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怡回到公寓就,她不敢下楼,她怕下楼会碰见冯梓钦,怕会一时心软选择原谅他,她不能这样做,因为她和他都是有家室的人,她不能逾越那半步的距离,她不能违背婚姻的承诺,尽管她的心里还没装下司徒风。
席小祺看到新闻后,并没有像泼妇骂街一样去给冯梓钦打电话质问,也不会去现场抓奸,因为她骨子里的傲气,让她卸不下这个高贵的面具。
但是她不会让童心怡好过,她要将童心怡踩在脚底下,她要折磨她、凌辱她,最后让她彻彻底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冯梓钦本打算等到童心怡出来为止的,但由于亲吻相拥照片新闻的发酵,让冯氏的股价出现了波动,股东们纷纷上门质疑,因为找不到冯梓钦,个个都赖在公司,等着冯梓钦回来给个说法,罗恒实在是招架不住,最后给冯梓钦发了个短信,乞求他回来公司处理。
没办法,他这个失爱之痛的仇没有报,他不能掉以轻心,他要稳固手上的砝码,才能与席氏对衡,所以,就算怎样不甘愿,冯梓钦还是离开了公寓回公司处理那些障碍。
在公寓里,童心怡也同样收到手机的推送新闻,她知道出事了,以现在的网络传播速度,不用多久,在加拿大的司徒风一定会看到这些图片。
她不知所措,担心司徒风会不会误会自己和冯梓钦旧情复燃,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如何去解释,如何去辩解。
忽然,童心怡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允许了司徒风的进入,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在意司徒风的想法呢?难道真的是因为一纸婚姻?
童心怡参不透,也容不得她去多想,因为这宗新闻,童心怡已经无可避免去接受所有人的非议了,例如童桂芳。
在加拿大,童桂芳不懂英文,根不能就无法与本地人沟通,还有,隔壁邻居都是移民过去的中国人,在日常的接触中,她也找到了一些能聊得来的朋友。
这天,童桂芳在门前的花园里修剪着花圃,平时与她聊得来的秦阿姨拿着手机匆匆跑着过来找她。
“阿芳呀,出事了出事……”秦阿姨一副为天下不乱的样子焦急道。
童桂芳放下手上的剪刀,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脸懵逼地问道:“出啥事了,这么紧张。”
秦阿姨一看就知道童桂芳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点开手机上的新闻递给了她,但又怕得罪人的样子,吞吞吐吐地问道:“这个……是心怡吧?”
童桂芳一看,是冯梓钦紧抱着童心怡亲吻的相片,顿时脸黑得像锅底,咬牙切齿地问道:“哪来的?”
“呃……是我侄女发给我看的……”
因为秦阿姨的侄女刚刚在加拿大留学回国,在加拿大时,她是住在秦阿姨家的,所以见过童心怡,一发现这个新闻,也觉得很是惊讶,怕自己认错人了,马上将这新闻转发给了秦阿姨,问问到底有没有眼花看错人了,秦阿姨又是个热心肠,想都没想,直接拿起手机就去问童桂芳。
看到自己的女儿与别的男人紧密相拥,还亲吻上了,童桂芳的气不打一出来,一跺脚,匆匆回到屋里拿手机给童心怡打过去。
电话响起时,童心怡正在给大宝换着衣服,听到铃声,匆匆忙忙给大宝换好后就去接听起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听电话?”电话接通后,童桂芳大声吼道,因为她觉得童心怡这么久才接电话,肯定是因为心虚,更加坐实了新闻的内容。
童心怡听到童桂芳这么一吼,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冷冷地回了一句:“帮宝宝换衣服呢,怎么?加拿大那边有事?”
“是的,很大件事!”童桂芳气呼呼地说道,“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和别的男人在街上亲吻起来?那个男的是谁?你老公呢?”
一连串的问题轰炸过来,童心怡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了,在电话里头又一时间说不清楚,于是抿了抿嘴说道:“我回去加拿大再跟您解释吧。”
“解释?你老公知道吗?你跟他解释了吗?”童桂芳担心司徒风生童心怡的气。
“他不是回了加拿大吗?”童心怡疑惑司徒风回加拿大,童桂芳为什么不知道,难道就没有联系过?
“他回加拿大了?是不是他知道了,生气了?童心怡,你怎么就这么水性杨花呢?”童桂芳以为司徒风被气到回加拿大了,气不到一处来,撩了句狠话。
“什……什么?我……水性杨花?”童心怡瞪大着那双明眸,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而且是在自己最亲的亲人口中说出来的,顿觉得十分的委屈。
“妈……我是你女儿,别人误会我就算了,为什么你就不信我?”说着,脸上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
“相片都有了,新闻也出了,你让我怎么信你?”童桂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既然你不信我,我也没话可说了,反正风会信我的。”说完,童心怡狠狠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童心怡双手抱膝坐在地扳上,她紧紧地抱住自己。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就连那个生她养她的人也不相信自己,她觉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童心怡不想哭,因为那个无条件相信自己、可以替她擦眼泪的人,根本就不在这里。
可是眼泪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越流越多,童心怡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一直到一道开门声响起,她茫然地瞪着地扳,好半响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便看到司徒风站在大门口。
“我竟然出现幻觉了,风不是还在加拿大处理着事情吗,他怎么会回来。”童心怡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眼泪滚滚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啊。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心怡。”司徒风缓步走到童心怡面前。
是风的声音呢!童心怡抬起头,就看到司徒风站在她面前。
“这个幻觉怎么这么真实?她好想一直在这个幻觉中不醒来。”童心怡的嘴角边勾着笑。
“傻瓜,不是幻觉。”司徒风的声音里带着心疼。
他在icu病房里这几天,她竟然把自己给搞成这个样子了。
“风,真的是你回来了。”童心怡这次确定不是幻觉了,她起身,一把抱住司徒风,由于太用力的缘故,碰到了司徒风的伤口,司徒风的俊脸露出一声痛苦,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你怎么了?”童心怡立即发现有些不对劲,司徒风身上竟然穿着病服。
原来司徒风焦急赶回来,连病服都没来得及换。
这个时候仁哥带着一群白大褂从外面进来,那些人训练有素地把司徒风送进房间,围在他的身边,又是量血压,又是听心跳,给司徒风挂上输液瓶,然后准备脱司徒风身上的病服,检查他后背上的伤口,却被司徒风给喝住了,“心怡,先出去。”
“我不要。”童心怡死死地瞪着司徒风一副她绝对不要出去的表情。
“阿仁,把她送出去。”
“我不要出去。”童心怡死死拽住司徒风的袖子。
阿仁抿了抿嘴,一副风少,少夫人可拽不动。
最终司徒风只好让童心怡留下来。
医生把司徒风身上的病服脱了,司徒风后背上的伤口全部暴露了出来。
锐器划开的伤口、烧灼伤口,布满了司徒风整个后背。
童心怡看着司徒风趴在床上,他脸上的表情她看不到,但她感同身受,痛得无法呼吸。
司徒风的额头上冒着冷汗,偏头朝着童心怡道:“心怡,乖,别看。”
童心怡没办法不看,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的,他怎么会伤得这么深?怎么会?
知道童心怡的疑惑,仁哥很好心地给她解释,“当时开业晚宴发生意外,风少为了救你,受了重伤,一直在外市养病……”
仁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风给打断了,“阿仁,你越来越多嘴了。”
“我哪有多嘴?我这是在向少夫人禀报真实情况。”不知道是看到那张新闻相片,就连夜要求回g市。后面这一句,仁哥没敢说出口。
话落,仁哥在司徒风甩刀子的眼神中,带着一干的医生离开了房间。
童心怡一直都傻傻地看着司徒风,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哭什么?”司徒风由于长途的奔波,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童心怡哭得不能自已。
都是因为护着她,他才受这重的伤的。她却……
“你听阿仁那家伙夸张了,一点小伤,没事。”司徒风抬起手擦着童心怡的眼泪。
“都这样了,还小伤。”童心怡小心翼翼地给司徒风扣上病服扣子,生怕会碰着他身上那令人心肝直颤的伤口。
听出童心怡话里的心疼,司徒风的嘴角扬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