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他爱的人是曲柔。”
“我知道。”
“他爱曲柔没错,这只是你所看到的片面,你不知道的是,他有多爱这个女人,顾谨之在他身边那么多年,那时候我们两个还在一起,他说,他所承认的董太太,这辈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曲柔。”
禾弋脸上的血色渐渐煞退,几乎是一片惨白。
“现在你应该可以明白,他对曲柔的感情有多深了吧?从这里就足以看出,你们两个,早晚都会离婚的,你现在不保护好自己,将来的你会比现在,难受一万倍。”
“所以,我是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了?”
蔚梦瑶用力握着她的手,“听我的话,禾弋,尽快抽身,越快越好,董正楠对你来说,就是沉/沦的毒药,你一旦碰上,就只能强逼自己戒掉。”
天色渐渐黯淡,院子里的路灯在一瞬间被打亮。
禾弋低头沉默片刻,最后点头,“我尽力。”
“我知道,这事儿是急不得的,禾弋,趁你现在还没有那么爱他,你可以放下的,你要想,等你跟他离婚,不再有任何牵扯的时候,你会遇见更适合你的那个人,那么你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苦大仇深了。”
更适合的人?
她惨笑兮兮,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遇见了。
说起来,董正楠离开也有一阵了,他是不是又去找曲柔了?他爱的曲柔,温婉大方,巧笑倩兮,不会让他生气不会让他心烦,什么事都顺着他。
一点儿也不像自己,倔强嘴硬不服输。
禾弋闭上眼睛,靠在蔚梦瑶的肩头,不再言语。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谨记,不要爱上董正楠,可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她爱上了他。
爱情来的这样没有章法,可能是那一天,也可能是那一瞬,甚至可能是那一秒。
“梦瑶,你说……如果没有曲柔,我和他,可不可能有一个结果?”
“别说傻话了,禾弋,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
禾弋扬唇浅笑,笑意不达眼底,“我跟你不同,最起码,顾谨之还爱过你。”
而她,连被董正楠爱的资格都没有。
“爱过又怎么样?对我来说,得到又失去的滋味,比爱而不得,要痛苦千万倍。”
“那你跟曲柔的关系,怎么样?”
“算不上太好,她以前经常会出现在董正楠的身边,一来二去,也就算是认识吧,只是那个时候的曲柔……”蔚梦瑶微顿,回想着以前的日子,“她属于个性清高的那种,不喜跟人交谈,像我这样的人,就跟她相处不来。”
禾弋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什么,但被蔚梦瑶给制止了,“你现在呢,应该想想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你就先搁在一旁,她跟董正楠之间的事,我知道的我都跟你说了,当然肯定还隐瞒了一些,不告诉你的原因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越多,只会增加你的烦恼。”
“好,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继续靠着她,欣赏着渐渐隐现的月亮,“你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没问题,只要你不多想。”
两个女孩儿就这样相依相偎,十指紧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天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暗。
……
董正楠按响了顾谨之私人公寓的门铃,半分钟后,门里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
“董大总裁,什么风怎么把你吹了过来?”
“阴风。”他冷冷的说着,低头绕过顾谨之,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发上。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只是找个清静的地方躲一躲不行?”
顾谨之关上门,双手环抱站在他的面前,“你来我这里,躲什么清静?”
董正楠没跟他多说,随意的扯去领带,眼眸半眯。
顾谨之看他这副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索性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两罐啤酒,丢了一罐给他,自己则拉开拉环,在他对面坐下。
这间私人公寓,因为是他一个人独处,所以面积不大,主调就是黑白灰三色。
“禾弋又惹你生气了?看样子还让你气的不轻。”顾谨之终于按捺不住,随口问了一句。
董正楠眼眸微抬,“嗯。”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猜的,要知道你董正楠这身份这脾气,能让你生气的,也只有这么几个人了。”
董正楠眉心轻皱。
“其实说白了,主要原因还是在你自己的身上,禾弋……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顾谨之低笑。
这句话被他戳中重心,董正楠身上的低气压越降越低,整个人宛如一座万年冰山。
顾谨之带着一抹得意但有些晦涩不明的笑,“被我猜中了吧,之前她被关在电梯里,你又紧张又压抑的表情,很是精彩啊,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故意让明楼把我支开,你们在电梯里……嗯?”
“你希望我们在电梯里干什么?再说那一次又能看出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只是怕她出事,会影响我的全盘计划,就是这样而已。”
“得得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逼你承认,只不过……”
顾谨之故意顿了顿,惹来董正楠的关注,“只不过什么?你又在想什么?”
“只不过你能这样骗自己一时,能骗得了自己一世吗?什么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爱不爱一个人,或许你现在是不清楚的,但是我们这些围观的群众,眼睛可是雪亮的,你对她的感觉,不太一样。”
董正楠指尖轻点,修长的手指慢慢弯曲,眉梢一挑,嘴角带笑,“原来如此……”
顾谨之瞪了他一眼,“董正楠,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没必要跟我在这里打哑谜,你刚才说的原来如此什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还是说公司里还有其他人也看出,你喜欢禾弋了?”
董正楠抿唇想了很久,才幽幽的开口,“说我喜欢禾弋的你们,都错了,禾弋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调解生活乏味的一点儿乐趣罢了。”
调解生活乏味的一点儿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