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策,这是不是就是其他国家种植的米?”牧易礼伸手过去给莫策看,莫策闻言目光也就落在了
她的掌心,然后点了点头,“嗯,只不过北唐国的米看起来比这个好些。”
牧易礼闻言轻声的笑了一声,这是自然的,东北的许多米就是比南方的大米要好上不少,不
过白猫黑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这米不管好坏,能吃饱肚子就是好米!
“这种米要是能在我国大面积种植的话,想来我国的收成就会翻上一番。”牧易礼轻声叹了口
气,收回了手,目光看着大米都有些不舍得移开。
原先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吃了许多年大米饭的,原先不觉着,直至今日她才真的懂什么叫“粒
粒皆辛苦”了,这若是没有这一粒粒的米,人吃不饱,生产力就上不来,没有生产力,一个国家也
就基本上完蛋了。
果然是民以食为天啊!牧易礼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大米,伸手轻轻的
捻了一下,然后那原本一整粒的大米就碎了。
单于在一旁听着牧易礼与莫策的聊天,不由的眼睛一亮,“小公子,你是说你能让我们都有个
好收成?”
牧易礼见单于的眼睛亮的就好像是逮住了耗子的猫一般,顿时轻轻的笑了一声,“不是我能,
是它能!”说着她的手往前举了举,单于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掌心的大米上。
紧接着他眼中的光彩就瞬间退了下去,神情也不似刚才一般振奋,换上了一抹苦笑,“小公子
,你可就不要再逗我了,这怎么可能呀。”
“怎么不可能?”牧易礼收回手,挑眉反问。
“我们也不是没有种过,可这种米不仅收成不好,还轻易就能把人给吃坏了,做成的饼也不好
吃,也不能做馒头,要它有什么用处。”单于声音不大,嘟囔着开口,“这米也就能用来在屋子里
插插花了。”
“噗。”牧易礼噗嗤的笑了一声,看着单于这颇有些哀怨的小眼神,顿时一乐,“可别的国家就
种的很好啊!人家的收成也是很可观的。”
“虽然这米做不了饼子做不了馒头,但可以用来熬粥,做米饭呀。”牧易礼轻声一笑,顿时就
想到自己上次喝粳米粥的时候似乎还是在山阴县,心里就不由的轻轻的叹了口气,皇宫里这种米
也不是很多的。
“没听说过。”单于摇头,显见着是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热忱,他更觉着这件事是牧易礼在幻
想,“别的国家种的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我们是种过的,这个米不行。”
牧易礼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再与他争辩这个问题,既然大米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眼下最重
要的就是怎么弄到种子了。
就算是这淮河一带地区大家都曾种过大米,但到底也是十几二十年前了,就算是还有残留的
大米,怕是也会如刚才的那一小瓶一样,变成是一块儿一块儿的,甚至变成粉状。早就不能耕种
,也不能吃了。
“这两日多谢单大哥的招待了,我想我们一会儿也该离开了。”牧易礼的心思飞远了,自然也
就在这里坐不住了。她笑着与单于告别,单于却是一愣,随后紧张的出声,“怎么了?小公子,是
我们招待不周吗?你们怎么就要离开了呢?”
说着他就一阵心慌,“不是说要在这里待上三五天的吗?这才满打满算一天呀。”单于声音很
是紧张,牧易礼听着不由的莞尔,“单大哥,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也找到了我想找到的东西
,自然就要离开了。”
说着她的手往前一送,单于就看见了她手中的大米,然后微微的愣了愣,“你想找的就是这米
?”
“嗯。”牧易礼点头,转头看向莫策,让他吩咐人收拾行礼。然后再转过头来看向单于,“我此
行来的目的就是这米,只不过这东西比我想象的要好找许多。”
单于听着就呵呵的笑了一声,面色不由的有些难看。他脑海里不由的就盘算起了,原本说牧
易礼一行人要在这里住上三五天给了十两银子,可如今一天不到就要走,那他不是要换上八两?
银子到了手里又要退回去,他自然就舍不得。于是他看着牧易礼的目光也不由的有些心疼,
就好像是看见银子长着翅膀从自己眼前飞走了一般,“如此,我就不强留公子了。”
“过些日子,也许我们还会再见的单大哥。”牧易礼说着就站起身来,看这模样竟是一会儿也
不多待了。单于见状急忙开口,“小公子就算是再心急赶路,这也不着急这一时啊。这正是晌午,
外面的太阳正毒,没得让公子们再受了暑气。不如公子们休息完中午再走?”
牧易礼听了这话抬头看出去,只见那太阳正在天空的正中间,往外踏上一步,也果然热的很
。牧易礼想着她们坐在马车里倒是还算凉爽,可这护卫们到底是要骑马的,没得再真的中了暑。
“如此就再多叨扰单大哥一中午。”牧易礼收回腿,望着单于一揖。单于见状赶忙回了一揖,“
那个公子不用客气。”
单于这一揖不伦不类的,显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牧易礼看着唇角轻轻的一勾,眼里也闪
过一抹笑意,“单大哥你先忙,不用管我们了。”
说着话,牧易礼就招呼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莫策,“刚才大家都没有休息,中午过去了再走吧。
”
莫策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点头应下了,转头与护卫打了一个手势向着单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单于见状赶忙又是学着刚才的模样一揖。牧易礼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这一休息就是一中午,这一中午的时间里,牧易礼满脑子都是种子的事情,再加上上午已经
睡了一觉自然也就没了睡意。
中午过去以后,牧易礼与单于辞行。单于笑着点头,转头就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来,轻轻的
摸了摸,眼里充满了不舍,“公子,这银子是你们来时给我的。原本说要住上三五天的。如今也不
过一日,余下的应该要退给你们的。”
虽然十分的不舍,但善于也没有要将银子昧下来的打算。他一咬牙就将银子递给牧易礼,牧
易礼看着他那仿佛是割肉一般的表情,心里觉着好笑,伸手推了回去,“虽然只住了一天,但到底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了。说来还是单大哥的功劳。”
“这银子是单大哥你应该得的。”牧易礼笑意很是和善温煦,单于听着眼睛登时就一亮,下意
识的他就将手里的银子给抓紧了些。
但下一秒,他还是松开了手,眼里的纠结一闪而过,“话虽然这么说,但这银子也实在是太多
了。”他是个老实人,一年下来也不过是两三两银子的收成,这十两银子都够他们一家子人生活五
年了,若是再攒上一攒,都够大儿子去媳妇儿了。
这也就是他不舍得这银子的原因,可他不过就是提供了一间房子,给做了几顿饭食又是极为
普通的,实在是也担当不起这许多的银子来。有多大的脑袋才戴多大的帽子,还是算了吧。
牧易礼将他的纠结看在眼里,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十两银子在她看来不算什么,可对于
这样一个家庭来说,这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不得不让她叹气啊。
“单大哥你就收下吧。说来能这么容易就找到大米,还全靠着你呢。这算是我给你的酬劳吧,
十两银子也不多,你要是再推辞,我可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单于嘴巴张了张,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他顿时就不知道该如何张口了。只
能讷讷的张着嘴看着牧易礼,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定了。”牧易礼伸手将他伸出的的手给推了回去,“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单大
哥,单大少,后会有期了。”
话音落下,牧易礼就上了马车。莫策一如既往的酷酷的点了点头,随后也跟着牧易礼上了马
车。事实上,他是极为不善于这种推让的事情的,不过如果这件事由牧易礼来做,他就觉着什么
也都挺好的。
单于的手又往外伸了伸,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如此,就多谢小公子了。”马车外,单于向着
马车的方向使劲的一个鞠躬。牧易礼看着顿时轻轻的一笑,“单大哥你太客气了,这是你应该得的
。”
说着她勾起唇角,挥手,“后会有期。”
话音落下,车帘也就随之而落下,马扬着蹄子往前走去,马车按照昨日进来的道路走了出去
,不同的是那车辙印子更重了一些。
单于与他的妻子就这么望着马车越走越远,许久单于轻轻的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单于的妻子
上前一步,有些紧张的开口,“这银子留下来真的没事吗?我们没有做那么多的活,就收这么大的
报酬,会不会不太好。”
她与单于一样,老实了一辈子,见着这么大一块银子哪有不动心的道理。只是无功不受禄啊
!她叹了口气,在最早听说牧易礼他们要走了的时候,她也暗衬是不是他们做的什么不对,惹牧
易礼等人生气了。可看那模样也不像啊!
“没事,公子说是我们应该得的,就是我们应该得的。”单于开口,声音有些沉,说着话就将
银子递给妻子,“小心的收起来,谁也别告诉,以后给孩子娶媳妇儿。”
“嗯。”单于的妻子左右看了眼将银子小心的收了起来,“这小公子不是说也许还会再见面的吗
?到时候我们好好的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