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严甯狠狠咬了咬牙,悄悄咽了口唾沫,然后强装镇定地朝他的伤处伸去……
毛巾在他伤口周围的皮肤上轻轻擦拭,一点一点,小心翼翼。
常年训练的男人,肌肉特别结实,健康的小麦肤色看起来格外诱人……
啊呸!
严甯你是中邪了么?
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
能想点正经的事儿么?!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跑偏了,严甯不由在心里狠狠骂自己。
脸,更烫了。
偏偏,半躺的男人还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目不转睛。
那火辣辣的眼神,加上腿间越发膨胀的某物,在在显示着他的思想也纯洁不到那里去……
不!肯定比她更龌蹉!
严甯倏地抓起被子就往他头上掀去。
他那过分的眼神让她急欲崩溃。
于是,霍冬整个脑袋就笼罩在了被子里,无法再用眼神占小女人的便宜了。
严甯气呼呼地想,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总是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是想怎样?!
满心愤慨,气他也气自己,严甯恼羞成怒之下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一不小心就挤压到他的伤处……
“嗤……”
闷闷的抽气声,从被子里响起,伴随着他腿部肌肉的突然收紧,让严甯立马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失误。
她缩手,抬眸看他。
而霍冬正偷偷拉下被子,露出两只贼溜溜的眼睛,在继续看他。
严甯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广告词——
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真想对他吼“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把你这对不安分的眼珠子挖掉”……
狠狠咬了咬牙,她忍无可忍,微挑着眉尾冷森森地斜睨着他,阴测测地吐字,“你看够了没?!”
霍冬老实摇头,没有一丝犹豫。
不够!
当然不够,永远不够,看一辈子都不够!
严甯怒,他还敢摇头?
柳眉一竖,她决定不管他了。
起身想走,哪知手腕倏地被他一把抓住,且被他顺势一扯……
“啊!”严甯被拽得整个人往前倾倒。
“嗯……”
紧接着,响起霍冬忍痛的闷哼。
她被他拽得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她被他抓住的那只手,竟然摁在了他蓄势勃发的部位……
严甯狠狠一震,被手上那强烈的触感惊得大脑轰地一声,瞬时一片空白。
她趴在他的身上,瞠大双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整个人都懵了。
他他他……
他竟敢……
严甯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好吧,霍冬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因为他那处(石更)得太难受了,实在忍不住了!
霍冬这会儿是又痛又舒服。
痛的是身上的伤突然受到挤压,以及那处被她的小手狠狠摁了一下……
但在缓过那阵疼痛之后,感觉她的小手正在自己的上面,他舒服得深深吸了口气……
严甯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回过神来,立马想要起身,可他的另一只手早已紧紧箍住了她的腰,不给她走。
挣扎了几下,动不了,甚至越动,他就箍得越紧。
无奈之下,她只能使劲儿扯手想要从他那处离开,可他力大无穷,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紧紧摁在上面,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而更要命的是,她的小手在扯动间,等于在他那处蹭着……
几乎是立刻的,她越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变化,手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偏偏他还不满足,大手一滑,直接抓住她的小手在他上面用力磨了几下……
严甯要疯了!
这死男人!
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
竟敢对她耍流、氓!!
她的心,噗通噗通,急促而混乱地狂跳着,一张小脸红得滴血,烫得几乎可以煎蛋。
羞愤交加,她狠狠咬了咬牙,不管他是不是全身有伤,暗暗酝酿着力气想要将他狠狠推开。
哪知她刚要行动,他却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一般,先一步扣紧她的腰,侧身一翻……
转瞬间,彼此位置对调。
她下,他上。
这下她更是无处可逃了。
严甯再次暗骂自己蠢,竟然真的以为他还动不了。
瞧瞧他这敏捷的动作,哪里像是还下不了牀的样子?
“别动!”
见她还想挣扎,他将她死死压着,粗噶着声音在她耳边轻喝。
他的语气透着一丝危险和警告,有种“你再动就后果自负”的威胁……
其实霍冬很痛,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他身体素质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周里就恢复如常。
可为了能抱抱她,能跟她更亲近一下,他就算痛死,也甘之如饴。
他痛得脸色发白,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却一声不吭。
“你想死是不是?”严甯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他。
那凶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一般。
“不想!”他摇头,深深凝睇着她,一本正经地说。
“……”严甯无语。
气得除了狠狠瞪他之外,一时竟找不到话骂他了。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里,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畔,“你舍不得我死,我不死……”
严甯一愣,倏地瞠大双眼,撇开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斜睨着他,失声叫道:“谁舍不得你死了?霍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作多情了?”
她激动反驳,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在你变得口是心非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她绯红的小脸,不紧不慢地说道。
“……”严甯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噎得呼吸一窒。
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彼此的唇,距离不过一寸,近得能闻到彼此的呼吸,“是你把我从鬼门关唤回来的,严甯,从此以后我的命是你的!”
那口气,不像是感恩,反倒像耍赖。
有种“你救了我你就得对我的下半辈子负责”的意味……
严甯哭笑不得。
“谁稀罕你的命啊!我拿你的命来干吗?!你给我放开!!”她没好气地大叫,狠狠剜他一眼,伸手推他。
可他人高马大,她此刻只有一只手是自由的,即便卯足了劲儿,他依旧纹丝不动。
“反正就是你的!”他的声音闷闷的,嘴拙,说不出更动人的情话,只会直来直去的加重语气重复道。
严甯翻白眼。
“我谢谢你哦!我真的用不着好么!!”她真是欲哭无泪,不耐烦的模样表示她很嫌弃。
“就是你的!”他执拗地一再重复。
严甯,“……”
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竟然可以无赖成这样,太不要脸了!
狠狠咬了咬牙,严甯倏然勾唇,怒极反笑。
她微微眯眸,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看了看,然后放软语调,问他,“那是不是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
“好!”霍冬毫不犹豫,用力点头。
她说:“现在放开我!”
霍冬沉默,几秒之后,他轻轻摇头。
“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么?”严甯杏目一瞪,恼怒娇喝。
骗子!
“这个不听。”
嗯,不听。
但凡一切远离她的条件,他都不听。
“你——”严甯气结,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刚刚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了?你这样出尔反尔我怎敢信你?!”
霍冬微微拧眉,犹豫了下,还是摇头。
“呵呵!所以你把话说那么好听做什么呢?还‘什么’都听我的!”严甯气得胸腔微微起伏,咬牙切齿,呵呵他一脸。
霍冬目光深情地看着一脸愤慨的小女人,极尽温柔地说:“等我们结了婚,我就全都听你的——”
“打住!”他话未说完,严甯倏然喊道。她蹙眉睨他,“谁跟谁结婚?”
“我跟你!”他说,清晰坚定。
“……”严甯眨了眨眼,无语。
她跟他结婚?
这是哪儿跟哪儿?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他索性挑明,“严甯!你说过我醒来你就嫁给我的!”
醒来你就嫁给我……
严甯一震。
他怎么知道她说过这句话?
他不是晕迷了吗?
都已经人事不省了他还能听到她说的话?
难道是姜小勇在手术室外偷听到她说过的那些话,然后告诉了他?
嗯,应该是。
严甯悄悄咽了口唾沫。
眨了眨眼,她皱起眉头,微微歪着小脑袋一脸困惑地望着他,“我说过?有吗?我什么时候说的?”
就算姜小勇告诉他她也不怕,反正她打死不认,他又能怎样?
她表情自然,把茫然不知演绎得入木三分。
“我快死的时候!!”见她不认账,霍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分,加重语气提醒道。
“没有啊,我没说。”她摇头,一脸坦荡。
“你说了!”霍冬急了。
“我没有。”
“你有!”
“我‘真’没有!”她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刻意咬重字音。
霍冬急躁了,有些气急败坏,“你明明就在我耳边说话了,你自己也承认你喊我了——”
“对呀,我是喊你了,但‘喊你’不等于‘嫁你’啊!霍先生,你这脑洞开得有点大哦!”她浅笑嫣然,淡然的模样与他的激动大相劲庭。
霍冬被噎得呼吸一窒,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善言辞,他只有固执地一口咬定,“你说了!!”
“我没说。”她摇头。
“你有!你说只要我醒过来,你就嫁给我!!”
“我没有。”
“严甯你想耍赖?!”霍冬狠狠皱着眉,爱恨不能地看着笑得云淡风轻的小女人。
“我耍什么赖啊,我本来就没说。”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将抵赖进行到底。
“你再说一次你没说!”这下换成霍冬气得胸口急促起伏了,狠狠咬牙。
“就没说!”她敛去唇角的笑,脸色微冷,抵死不认。
看她态度坚定,霍冬本是怒气腾腾,却在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地耷拉着脑袋。
他又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幽怨低喃,“你明明就有说……”
哀伤的语气,透着无奈和难过。
严甯的心,微微一抽……
默了默,她还是否认,淡淡吐字,“我真没有,是你自己出现幻听了。”
“我没有!”他蓦地又抬起头,笃定道。
“怎么可能没有?你都重度昏迷了好么,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她冷笑,“姜小勇跟你说的对不对?他骗你呢!!”
“他没骗我,是你骗我!”霍冬瓮声瓮气地哼哼。
“……”严甯眼底划过一丝心虚,暗暗磨了磨牙,她佯装不悦地冷冷道:“你信他不信我?!”
“我信事实。”
“我说的话就是事实!”
“不是。”他语气平静,但句句笃定。
严甯嘴角微微抽搐,无语。
“好吧,你爱信不信咯,反正我没说过!”她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就打定主意据死不认。
“有监控。”
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她一愣,蹙眉,“……什么?”
霍冬说:“你在我耳边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被监控记录下来了!”
“……”严甯哑了。
监控……
靠!
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她该先一步销毁的!!
严甯面色如常,心里却懊悔至极。
狠狠咬了咬牙,她倏然勾唇一笑,说:“假的!”
霍冬微微挑眉。
都这样了她还想狡辩抵赖?
严甯笑靥如花,“姜小勇给你的对不对?他肯定作假了,拿假监控骗你呢!”
“他为什么要骗我?”他淡淡地瞅着强装镇定的小女人,真是对她又爱又恨。
“我哪知道,你问他啊!”严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他看着她,不说话。
他的目光极具穿透力,让她心里有些慌张,舔了舔唇,“可能他怕你撑不下去,所以做个假监控鼓励你吧。”
他一言不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半晌后,他淡淡吐字,“假的?”
“嗯嗯!”她立马点头。
严甯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哪知——
“如果鉴定之后是真的呢?”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
鉴定?
鉴定你妹!
严甯说不出话了。
看她突然哑了,他唇角的弧度加深,对她轻挑眉尾,“嗯?如果鉴定出来是真的呢?”
严甯悄悄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输了。
“你可说话算话?”他咄咄逼问。
被逼到无路可退,严甯恼了,俏脸瞬时一冷,“霍先生,别这么不识好歹,我可是为了救你——”
“如果你是骗我,我宁愿你不要救我!”他抢断,怨愤低吼。
“我若不救你,姜小勇得血洗手术室,到时候这罪孽岂不是又得我背?我可背不起!”她唇角的冷笑蔓延。
好说歹说,见她就是要耍赖到底,霍冬真是愤怒又伤心,“严甯!做人要言而有信!”
“因人而异!”她不屑地撇嘴。
“……”他呼吸一窒,被她冷飕飕的四个字噎得哑口无言。
所以她不是不守信,只是专骗他而已,是这样吗?
严甯又道,字里行间透着讥诮,“霍先生,要求别人言而有信之前,先想想自己可曾遵守过承诺!”
当年,他不也骗过她么!
把她骗出国去,让她痴心妄想了两年多,结果回国之日,却是梦醒之时……
她那样爱他,虽然只身在外满心恐惧,却想着未来能与他在一起,便觉得再苦再累再怕也都没关系了。
所以,要怪就怪他自己,是他骗她在先,是他对不起她在先,不管她现在做什么,不过都是还给他而已!
霍冬自己犯过什么错,他心里很清楚,所以她一说,他就立马明白她指的是那件事。
他狠狠皱眉,委屈又无辜,“我那是为你好——”
“我现在也是为你好啊!”她冷笑,反击。
骗她出国去念书是为她好,那么她骗他说要嫁给他以救回他的命,岂不更是功德无量?
霍冬再次无言以对。
满眼哀伤,他重重一叹,深深看着她认错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与她之间,本就是他理亏,加上嘴拙,他根本就说不过她,所以除了认错,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低头,埋首在她耳畔,难过呢喃,“你以为我不想爱你吗?我是不敢啊……”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松开了她的小手。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谈话上面,竟此刻才发现。
她连忙从他那里撤回小手。
手心发烫,似乎还有他的温度……
她脸红,尴尬又窘迫。
霍冬陷入回忆里,在她耳畔轻声述说曾经的纠结情绪,“我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我怕自己不够好,我怕你只是一时新鲜,我……”
是他不够自信,是他顾虑太多,是他太过迟钝,都是他,让他们的爱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他忧伤的声音,将她的思绪也带回了曾经……
那时候的她,多么单纯坚定,一心只想把他收入囊中,爱得不管不顾。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她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爱他爱到胜过了自己……
在伤过之后,她终于明白,爱得如同飞蛾扑火,结局注定悲哀!
“严甯,你不能这样……”他轻颤低喃,声声哀求,“你不能骗走了我的心又不要我……你不能这样……”
不能?
为什么不能?
严甯在心里冷笑。
这个世界,谁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人啊,一辈子傻一次就够了,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在伤害了她之后,又凭什么要求她站在原地等他?
她不会等他!
“甯甯……”
他说着说着,就呢喃着去吻她的唇。
“霍先生,你该换药了!”
却在彼此的唇即将贴合的那瞬,她冷飕飕地吐出一句。
正满心荡漾的霍冬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底板。
趁他微愣之际,她连忙将他从身上掀下去,翻身而起。
霍冬有伤,被她狠心一掀,扯动伤口,疼得他无力再追。
最主要的是,就算把她抓回来了又能怎样呢?
又不敢吃,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所以借她的小手用了用,他已知足。
不敢奢求太多。
严甯下了牀就要走。
“严甯!”可刚转身,就听见他在身后喊。
她回头,冷着脸斜睨着他。
“有些话……”他深深看着她,目光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坚定,在微微停顿之后,才继续说道:“由不得你抵赖!”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由不得你抵赖……
严甯斜睨着牀上的男人,撇嘴不屑。
就赖,你能怎样?
心里默默腹诽,但嘴上却什么都没说,淡淡看了他一眼后,她不再理他,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
特么的!
她要洗手!
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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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霍冬体质好,恢复快,已经可以下牀,行动基本无障碍。
老大恢复的这么好,姜小勇便再也没有把严甯强留在医院的理由。
当然,严甯并不是因为姜小勇的强留才守在医院这么多天的,而是她心中有愧,觉得霍冬受伤自己多少有点责任,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在医院里服侍他十来天。
现在他没事了,那么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反正对他,她已是仁至义尽了。
走出医院大门的那刻,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好了严甯,就这样吧,爱也好,恨也罢,都过去了,与他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
嗯,一笔勾销!
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心里一边念叨着“一笔勾销”,脑海里却一边不停浮现出她离开医院时,他可怜巴巴望着她的不舍模样……
他自然是不想她走的,但她又怎会如他所愿?
她与他,以前都不可能的话,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先不说他父母的仇很有可能与四叔有关,就他们本身来说,也存在着很多很多的问题……
中午时分。
叮铃铃……
门铃响起时,严甯正在摆碗筷。
走向门口,她拉开门,笑米米地看着门口的男人,“来啦。”
“嗯。”迟勋微笑点头,进屋。
“去洗手,马上开饭。”严甯一边关门,一边对迟勋说。
“好。”迟勋点头,走向厨房。
洗完手来到餐桌旁,严甯已经帮他盛好了汤。
“冬子怎么样?”迟勋喝了一口汤,才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严甯,柔声轻问。
“没事,恢复得很好。”严甯一边答道,一边给自己盛汤。
迟勋默了几秒,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怎么不多陪他两天?”
闻言,正在喝汤的严甯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迟勋,戏谑,“男盆友,你这是吃醋了么?”
迟勋没说话。
“我留在医院里照顾他没别的意思,只是内疚想补偿一下而已。”严甯诚恳解释,噙着甜甜的笑靥讨好般给他夹菜,“所以男盆友,你不用吃醋,真的!”
迟勋莞尔,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了,我的护照补办好了吗?”感觉气氛有点僵,严甯连忙转移话题。
迟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本崭新的护照,递给她。
严甯放下筷子,接过护照翻开看了看,满意一笑,“行,吃完饭我去订机票。”
“小七。”迟勋轻轻开口,表情有些纠结。
“嗯?”严甯将护照放边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迟勋说:“你心里还有他!”
开门见山,一针见血。
严甯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心里莫名恼怒,她看着他,冷冷道:“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
“你哭了。”
在医生宣布霍冬“死亡”的那刻,她表面情绪波动不大,可眼底那抹悲痛欲绝却偏不了人。
“那是愧疚!”严甯冷了脸,没好气地强调。
迟勋轻笑摇头,不给她自欺欺人的机会,“小七,愧疚只是你掩饰真心地一个借口!”
严甯放下筷子,神色严肃地看着迟勋,“阿勋,别告诉我你不想跟我结婚了!”
“小七,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迟勋轻吁口气,也放下筷子,深深看着她,眉宇间尽显忧伤。
“你真不想跟我结婚了?!”严甯表情凝重起来。 嫂索{半-/-浮=()+生-情深刻骨,前妻太抢手
仿佛他不跟她结婚,天空就会塌下来一般严重。
迟勋默了默,垂着眼睑低低道:“我不想你后悔。”
“没试过怎么知道会不会后悔?难道因为怕后悔就眼睁睁看着幸福从指缝中溜走?”严甯有些急躁,没好气地说道。
迟勋看着情绪突然激动的严甯,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没说话。
她说他反常,其实她又何尝不反常呢?
以前说不愿凑合,现在却对他步步紧逼,逼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跟贝宗云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