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巍回到了宾馆中,小坐了一会,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四合院。
门口的林忆见方巍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来,笑道:“七爷,回来了?”
“嗯,”方巍面带微笑道,“林叔起的好早。”
“早点好,早点好,年纪大了,睡不着咯。”林忆笑着回答。方巍礼貌的回应道:“我看您老人家身体硬朗的很,再活个几十年轻松得很,哪里有老。”
“人有三灾五难,谁又能肯定死亡和明天哪个会先来呢?”
“有意思。”方巍笑着走进了进去,来到黄老的门口。
里面果然传来了黄老亲热的声音:“老七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方巍推门而进,黄老坐在逍遥椅上,双手把玩着两颗上品核桃,脸色看上去红润了不少,显得精神奕奕。
“师父。”方巍恭敬地道。
“事情都办完了?”黄老笑眯眯地道。
“嗯,八大古姓的人现在都已经安分下来了,而且我已经得到了玺中百姓大多数人的支持。”
“那就好,那就好。”黄老显然很满意方巍的做法,笑道,“我年纪大了,这黄老的位置,迟早是得传给你的,但是你入门的年岁还浅,很多家族就算是口服心中也不服,我让你全权代理玺中的事务,就是希望你能够做出几件漂亮的事情,让那些人闭上嘴巴,这样我也好名正言顺地把黄老的位置传给你,免得别人说我任人唯亲。”
方巍恭敬得到:“师父的良苦用心,徒儿自然能体会。”
“那就好,”黄老僵尸手中的核桃不住地把玩,忽然似记起了一件事情一样,道,“昨天你开会,老六去了么?”
方巍点头道:“六师姐在的。”
“这小丫头片子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我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还有我这个师父,老七你下次要是遇见她了,给我带个话儿,就说老头子风湿现在厉害的紧,得有人捶捶。”
方巍知道,现在王小罗因为父亲枉死的事情,对黄老已经起了猜忌之心,她城府太浅,在黄老面前肯定什么事情都兜不住,万一说了几句不应该说的,得罪了黄老,只怕性命堪忧。
“六师姐现在和她娘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姬家,如果我遇到了她肯定会跟她说的,她昨儿还提起了您老人家,吵着嚷着要来看你,只是他娘好像有点不情愿。”
黄老叹口气道:“毕竟姬斯厉是我杀的,姬斯婷就算再通情达理,也肯定会恨我,小罗如果能来最好,不能来的话,你告诉她也不要勉强,省的两边难做。”
方巍暗自吁了一口气,自己把屎盆子栽给了姬斯婷也算是合情合理,算是帮王小罗化解了一场危机,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王小罗总不能一直对眼前的这位授业恩师视而不见吧。
黄老换了一个话题,道:“我听说你这次去了台湾。”
“嗯,见过几个人,借了南斗的玉玺一用。”
“嗯?借?”黄老嗯了一声道。
“嗯,其实这次我去台湾的最大收获倒是不是借到了玉玺而是了解了很多关于台湾南斗的内幕消息。”方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定然不能逃过黄老的眼睛,所以他早已将所有的说辞准备妥当,只待见招拆招了。
“江三爷的年岁已经大了,在南斗江家更多的是一个叫做药娘的女人在主持大局,但是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在南斗中几乎引起了公愤,很多家族已经渐渐不服江家的跋扈,有了反心。”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黄老点了点头。
方巍将所有要说的话,早已经在脑海中酝酿了千百遍,但是仍然觉得不放心,再次在脑中过了一遍,才小心翼翼道:“江药娘深知靠着如今江家的实力,想保存玉玺已经岌岌可危,她认为与其让其他南斗的家族得到,还不如让玉玺归还给我们,这样,也算是完璧归赵。”
“嗯,江老三没有那么好说话,他的条件呢?”
“江药娘说了,希望我们能够帮忙对付南斗的其他家族,而他们希望能以正统姜家的地位回归,认祖归宗,她说,这是江三爷一直以来的一个心愿。”
“认祖归宗?”黄老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你答应了?”
“嗯,徒弟当时已经没有选择,只好暂时替师父答应下来,如果做的不对的话,还希望师父责罚。”
“倒是也不错,只是有点难度,江老三当年南渡的时候,一把火烧了姜家的祠堂,并扬言有生之年绝不再踏入中原道门一步,姜家现在对他恨之入骨,让他认祖归宗的话,怕是姜家答应不答应还是事小,动了玺中百姓的根基,就不好收拾了。”
方巍道:“人老了,总是希望落叶归根,江老三有此要求也合情合理,只是姜家那边的确有些难办,但是再难办的事情,能够抵得上玉玺回归重要么,徒弟有信心说服姜家祠堂中的人,就算退一万步说,只要玉玺在我们手上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黄老微微沉思了一下道:“成大事不拘小节,话虽如此,但是在道门中最重信义二字,你根基不深,我怕道门中腹诽之人多啊。”
“徒弟有信心将此事处理妥帖。”方巍道。
“嗯,我相信你。”黄老笑道,“这次去台湾,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或者好玩的人,我在这屋里憋久了,正好想听听外面的新鲜事呢。”
方巍心中一沉,不由得有些紧张,看来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开的了。
方巍硬着头皮道:“我这次遇到了南斗的一个奇人,他道法十分深厚,我在阳明山上曾经与他照面,他似乎连判师言灵都可以免疫。”
“嗯,道门中奇人异士很多,南斗毕竟是我们玺分出去的,有这样的高手不足为奇,你以后如果再遇到他要小心一点,别着了他的道儿。”
黄老说话,看似无意,但是在方巍耳边听来却似乎有着两层意思,似在提点,又似在警告。
“对了,那个江……”
“江药娘”方巍小心道。
“嗯,江药娘的小朋友现在还在北京么?”
“昨晚开完会之后,我派人送她去下榻的宾馆,现在她也许已经走了,如果师父你要见她的话,我问问王平,看她的飞机走了没有。”
“算了,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现在世界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咯,我和江老三斗了一辈子,可是临到老,谁也没有服了谁,如果你真的能兵不血刃的拿到玉玺,记得借我看一看,这玩意儿,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了,甚是想念啊。”
“是,师父。”
“放手去做就是了,有顺眼的人,提拔就是,不顺眼的人,杀了也不可惜,遇到什么困难,回来找师父,我这张老脸在玺中应该还有人卖我点面子,遇到摆不平的事情,师父给你撑腰。”
方巍应了一声,眼前的黄老像极了一个和蔼可亲,对下一代充满关爱和期望的老人,但是无论如何“像”,也仅仅只是“像”而已,如果没有昨天的事情,方巍心中还真的有几分感动。
而现在,只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