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池城,池城看了我一眼,举起了酒杯,道:“恭喜。”
我微微点头,道:“罗毓秀,池城都能被你收了,你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挡啊。”
罗毓秀挑起了眉头,道:“我谁啊,除了你老公,谁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我眼角余光瞥了眼池城,见池城听到这句话,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来,我就道:“快吃吧,今晚大家都玩的愉快。”
婚宴办地热闹,我妈不时地说了几句话,问我白夫人到底为什么抢走孩子,我简单说了一下白夫人的情况,我妈惊讶道:“不会吧,难道闫祯是白家的孩子?”
“天啊,你的命怎么这样苦啊,你怎么有三个婆婆?”
……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特么别人一个婆婆就折腾地要死要活的,我真的很有可能有三个婆婆。
“之前那两个我也不说啥了,这最后这个貌似脑袋还有问题。如果闫祯真的是,我不放心你带着三个孩子回去,太危险了。”
“妈,还早呢,并不确定闫祯和那白夫人到底是不是母子关系。而且如果是的话,闫祯回归白家,我也会跟他回去。”
白夫人,如果认回了儿子,病不见得依然会这么重。
执念放下了,也就会慢慢好的。
只不过我脑海里跳出了白老那根沾满血的拐杖,胸口就是一堵,颇有几分心惊的感觉。
我妈见我脸色不太好,就让我先回去休息。
我见闫祯正在招待他人,也确实觉得有些疲倦,就带着思辰先回去了。
我妈抱起了思辰,对我道:“思辰就我们带着吧,今晚可是你的新婚之夜。”
我一囧,看了我妈一眼,严奶奶掩嘴笑了起来。
“是啊,不管你生过几个孩子,这特别的日子就是新婚之夜。去吧,打扮漂亮点。”
……
女人还是要想尽办法让自己的老公活久点吧,要不然老了是不是就会变成我妈和严奶奶这样。
我怎么觉得他们为老不尊呢?
我红着一张脸,回到了房间。
许是这时差我还没倒过来,又忙了这么一场,我就困得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才觉得浑身酸疼,开灯一看,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闫祯呢?
床上空无一人,我拿起手机给闫祯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我正觉得奇怪,打开门保镖微微一愣,问道:“夫人?怎么了?”
“总裁呢?”
那保镖怪异道:“总裁不在里头吗?我刚刚和阿忠换班,我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看到门上挂着请勿打扰,不是总裁进去了吗?”
我狐疑地摇头,“没有啊,闫祯没有回来。”
那保镖顿了下,“既然总裁没有回,也没人进去,这门上挂着的这张纸是谁挂的?”
是啊,又为什么这样挂着?
让人以为闫祯在里头?
我眉头一皱,忽然想到昨儿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头有些疼。
“要不,你现在房间里等等,我联络一下看看总裁在哪儿。”
我点了下头,见他拿起手机打了一通。
“在1303号房间?”
他挂了电话,说:“总裁可能是和罗洲先生有话聊,1303号房间是罗洲先生的房间。”
“哦。”
我应了一声,就听到保镖道:“很多新浪成亲这天都会和好朋友聊很久,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重要的仪式。”
好吧,我也不打扰他和好基友诉衷肠,于是就关上了门。
这时候门忽然又开了。
我见到一个低垂着头的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装都披散开来,浑身酒气冲天地走了进来。
我拧着眉头,听保镖道:“总裁早点休息吧。”
然后,门就关上了。
“你怎么喝这么多?”
我刚关了灯,凭着月光就看到了他低垂着头站在门边,一言不发的样子。
我刚要去开灯,他就走到了我面前,将我扑倒在床上。
“喂,闫祯!”
他的呼吸喷在了我的脸上,我微微一惊。
没有任何酒气,身上似乎也没有熟悉的烟草味道,只是他的衣服上像是倒了不少酒。
他,是谁?
我状若还未发现出任何端倪的模样,双手绕上了他的脖子,双腿微微蜷曲。
月光旖旎,这里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羞人的喜事。
只不过片刻过后,传来了哀嚎声。
我一脚踹了他的下身,并用力地将他脖子上的领带绕颈,然后将他勒在了床上,才喊道:“快来人!”
门砰地一声开了,保镖开了灯,傻了似的盯着被我勒住脖子的男人。
“夫人,你做什么呢?”
“把这个男人的头发撩开,我看看。”
保镖见状,把男人的头发往上撩开,露出了男人全部的脸庞。
保镖倒吸了一口气,惊呼道:“池先生,你怎么在这?”
他问完,立刻将池城扭住,趁着池城出腿攻击的那一瞬间,压住了池城。
而我解放了双手,右腿用力地揣着池城。
“敢冒充闫祯,这件礼服你哪儿拿到的?是闫祯的,还是你早有准备?”
池城被我打地鼻青脸肿,却道:“我只是喝醉了,走错了房间。”
“是吗?要不要我给你做一个醉酒测试?还是觉得我下手太轻了?别以为你是什么池大少,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今天你走错了房间,我要打到你嚎。”
闫祯,到底去哪儿了?
这池城明目张胆来到我的房间,是笃定了闫祯不会回来吗?
池城和我无冤无仇,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受谁指示?
我瞄了他一眼,池城的身形和闫祯倒是挺像,今天又穿了闫祯的这套新郎服,又因为这个点,走廊的灯光用的是那种浪漫的暖黄小灯泡,所以当他把头发放下来,怕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精心的谋划!
这一细想,便怒不可遏。
抓起一边的高跟鞋,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直咬牙不吭声的池城终于哀嚎了出来,整栋楼都惊动了。
保镖撇过头去,看也不敢再看池城一眼,对我道:“夫人,差不多行了,再这么下去,池城怕是要整容了。”
“整死他,混蛋敢冒充我老公,我打地他爹妈都认不出来!你,报警去,让人做个醉酒测试。再喊兄弟们起来,去罗毓秀的房间漏把她叫起来。分一批人去罗洲房间,去找闫祯。“
“是,是。”
保镖把池城捆了起来后,才出门的。
池城脸色铁青地盯着我,我拍了拍池城的脸,“怎么?不服气?”
“哼,没想到闫祯会娶你这样狠毒泼辣的女人。”
我忽然有些想笑。
“那你认为闫祯应该娶什么样的女人?像小珂那样精明睿智的?还是像罗毓秀那样英姿飒爽的?”
他一惊,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
我抿着唇,忽然道:“你这脸砸了才觉得有些舒服,至少我觉得不看脸你还是挺像我老公的。”
他恼恨道:“潘雨彤,你别得意地太早。”
脚步声响起,我才没跟他多言,而是将闫祯今天刚穿过的袜子一下塞到了池城的嘴巴里。
来人见状,对我道:“这怎么回事?”
罗洲最早到达,我看了一眼他的身后,道:“闫祯呢?”
罗洲目光一闪,道:“他,在我房间睡得很沉,没叫醒呢。”
“哦,那我去叫一下。他老婆差点被人睡了,这个消息一出,就算是快死了也会跳起来吧。”
“那我去叫吧。”
罗洲的声音刚落,我那保镖就走了过来。
他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夫人,刚刚那罗洲是从1304室出来的。”
1304,那是罗毓秀的房间?
我看向了罗洲,道:“不知道罗毓秀去了哪儿了?”
罗洲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就道:“去把1303室撞开。”
几个保镖点了下头,跑了过去。
警察很快就来了,我把池城交给了他们,就跟着去了1303室,这时候门刚好被撞开。
我开灯,就看到了两个人。
闫祯靠在了墙边,脸色苍白,他身上的衣服都撕开了好几道口子,整个人气若游丝。
而罗毓秀穿着透白的睡裙,站在了闫祯面前。
我身后的保镖们都倒吸了一口气。
“总裁!”
罗毓秀微微一顿,突然道:“怎么会是你?池城呢?”
闫祯一言不发,我看他朝我看了一眼后,突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几个保镖接住了闫祯,我看了罗毓秀一眼。
“很不错啊,强上男人有一套。”
罗毓秀脸色微微一变,笑道:“我以为是池城呢?他平常经常和我玩这些个游戏。”
“行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的话?你哥好端端地跑到你房间,你又在你哥房间,你想要做什么?”
我甩开门,跟着那些保镖回到了房间,动静太大,蒋少杰make他们都来了。
燕子不放心也跟着出来了。
我看着大腹便便的燕子,嘴角一抽,“你出来凑什么热闹,回屋睡觉去。”
燕子惊呆了看着闫祯被撕扯地乱七八糟的衣服,道:“总裁这是怎么了?雨彤啊,你吃春药了这么生猛?霸道总裁怎么看过去弱不禁风的样子,不是被你虐惨了吧?难怪人家说生了孩子的女人不一样……”
我扶着额头,看了蒋少杰一眼,暗示道:“你能把你老婆带走吧?她孕傻,能不在这丢人现眼吗?”
蒋少杰识相地带走了老婆。
make去找了大夫来。
闫祯被确诊是被下了某些精神类的药物,会让人产生幻觉,也会让人浑身无力。
“那影响大吗?”
“药量不是很重,可能怕是影响身体。没事,我给他打一针,两个小时他就恢复了。”
make在一旁看得惊悚,道:“这怎么回事啊?你这房间今晚够热闹的,好在你把闫奶和你妈安排在楼下那一层,要不然他们两个要吓到了。”
我看了眼池城,见警察走了过来,我就问起了警察关于池城的酒醉报告。
“是没有喝酒的,这人涉嫌入室强奸。”
我咳嗽了声,“他可能病了,我觉得这方面有问题。毕竟你看他很有钱,什么都有,女朋友也有,却还要做这种事。”
那两个警察里偶然一笑,道:“我们会带他去医院检查的。”
我点了下头,微微一笑。
池城被带走了,我严肃地看了眼make,问这事到底要怎么处理。
“这事要等总裁清醒之后再说。毕竟总裁和军方关系不错,这种事说出来很尴尬还会破坏双方的合作关系,你也知道总裁能和白家周旋到现在,罗洲他们起了非常大的作用。我觉得总裁醒来后会清楚到底要怎么做。”
“池城涉嫌强奸这种事还是不要爆料出来为好,你刚刚说他脑子有病,着一点很好。大众其实女明星的宽容度是很低的,一旦传出你可能被强奸,或者是池城企图强奸你,对你的名声来说不是好事。但是这人也不能轻易放过,说他精神方面有问题,这一点很好,我会在其中做点周旋,不会让池城好过。”
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才看向了闫祯。
天知道在我进门之前,心有多慌。
我害怕看到床上有一对人。
我害怕看到当年我在姜家看到的那一幕。
我也害怕这个新婚之夜变成了别人的洞房花烛夜。
可是我看到闫祯撑着一口气的时候,忽然觉得心微疼。
“也不知道总裁撑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上了也就上了。你不知道那种药啊,是一些人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人,想要熬住真的需要非常强大的意志力。”
我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毛巾擦着闫祯额角上的汗珠。
闫祯的眉头紧紧耸着,俊美而冷硬的脸庞上不时地出了一些汗珠,像是承受巨大的痛楚似的。
“潘雨彤。”
他在叫我?
我握紧他的手,他猛地一用力,将我拽到了他的胸前。
我一愣,他压住了我的脑袋,往下用力一扣。
我浑身一僵,听到了make倒抽了一口气,然后不太自然的声音。
“咳咳,我出去了,两个小时之后再进来。额,要不天亮了再来。”
门关上后,我挣扎了起来,闫祯不是应该在睡觉吗?
他不是被下了药,折腾地一点劲都没有吗?
他滚烫的双手熨贴着我的肌肤,背后的拉链刺啦一声开了。
月光皎洁,我浑身被他烫地发软,只看着他像是迷情一般投入。
“闫祯,我是谁?”
“我老婆。”
“你老婆谁?”
“我孩子的妈。”
我磨了磨牙,问道:“我是谁,叫什么名字?”
闫祯堵住了我的嘴,道:“又失忆了?”
卧槽,这货到底有没有中了人家的迷幻药?
“别说话,很吵。”
……
天知道,那天晚上有人是旱的旱死,我这是涝的涝死!
天亮了。
我困得睁不开眼,两个孩子却在不停地拍门。
我咬牙切齿,道:“苍天啊,我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孩子?”
我一脚踹向了身边之人,只听得扑通一声传来,我就继续睡去。
“潘雨彤,你是打算过河拆桥吗?”
闫祯的怒喝声传来,我猛地睁开了双眼,道:“我一会儿去找一下那个医生,给你打的什么针。不是说两个小时之内就会自动好的吗?为什么我觉得我被当成了炉鼎被你练成了药解毒去了?”
闫祯拧着眉头看我,道:“潘雨彤,昨晚是谁高兴地哼哼叫,别以为我被下了药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炼药,你是成仙。”
成……你大爷。
闫祯抓住我的手,道:“你多睡一会儿,我带两个孩子。”
他把我推回到床上去,然后给我盖上了被子,道:“一会儿我会去见罗洲,可能我说得不是那么清楚,我相信等我说清楚了,他不会再做这种事。”
我呼吸一凝,问道:“你知道是他们的算计?他们到底什么计划?”
闫祯眯起了眼。
“不管他们什么计划,都超过了我的底线。”
闫祯起床出去了,我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
我穿好了衣服,也跟着出去。
闫祯和几个保镖在前面走着,我听到了其中一个保镖说话。
“总裁,那个罗毓秀也挺好看的,你昨晚怎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见他们拐弯朝电梯走去。
“你觉得总裁夫人不好看?”闫祯问道。
“不,不,总裁夫人也好看。”
“既然也好看,我干嘛要去上别人?”
那保镖有些纳闷,“这好看的东西不能同时拥有吗?像我们这种出生的,一辈子能娶到一个老婆就烧高香了,豪门不经常三妻四妾吗?”
我默默记下了那个保镖的脸,以后一定要借机让他换个部门呆着。
闫祯按着电梯的手微微一顿,“别人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能心甘情愿就是委曲求全?难道我闫祯还要委曲求全?”
闫祯微微回头斜睨了那保镖一眼。
就连我在这,都感觉到了肃冷的煞气,更别说是那个保镖了。
他连忙低下头去,“不是,总裁我不是这个意思。谁敢委屈总裁不是?我刚刚胡言乱语,总裁别放在心上。总裁夫人是最适合总裁的,你们天生一对,谁敢破坏你们就是犯了宇宙原罪。瞧我刚刚净说混话,总裁夫人谁都比不上,我怎么可以把一般凡夫俗子和我们总裁夫人比呢?还是我们总裁眼光高,哪儿像我鼠目寸光哪儿有总裁慧眼识珠……”
我怎么觉得这话这么辣耳朵呢?
然而,那个高冷冷酷的男人却微微颔首。
“说得可以,你转情报部吧,你的能力能够胜任。”
那保镖愣了下,随即激动道:“那真是多谢总裁了。”
我才知道原来在闫祯身边的一些保镖是接受考验的,过了考验就会分配部门。
电梯门开了,他们一行人才消失在我面前。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去,就看到了我妈从隔壁电梯门口出来。
“你站在那发什么呆,咱们快回去吧,那个白家的疯女人吓死我了,今天一早我开门,她就站在门口把我吓了一跳,说什么相见儿子。那样子瘆人地很。”
我无奈地道:“知道了。”
那天下午我们一行人就上了飞机。
到达y市的时候,我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地下了飞机,却在出了机场的时候,突然出了事。
有十几辆车子忽然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保镖们严阵以待,道:“总裁,好像有人故意拦着我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闫祯,闫祯看看前方,道:“先看看。”
我抱着思辰,两个孩子一脸警惕地道:“妈妈,不是有人抢亲吧?”
……
你们会不会想太多?
闫祯看了我一眼,道:“嗯,有可能。抢你爸的。”
辰辰闻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闫祯一眼,眉头一皱,道:“爸爸说的也有道理!”
我的脸一黑,看向了蓉蓉。
蓉蓉再次看了闫祯一眼。
“说不定真的是来抢爸爸的,爸爸你快躲起来吧,让妈妈去和那人对抗。妈妈一定会把那人打趴下!”
我浑身僵硬地坐在那,敢情一家这么多口,我长得最丑吗?
此时对面那车门开了,下来了一个老者。
老者拄着拐杖,他身边的黑衣保镖在他身后里三层外三层的站着。
当我看清楚老者的面容的时候,我浑身不由得一凛,道:“是白老。”
白家的掌舵者,白家的独裁统治者。
他一步一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的双手就止不住地出冷汗。
这样的一个老人家,本已经年迈,可不知道为何,对着他,我竟下意识地觉得呼吸困难。
他来到我们的车门前,敲了敲我们的玻璃门。
开车的保镖司机已经准备好了踩油门,一会儿直接从他们的车上飞过去。
但是,闫祯忽然道:“开一下玻璃窗。”
“……是。”
车窗下降,白老微微低下头来,深深地看了闫祯一眼。
“嗯,不错。也就是我们白家的种才能把白家打地方寸大乱。”
我的脸色顿时一变,目光一转,就看向了闫祯。
“白老爷子真是爱开玩笑,我姓闫。”
白老摇了摇头,“作为爷爷,我希望你能认祖归宗。”
闫祯推开门走了下去,道:“我和白家有什么关系?白老可拿得出证据?”
白老摇了摇头。
“基因就是最好的证据,我记得当初你在你小儿子的满月宴上就是怎么说的,相信我那孙子的照片你也看过了。”
“那又如何,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罢了。”
闫祯“死不认账”,白老瞬间就没了耐心。
“你今天是拖家带口,走也是走,不走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