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穆屿经常接触的人,白歆惠都认识?要按照这样说的话,刚才他们两个手牵手走路的情景,这位白歆惠的身份,应该和她猜的,不相上下。
禾弋不动声色的笑着,“我们虽然是校友,但穆总是比我大三届的学长,我们两个见面的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过来,所以你没见过我也是正常的。”
“哎呀,”白歆惠甜甜的笑了,还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怎么看都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管是学长还是校友,屿哥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白歆惠的朋友啦。”她拍着胸脯说道。
白歆惠毫无敌意,第一次看见禾弋,像是少根筋的天真小女孩儿,反倒是穆屿,看起来有些按捺不住的样子,“禾弋……”
“我们谈谈。”
“穆总的好意我要拒绝了,只是我现在正在上班,只怕没有这个时间。”她轻轻巧巧的拒绝了他,“况且我们之间,也没有非要避开别人去说的秘密,穆总有话,不妨在这里直说。”
白歆惠眸光微闪,也随声附和,“就是啊屿哥哥,你们两个难道还有我不能听的秘事吗?”
白歆惠只是单纯,在白家养尊处优,从小被白父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疼爱着,不喑世事险恶,但这并不代表她傻的可怜。
人情冷暖,察言观色,这点简单的她还是懂的。
这个叫禾弋的女人,不论是神色还是表情,都坦坦荡荡,倒是穆屿,看起来有些放不开的样子。
白歆惠继续保持微笑。
“其实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他可以跟她解释,他和白歆惠的关系,但是她的样子,似乎对于解释与否,也没有太在意的感觉。
而禾弋接下来的话,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想。
“不好意思,穆总话里的意思有些隐晦,而我比较愚钝,所以无法理解。”
她的一句话把跟他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说这个的同时,她还用余光瞥了一眼明楼那边的高尔夫球场,发现他依然站在一侧,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这样的场面,再待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当着白歆惠的面,把话挑明了说。
但她不想走这一步棋。
“你懂的,禾弋,你的聪明每一次都会超出我的意料之外。”穆屿很认真的看着她。
禾弋又重新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在耳后,没有再和穆屿辩驳什么文字游戏,而是将视线调转看向白歆惠,“白小姐你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穆总的未婚妻吧?”
白歆惠有些许惊讶,但很快又笑魇如花的回答,“你怎么知道?喔……你看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你和屿哥哥是校友。”
禾弋微微一笑,看了眼穆屿,发现他的脸色,已不如最开始的那般温和,反而……有些生气。
从看到他跟白歆惠牵手的时候,她就有这个想法了,现在听到她的回答,基本上是可以确定。
她的身份了。
“只是……”白歆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垮塌,“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跟屿哥哥,应该有几年没联系了吧?我们两个的婚约,两年前就解除了。”
“是吗?”禾弋温和的笑笑。
“嗯,”她点头应下,又自信满满的开口,“之所以我会跟屿哥哥解除婚约,是因为我不想靠这个来约束,来捆绑他,我要用感情和时间去证明,我跟屿哥哥,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
禾弋看着白歆惠,忽然多了一些慨叹。
能这样爱一个人,又要面对穆屿身边形形色色比她优秀的其他女人,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还有自信去面对?而白惠歆,阳光乐观,聪明活泼,一点儿也没有沾染上世俗那种嫉妒狭隘的心肠。
这样简简单单的爱一个人,多值得她羡慕?
“对,”禾弋也像是被白歆惠的执着所打动,由衷的祝福他们,“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爱情需要经受住考验的,穆总的身边能有这么好的女孩子作陪,他是幸运的。”
这番话对白歆惠来说很是受用,她有些羞涩的点点头,“谢谢你,禾弋。”
而穆屿,却被她的这一番话弄的有些云里雾里。
“这些话,是真心的吗?”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太妥当,穆屿又补了一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禾弋。”
她回答的倒也干脆,“是的。”
穆屿忽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嗯,我懂了。”
白歆惠看了眼禾弋,又重新将视线调转到穆屿的身上,缠上他兜在口袋里的手,“屿哥哥,我有点儿饿了,你带我去吃点儿东西吧,我看,daddy跟董正楠的事情应该还要再谈一段时间呢。”
穆屿看了眼禾弋,点点头,“好。”
白歆惠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但又很快隐去,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按照平时,穆屿绝对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她又看了看禾弋,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于是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禾弋,再见,可惜你今天在上班,不然我一定请你吃饭,改天……改天我们约个时间,你一定要来赴约喔。”
“好。”禾弋也伸手,跟她挥别。
穆屿大步离开,白歆惠挽着他的手臂,时不时的侧头,有说有笑的样子。
禾弋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会心微笑。
她看得出来,穆屿很想撇清他跟白歆惠的关系,而白歆惠又很想证明她跟穆屿的关系。
穆屿之于白歆惠来说,是爱情;但白歆惠之于穆屿来说,却是友情加亲情的结合。
要不然,穆屿也不会想着要撇开白歆惠,又不得不照顾她,还要跟她手牵手一起走。
禾弋有些忍俊不禁,白歆惠这姑娘的做法,还真是勇敢又无畏,只是那么单纯的她,是不是以后依然会这样单纯?她就不得而知了。
“人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可看的?”董正楠摘下墨镜,看了她一眼,接过明楼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禾弋也不准备跟他扯皮,直接递上文件,一本正经的开腔,“董总,您要的文件。”
“放在那里就好。”他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她默默的将文件搁在了一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