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理由。可是这世上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值得让你亲手毁了自己。这种事,你只要踏出一步,就
万劫不复了。"常梓逸站在映雪背后,冷冷的说道。"我不信,教会我认得宇宙的女人,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
白吗?"
她的背影在无助的颤抖,沉默了好半晌,才转过脸,用木然的侧脸回应他道:"你错了,他值得。"
说完,便朝巷子外面走去。
常梓逸几步跟了上来,拦在她面前,用一种决然的语气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的闲事。从现在起,你
做什么都行。不过有一句话我要送给你。你若真做了,你就再也配不上他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再也没有回过头。
映雪站在原地,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回想着常梓逸最后的那句话。
"小姐,小姐!"
冰雁的呼唤声,将她从恍惚中叫醒。
"小姐,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他们人呢?"映雪问道。
"回府了。"冰雁弱弱的说道。
"今天没机会了。我们也回去吧。"说完,映雪便失魂落魄般,走向停放马车的地方。
一路上,映雪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冰雁也好像一夜长大,沉默了许多。
"今日的事,别告诉若雅。"下车后,进王府前,映雪提醒她道。
"知道了,我不会说的。"冰雁情绪低落的说道。
回到卧房门外,竟发现里面站着几个人。从背影看,似乎有杨爽,来福,武常,还有两个男人,映雪倒是怎
样都没能认出来。
坐在门外的廊凳上等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里面的五个男人才先后走出来。
映雪等他们走远,才起身走进去。
抛开别的不谈,南宫羡趴着的睡姿其实有些可爱。若深入的看下去,又会觉得很性感。
美国队长的美国臀虽然很了不起。但中国兵哥哥的腰线和大长腿要是撩起人来,也不是白给。
"回来了?"他侧过脸,试探性的问道。
"是啊,回来了。"她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糖人凑到他唇边。
他的嘴唇尝到了一丝甜味。"是什么?"他笑着问。
"我说是毒药,你信不信?"
他抬起右手,从她手里接过糖人,轻轻抿在嘴里。
"甜吗?"她坐在床边一脸花痴的看着他,好奇地问。
"甜。这是什么?"
"就是路边卖的糖人。你没吃过吗?"映雪有些难以置信。这好歹是当代民间小孩子们的顶级零食,作为一个
王爷,怎么会没吃过?
"没吃过。"他很坦率的回道。"小时候,不被允许。长大了,便没有想过要试一试。"
"今后我看到任何好吃的,都会给你买回来。"
他笑了起来。"你也不怕,把我喂成一个胖子?"
"胖又怎么了?一个女人,要是连自己的丈夫都喂不胖,岂不是太没用了?"她打趣的说道。
这句话,原本是他俩第一次去江边玩,在江边一家酒馆里吃饭时,他对她说的话。如今,她只是将角色互换
了一下。
他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笑容,嘴里含着她给的糖,但不知不觉,双眼里的眸光模糊一片。
次日,映雪怕引起丈夫的怀疑,并没有出门。也没有让冰雁展开行动。她总觉得,把这件事推给冰雁,是一
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她呆在家里,帮丈夫读了这些日子各方各面写给他的书信。
她发现,这个时代,这个时空的文化,和自己穿越前的那个文明,应该还是有着巨大的差别。至少从书信上
可以看出这一点。
虽然她每个字都认得,但读出来的句子,她却完全不解其意。
可丈夫都能听明白,也没有让她重复过。这说明,她没有读错。更奇怪的是,有些书信,对她来说却通俗易
懂,跟大白话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是方言吗?怎么这么拗口呢?"她拿着一封西北发来的信,抓耳挠腮的问道。
"这不是方言。"南宫羡可以想象出妻子此时的表情和神态,不由的笑了起来。"这是军伍中常用的通信方法,
为的是保护机密。"
"机密?夫君,你原来,有那么多小秘密呢?"她神经兮兮的靠近他问道:"有没有哪个小妹妹写给你的情书啊
?"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从没收到过吗?情诗什么的?遇到我之前,也没有过?"她很难相信,在宫里受个刑,都差点被迷妹们性骚
扰的南宫羡,会没有收到过女生的情书。
"应该没有过吧。我从不在意这些事情,所以毫无印象。"他很认真的说道。也许即使收到过所谓的情诗,但
只要看了开头,便会被他当作废纸给扔了。
"你收到过?"
他冷不丁的反问了一句,让她来不及思索,脱口而出:"当然了。"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将脸朝向她,语气虽然平静,却还是透露出一丝酸意。
"第一次,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她心虚的说道。
"第一次?看来,还有很多次了?"他的语气里的酸度,已经比方才浓了至少三倍。
她眼珠子转了几圈,没敢回答这个问题。
"写的什么?"他硬邦邦的问。
她犹豫了片刻,看他的表情似乎很坚持,便回忆道:"写的是……张小凡,你还记得我吗?"
"就这样?"他似乎有些不信。
"就这样啊。"她很确定的说道:"我当时也觉得,没头没尾,奇奇怪怪的呢。所以时隔多年,还是能记得很清
楚。"
"谁写给你的?"他又言归正传,问出了一个核心问题。
"说实话吧……我不知道。"她老老实实的说道。"纸条夹在我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里。那本书的名字,我到现
在都还记得,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南宫羡的表情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后又问了一句:"那后来的呢?都不知道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