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盼往前凑了凑身子,正准备答应,严易忽而轻咳了一声。
连盼动作一顿,就听见他吩咐周嫂道,"周嫂,顺便把我的房间也收拾一下,帮盼盼准备些衣物,她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
在老宅,严易的房间是每天都要打扫的,严易有洁癖,要说整个严宅最干净整洁的房间,非他的住处莫属,这大家都是知道的,此刻叫周嫂去收拾房间,纯属凭空扯事。
周嫂是个明白人,见严易居然和自己的姑姑吃起醋来,眼里微微有些笑意,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老太太注重养生,早睡早起,和大家聊了一会儿便先去歇息了,主心骨一撤,大家也便都各自回房了。
严青上楼前给了连盼一个同情的眼神,连盼很想跟着她一起上楼,然而严易紧紧牵着她的手,连盼简直是挣脱不得,只得眼睁睁望着最后一个救兵消失在拐角。
看来要和他住一间,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严易仿佛察觉不到她的紧张似的,牵着她回房,“走,我们去看看房间。”
连盼低着头,只能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这可怎么办!
老实说,昨天她真是太困了,稀里糊涂就睡着了,一醒来就已在严易的床上,虽然看起来严易并没有对她做什么,然而出于古代宝宝的保守心理,连盼心中已经觉得很是羞涩。她勉强安慰自己,昨晚的同眠只是一个意外,实在没有料到今晚居然……又要住一起!
还是正大光明的那一种。
严易走在前面,手里拉着她的小手,老实说,连盼手心里都沁出一点汗来了,严易察觉到她掌心微热,又见她拖拖拉拉的,显然不太想前进,心中好笑,却不拆穿她。
从客厅到房间,短短五分钟路程,硬是被连盼拖成了十分钟,然而路程再长,也终究有走完的那一天。
严易开了房门,连盼是再不情愿也得进去了。
他的房间风格和连盼之前在他别墅里看到的差不多,黑白灰,简单大气,房间里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大床。
很大很大,以至于别的东西和它一对比,都毫不起眼了,好像进这个房间,就只是为了睡觉似的。
事实上,因为严易经常失眠,他这个房间的设计,主要也只是为了睡眠,毕竟他有自己的住处,这里只是偶尔落脚而已。
床尾整整齐齐放着两套睡衣,很简单的格子样式,一蓝一粉,情侣款。连盼扫了一眼,不自觉就别过脸去。
严易在后面进来的,顺手把门给关上了,门锁合上,发出咔擦一声,连盼顿时吓了一跳。
她睁大了眼望向严易,发现他神色如常。
只是关个门而已,连盼安慰自己,房间里连把椅子都没有,连盼紧张地在床边坐下,身子只沾了一点点床,她并不敢真的放松,好像一放松,就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不知怎么,门一关上,好像整个房间里的氛围顿时就暧昧了起来,严易站在衣柜旁,慢条斯理的开始解衬衣扣子。
连盼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衬衣被脱下,露出他精瘦的上身,连盼啊的一声大叫,捂住了眼睛。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连盼捂着眼,感觉身边的床铺好像凹陷进去了一些,严易坐到她身边来了。
脱了衣服之后,他似乎更加令人不敢直视了,男性充沛的荷尔蒙气息就萦绕在她周围,连盼感觉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上,几乎是毫不费力,便将连盼的手给握了下来,连盼不得已半转着身子,直面他的脸,以及……他裸露的上身。
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垂着眼眸,仿佛犟着一股劲儿似的,不肯看他的眼睛。
“盼盼。”严易又唤了他一声。
声音低沉,在耳廓里轻轻震荡,一个名字,一个单词,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得旖旎无边,连盼脸上火烧火燎的,轻轻嗯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你叫我什么?”严易尊尊诱导。
“啊?”连盼有些迷茫,她吃饭的时候有叫过他吗?
这个抬头立刻被严易捕捉到,他转为捧着她的脸,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在使用某种蛊惑巫术一般问她,“你该叫我什么?”
连盼红着脸,“严……严老板。”
她一直都是这么叫他的。
“不对。”严易不放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缓缓摩挲,渐渐往下,一部分停留在她脖子上,他指尖的皮肤微微有点薄茧,连盼脖子的皮肤很敏感,凡是他手指碰过的地方,她感觉好像都有点麻麻的,这种感觉令她坐立难安。
“严……严易。”连盼不敢多看他,只好又换了一个称呼。
“还是不对。”严易似乎有点遗憾,他好像在考虑什么,顿了顿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答错,我会惩罚你。”
惩罚两个字,被他缓慢又暧昧地说出,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暗示。
“我……”不知怎么,连盼突然觉得他这个惩罚,一定……不太好。
她和他,从前是雇佣关系,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那……该怎么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