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霓听到我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语气变得极其急促说:“那天你根本没聋?!”
我朝她冷笑说:“还真是要非常感谢您那天的自作聪明,不然,我怎么知道,对我一直爱护有加的嫂子,竟然会是个在我背后插冷刀子的人呢?”
吴霓站在那里冷冷地看向我,不知道是否是心虚,她好半晌都没有说过,走廊里安安静静,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用眼神对视着,过了良久,她突然冷笑了出来,她说:“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表面上在帮我,可当我真正和易晋有了进一步发展后,你不还是在一旁介意?你话倒是冠冕堂皇的厉害,当时我求你,你不正好也缺一柄枪杆?当时的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你以为自己真有多么高大善良?”
她说完这句话,突然大笑了出来,她说:“易小樊,现在木已成舟,我怀了你们易家的孩子,到时候只要我成为易家的女主人,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易家抬不上台面的私生女,而且还和你的亲哥哥存在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你真当自己是谁了?”
吴霓说完这些话,似乎不想在这里和我过多的纠缠,她捂着肚子转身就走。
在她转身那一瞬间,我在她身后冷笑说:“是啊,我不过是易家的私生女,确实没有什么权利可言,可在你进去易家之前,我至少有权利选择谁来坐上易家女主人的这个位置。”
吴霓听到我这句话,本来已经走了很远的她,忽然猛然转过头来看我,她尖声问:“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刚才不是看到了?想当易晋妻子的人多的是,既然当初我能够帮你得到这个位置,现在自然就能把你踩下去。”
我没有管吴霓的脸色怎样,一切达到我预期的效果后,我转身就走。
吴霓在我后面尖叫着说:“易小樊!易小樊!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
可我根本没有理她,因为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怕引人注目,我提着包快速朝前走,管身后的吴霓是怎样的暴跳如雷。
我回到家没多久,便开始在别墅内收拾着东西,没有惊动别墅里的任何人,可才将行李箱整理好,赵晓文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她似乎是在洗手间内给我的电话,因为现在歌剧并没有到结束的时间,她在电话内压低声音问:“喂?易小樊?你到底在搞什么吗?为什么今天你没来?来的是你哥?”
我一边动作利落的从柜子内拿出衣服,一边对赵晓文笑着说:“怎么样?这个惊喜够大吧?脱衣舞男倒是没有,易晋倒是有一个。”
赵晓文在电话内急得直跺脚,她说:“我他们现在紧张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提前告诉我我还有个准备!你现在让我临时发挥算怎么一回事!”
赵晓文的声音里激动之下难掩兴奋,我听到她这样的语气瞬间笑了出来,可是笑了好久,我还是无比认真的问了一句:“赵晓文,我问你个事儿。”
赵晓文在电话那端说:“你说。”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要嫁给易晋。”
这句话出来后,那边彻底失声了。很明显就算赵晓文不回答,我也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所以我也没有多问,又再次说了句:“安心看歌剧,我挂了。”
还不等赵晓文回答,我便直接挂断了接听键,从床上提起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后,便出了易家朝机场直接走去。
现在我再次安排赵晓文和易晋接触,按照之前已经给过我一次警告的易晋,肯定后果非常严重,我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跑路,至少要在他大怒的这段时间里,外出去躲个两三天。
我到达机场后,买好票,便直接将关了机,登上飞机那一刻,我坐在飞机上什么都没想,而是闭着眼睛直接睡了过去,落地后,到达一座陌生的城市。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个时候,我在心里算了一下,易晋应该已经从歌剧院回来,去了别墅找我算账,当他发现人去楼空,会是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我笑着将给开了机,可开机那一刻,赵晓文的电话疯了一样往我短信收件箱里窜,全部都是:“易小樊?你在哪里?你怎么回事?闹什么失踪?你快给我电话!”
这样的信息同一个内容,不下五十条,我没有管她饿,而是匆匆浏览了一遍后,便将丢回了包内。
我提着行李箱,抬头望着这座陌生的城市,我忽然觉得空气竟然无比新鲜又让人放松,很多年,没这么疯狂过了,真的很多年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便拖着箱子在寂静的大街上走着,直到走到一家便捷的酒店,我入住后,第一件侍寝便是去浴室泡了个澡,再次出来,放在床上的,又有好几通未接电话,有两个是赵晓文的,有两个是来自别墅里的座机电话。
易晋暂时没有给我任何电话,估计还在生气。
我拿着在床上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了,将丢在了一旁,把灯给关了后,便陷入了沉睡中。
之后那几天,我也权当这次的离家出走,是一次旅行,也当是散散心心,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我也没有闲着,把周边所有好玩的景点全都玩遍后,已经是第四天。而这四天易晋都没有给过我一通电话,到第五天,晚上十点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门铃声,我以为是自己点的晚饭终于上来了,从沙发上跑去开门时。
易晋便面无表情的站在了我门外,他乌黑又细碎的短发上夹杂着细小晶莹剔透的小雨滴,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却眼眸似霜。
如果我没记错的,就是在今天,今天是易晋和吴霓结婚的日子。
我时间算的不错,他找到了我,用了短短四天的时间,估计前四天他在等我自己主动回来,后四天才是真正出门来找我,他果然厉害,这么大座城市,找个人如大海捞针,可他却花了不到三天的时间,无比准确的找到了我。
我第一反应就是反手关门,可当门只剩下一丝缝隙时,易晋抬手便将门给摁住,我所有的力气全都用了上去,易晋却丝毫不费力的站在外面问:“是你自己开门,还是我找人来拆。”
是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浑身透着森然的冰冷,最终我没有再和他抵抗,只是手缓缓无力的垂了下来,我看向他。
易晋从外面推门进来后,便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门旁边的我,他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直接朝着沙发的位置走了过去,很快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没有看我,将银白色的打火机丢在桌上后,便拿起了一旁的遥控器将电视给关了。
本来还有一点的声音的房间,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易晋解开脖间的领带后,才语气没有起伏的对我说了一句:“过来。”
一直站在门旁边的我,听到他那句话并没有立即动,而是迟疑了一会儿,才朝着他走了过去,到达他面前后,我第一个动作便是深深垂着脑袋,一副知道错的模样,对易晋说了句:“哥,我错了……我不该约你去看歌剧那天,却让赵晓文过去,是我不对,我不该撮合你们。”
对于我的认错,易晋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是抽烟,那些形状变幻莫测的烟雾更加让易晋的脸,阴晴难辨。
他没有一点反应,语气平静的对我说了句:“坐下说。”
听到他这句话,我不敢再反抗他,而是顺着他的话坐了下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抽了好一会儿烟,他手上的烟只剩下小半截后,他才倾身掐灭在烟灰缸内,然后冷冷的看向我说:“知道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说:“我知道。”
他说:“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日子。”
我脑袋低垂得越来越低,蚊子一样小声说:“是你和吴霓结婚的日子。”
易晋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你很清楚很明白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我放在身边两侧的手,缓缓紧缩,过了好久,易晋又笑着问:“你知道现在婚宴上是一片什么情况吗?刚才于曼婷打电话来告诉我,婚礼上一片混乱,明天早上所有早报,全部都是易氏企业总裁易晋婚礼当天逃婚的丑闻,可实际情况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我却千里迢迢来找我离家出走的好妹妹。”
他话说到这里,话微微停顿了下来,随即又问:“易小樊,你告诉我,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嗯?”
易晋的话虽然平静,可平静中带着一丝暴风雨来临的味道。
我想了许久,才握紧拳头回了他一句:“我不希望你和吴霓结婚。”
他说:“理由。”
我终于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我说:“这需要理由吗?如果你真需要理由,那好,我和你说,我讨厌你和吴霓在一起,我不喜欢你和吴霓在一起,而且吴霓还是当初告诉爷爷我们之间事情的凶手,这就是我的理由。”
可谁知道当我说出这件事时,易晋没有一点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只是面无表情反问:“当初这不就是你希望的?”
他的反问将我问的哑口无言,我被他的话逼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说:“是,当初是我希望的,可我现在后悔了,不行吗?是啊,现在吴霓怀了你孩子,她当然重要,既然你这样生气,那你回去和她结婚啊?你干嘛来这里?”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也没有管他,而是将整个人扑在床上嚎啕大哭了出来,整间屋子都是我的哭声,易晋坐在那里看着我哭了好久,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他抽了一会儿后,大约是我的哭声我让他烦躁,所以他直接掐灭了手上的烟,朝我走了过来后,便将我从床上一把拽了起来,我已经哭得眼睛红肿了。
我伸手想替我来擦眼泪,我抬手就想将他打掉,还哭着说:“你走啊!你别来这里!吴霓现在比我重要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有孩子有妻子,我现在只不过是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妹妹,爸妈全都死了,易晋,你就娶了她以后,让她来算计我,欺负我吧!”
我哭得越来越起劲,哭得易晋眉头,良久,他似乎是真的被我哭烦了,边擦着我脸上的眼泪,边压抑着情绪,尽量柔声对我说:“好了,别哭了。”
我没有停,还是流泪,这时他脸上不耐烦的情绪到达了顶点,他语气沉了下来说:“易小樊,你再给我哭一下试试看?”
我终究没有再挑战他的底线,在他视线的注视下,我没有在哭泣,只是红着眼睛盯着他,不发一言。
易晋见我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坐了下来和我平视,指尖温柔的在我红肿的眼皮下轻揉着,他也终于压下了刚被我哭得不耐烦的情绪,难得心平气和的我说:“哭够了是吗?”
我这才小声的嗯了一声,他看了我好半晌,抬手将我身体收入他怀里,我没有动,只是很顺从的被他抱着,任由他手在我后背一下一下安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晋突然摄住了我唇,他用力发狠一样吻着咬着,我一点都没有反抗,只是很顺从他的动作,甚至还会小幅度的回应他。
到后面大约是我的顺从让易晋吻我温柔了下来,一直吻到我们两个人气息全都乱了,我身上的衣服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退到了胸口的位置,他忽然停了下来,满脸怜惜的吻着我眼角还挂着的眼泪说:“好了,以后不许再胡闹,你知道?”
我被他吻的气息也好有些不平,我抬头看向他问:“那你还和吴霓结婚吗?”
易晋被我这句话问笑了,他额头抵在我额头,垂眸低笑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等不到他回答,我急得用手捶他,我说:“你回答我。”
易晋还是不回答我这个问题,忽然将我扑倒在了床上,我刚想说什么,他的唇便封住了,饶是我大叫挣扎着,可最终发出来的声音,除了细小的呜咽声,其余就是我们两人满是悸动的喘息声。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是在易晋怀里醒来的,他早就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电视内的新闻,看的台正好是播报他婚礼当天逃婚的事情,甚至还有记者录下婚礼从开始到结束的全部过程。
穿着婚纱的吴霓一脸苍白的站在乱糟糟的人群里,周围是一堆记者对着她发问,并且声称她是豪门弃妇,没多久爷爷出现在镜头,他在里面气得浑身发抖,可在江华的陪同下,还是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用极其低哑又平静的声音说:“新郎只是去处理一些紧急事务了,并非大家所想象的那样是逃婚,大家别围在这里,婚礼可能需要推迟一两天,也多谢大家今天对我们易家婚事的关注,别的不多说,大家都散了。”
老爷子说完这句话,便带着满脸惨白的吴霓从婚礼上退场,一堆的保镖在那护送着,可惜的是,仍旧挡不住疯狂的记者。
老爷子带着吴霓离开后,镜头一扫,扫到了吴霓父母的脸上,那些记者就像苍蝇闻到臭味一般,朝吴家父母扑了过去,可吴家的人除了无可奉告,还是无可奉告,之后由保镖护送着离开,整个现场可谓是乱成了一团,这相当于在吴霓还有爷爷以及吴家脸上狠狠甩下了一巴掌。
甚至还有人爆料。易晋所处理的紧急事务,不过是逃婚去安抚外面的情人,甚至还附送了一张易晋降落在?市的机场照片,照片内的他从婚礼现场到达?市后,便一直在打电话,神色匆忙的模样,出了机场便拦了一辆车,消失在镜头中。
看到这里,易晋用遥控器将电视一关,然后低眸看向醒了的我后,他哼笑了出来,习惯性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我趴在他怀里并不说话,手下意识的拽着他衬衫上扣子,小声问:“我们回去后,爷爷会怎么样。”
易晋听到我这满是担忧的话,他在烟灰缸内弹了弹烟灰,笑着说:“怎么,现在害怕后果了。”
我不说话,望着指尖上捏住他衬衫的扣子发着呆,易晋也不知道坐在那里抽了多久的烟,没多久,他放在床头柜上的响了,易晋将烟掐灭在烟灰缸内,刚将拿在眼下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提醒显示老爷子三个字。
我趴在他怀里也看到了那三字,第一反应就是扑了过去摁住,焦急说了句:“不能接!”
易晋望着我这害怕慌张的模样,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单只手将我身体摁回了被子,然后控制了我身体,让我动弹不了,才摁了接听键。
易晋的接电话声音没有的话,所以老爷子在电话那端和他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这通电话维持了很久,在这个过程中,易晋都没有开口说一句,直到接近到尾声,易晋表情不明的说了句:“嗯,我知道,我会带着小樊尽快回来。”
易晋说完这句话,便将通话掐断后,把丢在了床头柜上。
我感觉他表情不对,立马从他怀里抬起脸来问:“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易晋摸了摸我的头,催促我说:“先穿衣服。”
我感觉到事情好像不对,不敢和易晋耽误时间,迅速穿好衣服后,易晋便牵着我出了酒店直奔机场,事情闹到这么大,机场肯定很多记着蹲守在那里,我不敢让易晋牵着我,可想了想,我们是兄妹关系,没有人会怀疑到那一层,因为谁都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真实的存在这种肮脏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又任由易晋牵着,他带着我进入???通道后,上了一架私人飞机,便朝?市赶,于曼婷当时在飞机上,原来老爷子受不住那么大的刺激,又住院了医生连着下了好几个病危通知单。
难怪易晋表情会如此严肃,一言不发。
车子很快就就降落在?市的机场,我们下了飞机后,便坐车往医院赶,到达那里时,等着我们的并不是老爷子的病危,而是吴家父母和老爷子的三堂会审。
当时易晋是牵着我的,我们到达病房门口那一刻,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易晋对身后的于曼婷说了句:“先带小樊回家。”
于曼婷听了吩咐,便要带着我离开,吴霓她妈忽然说了一句:“慢着。”
我和于曼婷脚步一顿,吴霓她妈从医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我走了过来,她在经过易晋身边时,便停了下来看向易晋笑着问:“婚礼当天抛下怀孕的新娘离开,就为了这个易家收养的妹妹。易晋,她走了,我还怎么听你对我们吴家的解释?”
对于吴霓母亲的话,易晋只是笑着说:“您想听什么解释?”
吴霓她妈冷笑说:“易晋,我吴家好歹也是大门大户,第一次婚礼,易夫人易先生出了意外,我也就算了,现在第二次婚礼,你这又算什么?你知道现在整个报纸的版面是怎么写的我们吴家吗?!攀上易家不成,两次被抛!易晋,你真当我们吴家好欺负吗?”
易晋依旧笑得谦和有礼,语气也不紧不慢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不过我绝没有看轻您吴家的意思,如果这件事情给吴霓造成了伤害,我表示抱歉,所以,我今天是来和您谈赔偿的事情。”
吴霓她妈听到赔偿这两个字,眼里都是讥笑,她说:“你以为我吴家稀罕你那些补偿?”
她说完这句话,便从易晋面前离开,直接朝着我走了过来,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时,吴霓她妈忽然抬手便要朝我掌掴了过来,这时站在后面的易晋冷幽幽说了句:“吴夫人,我希望您分得出轻重,这一巴掌落下,意味着什么,我想,您心里应该很清楚。”
易晋冷幽幽的话,让吴霓他妈未落下的巴掌停了下来,她看了易晋一眼,冷笑了一声后,依旧抬手又要朝我甩下来,这个时候吴霓及时从病房门外冲了进来,在她妈那一巴掌要落在我脸上时,她抱住了她妈的腿,跪在地下哭着哀求说:“妈!你别这样,这是我和易晋之间的事情,你别插手,我求您了!”
吴霓突然的出现,让吴霓他妈的动作顿住了,她才刚要低头去看地下跪着的女儿时,吴霓却仰着头,满脸焦急对我说:“小樊!你快走!这件事情我会和我妈解释清楚的,你别在这里!”
吴霓他妈没想到,事到如今吴霓还在为我求情,明明我才是让她结不成婚的罪魁祸首,她脸当时被气到发白,她拽着地下怀孕的吴霓,一副恨铁不成钢问:“女儿!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不是她!你至于沦所有人的笑柄吗?!两次婚礼!全都是你一个人在婚礼上,你知道现在那些报纸都在怎么写你吗?豪门弃妇!还没嫁进去你就成了豪门弃妇!”
吴霓哭着哀求说:“妈妈,我不管这些报纸怎么写,这次事情事出有因,小樊在外面遇到了一点意外,易晋是她的哥哥,是她的亲哥哥啊,她并不是收养的。现在易夫人和易先生全都去世了,易晋只有小樊这一个亲妹妹,妈。您体谅体谅行吗?”
正当吴霓和她妈这边闹成一团时,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老爷子,忽然怒吼了一句:“好了!”他说完,手上的拐杖便在桌上狠狠一敲,病房瞬间充斥着一声巨响,桌上的茶壶在拐杖之下被被敲得我粉碎,玻璃渣四溅。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片通红,吴霓和她妈见到老爷子这副模样,全都停了下来,看了过去。
老爷子努力支撑着自己摇晃的身体,他颤抖着声音说:“这件事情是我们易家的不对,现在吴霓又有了我们易家的骨血。”说到这里,老爷子停顿了一下,对一旁的江华说:“去扶小霓起来。”
江华听到老爷子的吩咐后,走过来时看了我一眼,才抬手将吴霓从地下扶了起来。
吴霓在江华的手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等她坐下后,老爷子才说:“抱歉,瞒着亲家们这么久。小樊确实我们易家的血脉,可这其中的过往,并不方便对大家说,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至于这次易晋从婚礼上消失的事情,也确实是小樊在外面发生了一点意外,他去处理了一下,他们是亲兄妹,就想小霓所说,易晋只有小樊这一个妹妹,自然是看得重些。”
老爷子走到吴霓她妈面前,满脸歉意说:“所以亲家母,希望您能体谅一下,这次是我们易家的不对,过几天我们易家会在外召开一个记者会,当着所有人宣布小樊是我们易家亲骨血的事情,婚礼再定过一个日子,下次我们如期举行,如果还出什么差错,我老头子拿条命来和你们吴家赔罪。”
当站在那一直没说话的易晋,在听到老爷子说要举办记者会。对外宣布我是易家骨血这件事情时,他眼眸里寒光一闪。
谁都知道老爷子此种举动意味着什么,以前我是养女,和易晋还有可能有在一起的机会,可对外宣布我和易晋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情,就相当于直接斩断了我和易晋之间所有未来的可能,就算执意在一起,也只能在黑暗里苟且,永远都见不了光明。
老爷子还真是厉害啊,每一次都是这样稳准狠。
吴霓她妈在听到我是易晋亲妹妹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真的?”
老爷子无比肯定说:“是真的,决不骗您。”
吴霓她妈听到老爷子这无比肯定回答后,瞬间就笑了,走过来亲切的握住我手笑着说:“小樊,刚才是阿姨冒犯了你,你别和阿姨计较,是我误会了你和易晋,怪我太会瞎想了。”
吴霓这一招真是高超,不仅委屈求了全,还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和赞赏。以及连让易晋谈退婚的事都来不及开口,便成功安抚下了所有人,扭转了局面。
她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我们两个人时,朝我冷冷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她立马将视线移向了老爷子卖乖说:“爷爷,我妈妈一直以为小樊和易晋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误会了您千万别介意我妈妈今天这些难听的话。”
老爷子就是吴霓的护身符,在这样的情况下,吴霓不仅没有怨恨易晋,甚至还替他说话,何其的通情达理,老爷子对吴霓语气温和说:“你现在怀孕了,动气不得,养好胎再说,其余一切都是小事。”
吴霓满是感激的说:“爷爷,谢谢您。”
一场闹剧在此时得到平息后,自然就要散场了,无疑这场仗是吴霓赢了,易晋之后被爷爷留在了医院,我由着于曼婷送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赵晓文打来了一通电话,我摁了接听键,她一听到我接听了电话,便在电话那端谢天谢地说:“小樊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我听她语气,便知道她找我有事,下意识问:“怎么了?”
赵晓文见我语气如此平静,她有些按捺不住心内的激动了,估计她也看到了今天的新闻,她说:“你知道吗?你哥昨天在婚礼现场抛下吴霓去找你,今天所有杂志版面全都炸了!小樊,你是不是故意在这节骨眼上失踪的?”
赵晓文果然了解我,我嘲讽似的说了一句:“看来满城皆知了。”
赵晓文很是不解问:“小樊,你和吴霓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并不想和赵晓文说太多我和吴霓之间的明争暗斗,虽然这一次看似是我输了,不过是双方共赢了而已,现在逼着爷爷承认我是易家血脉的这一身份,我和易晋之间根本就没有了未来可言,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把吴霓给踩下去,按照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吴霓要是真的和易晋结婚了,我以后的日子还真是可想而知。
只是她段位太高,还真是有点难搞呢。
赵晓文见我一直都没有回答,又再次问了我一遍,我没有心情和她说太多,只是低声说:“晓文,我们之后联系。”
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那段时间我都被老爷子下令关在了家里,差不多关了第三天,吴霓和易晋的婚事又再次定下,婚事定在了半年以后,但是提前打结婚证。
当我听到我这个消息时,是吴霓亲自来这里告诉我的,当时的她笑意盈盈坐在我的面前,她手上捏着一颗酸梅,她一边吃,一边笑着说:“小樊,嫂子真是对不起你了,没你如你的愿,不过你也别急,毕竟你是易晋的亲妹妹,怎么说,等我和易晋打了结婚证,我也会不计前嫌,一起喝他好好疼爱你,照顾你的。”
他这话说得懒洋洋,又得意十足,手上的酸梅吃了一颗又一颗。
我就坐在那里冷眼的看向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是觉得酸梅太酸了,又放下了手,端起一旁的茶缓慢引用着。
我在一旁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孕妇不宜多喝茶,因为茶叶中含有一定量的咖啡碱,会加重孕妇的心脏、肾脏的负担,甚至导致失眠,嫂子,难道你都不忌口的吗?”
我这句话一出,吴霓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她眼神尖锐的看向我,忽然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她冷笑一声说:“关你什么事。”
她说的是关你什么事,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孕妇能不能喝茶这件事情。
我又笑了出来说:“孕妇并不是说完全不能喝茶,而是要少喝,嫂子,这件事情你也不清楚吧?”
吴霓有一瞬间慌张,那一瞬间的慌张一闪而过,可好半晌,她脸上又重新染着笑,她说:“果然是怀过孕生过孩子的人,我们这些刚当妈妈的人和你比不了。”
我继续笑着说:“怎么会,当妈妈无论多久,在饮食方面都会很注意的,不是吗?”
吴霓听到我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她手在有些凹凸的小腹上来回了抚摸了一圈,没有说话。
我也懒得再理她,只是从椅子上起来,想离开房间,可才走到门口,手刚要去拉门把手,吴霓捂着肚子在我身后开口说:“看来你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我上门把手的手停了停,并没有说话。而是过了良久说:“嫂子指的是哪一方的知道,我还真不明白。”
吴霓在我身后继续笑着说:“不过你知道了不要紧,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打算要你的知道的。”
在她这句话刚落音,她忽然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在我身后冷笑了一声说:“易小樊,既然你不想要我好过,那么我们所有人就一起都别好过。”
她整个人突然朝我撞了过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间,我意识过来吴霓想做什么,我转身就想躲,可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吴霓无比准确的朝我飞扑了过来,我们两个人同一时间摔在了地上,紧接着,走廊内便传来吴霓尖叫的惨叫声。
仆人在听到这尖叫的惨叫声后,迅速从楼上飞奔了上来,看到的一幕就是我和吴霓摔到了地下,而吴霓的的身下全是血。
仆人立马就慌了,冲上来后便大喊着:“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在这一刻我不得不佩服吴霓的演技,竟然将流产这一幕演得无比逼真。她捂着肚子后,便满脸苍白去看自己的腿,当她看到全是鲜红的血后,她颤抖着手,一脸不敢相信又害怕说:“我的孩子,我、我的孩子……”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将视线移到了已经站起来的我,满脸眼泪与不相信的问:“小、小樊,嫂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站在那里就冷眼看她演着戏,当她腿间的血越流越凶后,她立马对一旁还没缓过神来的仆人哭得凄厉又焦急的说:“快喊救护车!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求你们了!”
她说完,便朝着仆人爬了过去,手死死抱着仆人的双腿,就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
地毯上,是她下体拖出的长长血迹。
仆人这才意识过来,事情好像不对,当即便慌张转身,匆匆跑去楼下去打救护电话,差不多二十分钟,外面便传来尖锐的救护车声音。五六个医生从车上冲下来后,便将血流不止的吴霓抬上了车,此时的她已经昏死了过去,捂着小腹好像完全没了知觉。
等救护车一走,我立马给赵晓文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一响后,我竟然发现我声音出奇的冷静,吴霓原本是想要借这个肚子上位进易家的,大约一早就计划好,等孩子快要瞒不下去了,一把栽赃到我头上,不仅顺理成章的帮她解决了孩子的事情,还狠狠的给了我一棍子,真是好恶毒的手段啊,当初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赵晓文接通我电话后,我便对她说:“晓文,吴霓流产了,你现在立马帮我查查看,是在哪间医院,哪一个医生诊断的!要快!尽快!”
赵晓文从来没见我声音有如此焦急过,她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说:“吴霓假怀孕要栽赃给我。所以我现在必须在她送去医院之前,查清楚她这段时间都是在哪间医院做的产检,你尽快帮我查这件事情,一定要快。”
我这话一出,赵晓文立马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她没再和我说话,因为时间紧迫,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开了一辆车往医院赶。
开了一段路,我又想起一件事情,又给易晋拨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