光一闪,直接覆盖了商福的整个后背。
一人飘身而下,正是姜家姜以松手中掐着复杂的印决,口里面飞快地道:“一涨千斤,二涨万斤,千人抬不起,万人抬不动,泰山榨!”
咚。
地面轰然塌陷,商福的脚底已经直接抹过了双膝,那张金色的符咒仿佛有着万钧重担一样,将他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姜以松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大声道:“服不服。”
商福微微抬起眼睛,神色迷惘地看着眼前意得志满的姜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