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这样算完成了。
可是林宛白心中却没有一点喜悦……她低头望着自己包扎好的尾指,以后,她还能弹他最爱听的曲子吗?
不能了……他人不在了,她也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心莫名的开始疼起来……林宛白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可这一刻,心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委屈跟难受。
她看着车窗外……
薄霖看着她。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头靠在薄霖的肩上,左手放在腿上,小手指被包扎着……林宛白不安的动了动,双唇嗫喏,薄霖靠近几分,终于听到他在说什么了,“阿成,阿成。”
薄霖的眸光一沉。
把人抱回卧室,摸了下她的额头,温度烫手,先是给她擦了身,小心换上干净的衣服,敷额头,量体温,喂药,薄霖忙到凌晨她的烧才降下来。
可是床上的人不省心啊。
双唇呢喃着一个名字——-付成,付成。
黛眉拧着,神色慌张,很是痛苦,她就这么喜欢那个男人?心里没有一点他薄霖的位置?
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他深沉盯着面前这张脸,终于低头覆在那张呢喃不停的双唇上,把不愿意听的话,含在了嘴里,不管她嘤嘤的抗拒,扣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房间里的温度一点一点攀升,原本没有血色的唇因为他的缘故而绯红,薄霖就这样望着,身体慢慢的已经有了反映,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该做这样的事,因为她在发烧,也因为她受了伤。
可是她惹怒了他!
她现在是他的女人,在他的照顾下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让他怎么控制住自己?
埋身在她的身体中,理智告诉他要镇定,要温柔,身体却像脱了僵绳的野马,当最后做好清洁工作,天已经亮了。
薄霖将她拥在怀里,吻了吻她的眼,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菲薄的唇角似有抹满足的笑容。
林宛白睁开眼很是愣了愣,随即身体往后躲,薄霖搁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把人给带了回来,他淡淡的挑眉,“早安。”
清晨刚醒来的慵懒,充满磁性,撩人。
“早安,教授大人。”林宛白马上意识到俩人身体不着寸缕,身体上传来的感觉,也让她意识到昨晚,不仅仅是纯盖被子睡觉。
“你看着我干什么?”被他一双眸子盯得头皮发麻,如黑夜星辰倒影着她在他眸里,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
缓缓靠近,林宛白的脸被他按在胸膛,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这种感觉,很好。”
她刚要说话,薄霖电话响了。
脱衣显肉,穿衣显瘦!就是薄霖这种人,不避讳她的目光,扯过浴巾系在腰上,接起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清晨的缘故,薄霖的声音特别的温柔。
刻意放轻,林宛白听到他最后说了一个字……‘乖’。
“你再睡会儿,一会可以让一飞送你去公司。”说完,他人已经去了浴室,手机放在旁边桌面……林宛白有些好奇。
乖……这是情侣间,情人间,爱人间才会用的字眼。
手机有锁,她看了眼急忙放回原位,心呯呯呯的跳……就像以前读书考虑,写了小抄在掌心偷看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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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大楼楼下,林宛白才想起什么,然后调头药店买了药,男人都不喜欢带套,觉得隔靴搔痒不尽兴,像薄霖这种男人,更不会主动带。
何况,她昨晚累得根本没有意识!
“宛白。”林晨盛就在公司门口,黑眼圈特别重,担心了林宛白一晚,一早就来这里等着,“宛白,哥对不起你。”
“算了。”林宛白摇了下头,“手术很成功,没事。”
瞧她说得多无谓啊,林晨盛内疚更深……林宛白的手,是弹钢琴的手,纤细修长,将来手指上一个疤,多丑?
“要是我不叫你过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没有想到……”
“哥,过去就不要提了。”林宛白皱了下眉,“你为什么会欠钱?”
“都解决了,薄霖都解决好了。”林晨盛松了口气,上前拉着林宛白的手,“宛白,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哥帮忙的,就跟我说。”
所以,欠的债跟他公司的事,薄霖都解决了。
“我去上……”
“这是什么药?”林晨盛已经把刚买的药拿了出来,看一下上面的名字,“宛白,你是不是傻啊!”
“为什么不能吃?”
“当然用孩子把他套牢啊。”林晨盛压低声音,气恼的解释,怎么这个妹妹这点都看不清?薄霖昨晚为了她,直接把郑哥的老窝都端了,这用意还不明显吗?
“我的事,我自己会作主。”把药拿了回来,林宛白回了自己的办公位置,没有犹豫就吃了。
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她当然不愿意搭上一辈子。
内线响起,“宛白,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这是兴嘉百货的广告意向书,你跟那边对接一下,这件事你跟进。”陆勋彦把文件递了过来,“宛白,用点心,兴嘉百货是全国连锁百货。”
“我知道了,陆总。”林宛白伸手拿过文件时,陆勋彦看到了她包扎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林宛白摇摇头,“昨天切苹果的时候切到了。”
陆勋彦绕开办公桌走过来,伸手去拉林宛白手时,她笑着躲开,“陆总,小伤而已,不会影响到工作,兴嘉这个项目我会好好跟进,我先出去忙。”
陆勋彦的手还顿在半空中……脑海里是今天早上来公司听到的八卦,昨天林宛白收了十几个神秘包裹,还有玫瑰花。
说是男朋友送的……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了?
林宛白心里有些不明白……tj广告什么时候出名到兴嘉百货都选择了?当她上网搜关于兴嘉百货资料时,才知道,它竟是薄氏的产业。
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去吃饭,想了想,她才说,“不回去了。”声音有些淡漠。
徐秋冬叹了口气,“小宛,前两天妈妈去庙里了,你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妈妈有些想你。”
林宛白有些心软,薄霖今天也都没有联系她……便答应了。
在大楼门口等车,陆勋彦的车子停在了她面前,“宛白,你刚好去你家那边,顺道送你。”
“那谢谢陆总了。”
“不用客气。”陆勋彦时不时抬头望向她,几次之后,林宛白问他,“陆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在tj上班有两年了,看着公司一步一步成长,陆勋彦虽然是富家子,却没有富家子的那种毛病,反而兢兢业业努力创业。
挺敬佩的。
“听说你有男朋友了?”陆勋彦摸了摸鼻子才问。
“是啊。”林宛白笑了笑,“刚确认关系,如果将来结婚,陆总一定要赏脸啊。”
陆勋彦眸光一暗,僵硬的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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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俩老在家,徐秋冬看着林宛白的手,心疼的问,“宛白,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划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徐秋冬拉着她的手不放,“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粗心。”
“好了好了,吃饭吧。”林敬元去了餐厅,僵硬的说着,“你哥那事,你辛苦了。”
在林宛白记忆里,这是第一次听到父亲夸她,心头泛酸味,笑宴宴的说,“我应该做的,没什么辛苦不辛苦。”
林敬元没有再说什么,整顿饭都是徐秋冬让林宛白多吃点的声音。
吃了饭,她就回了房间。
林敬元在她上楼梯的时候叫了她一句,“小宛。”
她问什么事的时候,林敬元欲言又止,然后复杂的摇了摇头,心底满是疑惑,觉得哪里不对径。
林宛白手握着房间门锁时,脑子里猛的闪过什么,拿着手机拨打了电话。
“你还不死心啊?”她看着门后的男人,在林敬元欲言又止的时候,她想到这顿饭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我已经是薄霖的人了。”
“是他的人又怎么样?”贺兵抽着烟,她的房间里全是烟味!“我等了这么多年,不搞你一次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什么怀孕都是借口,只是想跟我上床是吧!”林宛白嗤笑,“贺兵,我还真看不上你!”
“看不看得上不是你说了算!”贺兵上前,手里拿着绳子,要绑她……她大方伸出手,还一点都不挣扎,倒是让贺兵顿了顿。
“你不去洗澡吗?放心,我不会跑。”跑得了初一也跑不了十五!这件事,必须做个了断!
“早这么顺从,我用得着这么费劲吗?”贺兵听了她的话咧嘴笑了,在她脸上摸了把,哼着曲儿去了浴室,还能听到他在里面哼着的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