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太子迎娶侧妃,全城欢庆。
左府一大早便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左喜尔的房间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满满当当的,几乎没有空地。
而此时,新娘子早已经打扮好,盖上红盖头,准备上花轿。
无双由于身子还没养好,如今,她也只有在府上继续养伤,以至于左喜尔的陪嫁丫鬟都换人了。
“表妹,你今日成亲,表哥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东西,这个丫鬟就给你了,让她替表哥送你出嫁!”
方高阳站在新娘子的面前,轻声道。
新娘子由于盖着盖头,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见她轻轻的点点头。
方高阳见状,满意的收获了目光,随即退出了房间。
之后,左然又进了房间,叮嘱了新娘子一些问题。
什么你以后就是太子府的人了,一定要注意言行,千万不要让太子妃蒙羞。
对于这些话,新娘子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点头。
左然说着说着,竟然抽泣起来。
“喜尔,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希望你以后能够过得好,你可不要埋怨爹!”
左然轻声道,他知道喜尔不愿意嫁入太子府,但他却还是执意如此,只希望她不要记恨自己。
新娘子不语。
此时,屋外传来了一阵高呼声:“老爷,花轿来了,太子府的花轿俩了!”
此话一出,左然立即擦了擦面上的眼泪,迅速敛去脸上的神色,沉声道:“快,送小姐上花轿!”
队伍以左然为首,新娘子被扶着往府外走去。
不多时,新娘子便已经上了花轿。
但左府的人却一直望着花轿,依依不舍的送行。
新娘子一上花轿,队伍便吹吹打打的往前走去,绕着整个宁城都走了一圈,似乎是要让城中的所有百姓都来
沾沾喜气。
而坐在花轿中的人影儿却忍不住掀开了盖头,脸色阴沉的直喘气。
她怎么会答应左喜尔的提议?成亲这种事情,本来就麻烦,可她却还要找麻烦上身,真是糊涂了。
昨晚,她摸黑到了左府。
与左喜尔互换身份,她则留在了左府,等待着成亲。
若是在路上换人,不太现实,而且她身边跟着一双眼睛。
那个方高阳,送给丫鬟给她,摆明就是来盯着她的,就是因为他不放心,害怕自己跑了!
呵!男人!
沐见心如是想着,脸色却越发难看。
“小姐,马上就是太子府了!您准备下花轿了!”
突然,轿外传来了一道淡淡的提醒声音。
沐见心迅速敛去神色,并将盖头重新盖上。
送亲的丫鬟,只是将新娘子送到了太子府的门口,便悄悄溜走了。
如今小姐已经进了太子府,她的任务也完成了,得回去告诉表少爷。
左府偏院。
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匆匆往院内走去,一双眼睛还四处打量着,在确定没人后,才收回了目光。
这时,左喜尔与轻言正打算离开左府,收拾了东西后,恰好准备从偏院子经过。
可院内的屋子却传出了一阵谈话声。
左喜尔脚步一顿,眉头随即皱了起来,疑惑的盯着里面的屋子。
偏院没有住着人,怎么会有声音传出?
轻言本想提醒她快走,可看她所有心思都已经被吸引,也不好催促,只是在一旁,默默等着。
“表少爷,小姐已经进了太子府,你可以放心了!”
屋内先传出一道女声。
左喜尔脸色一僵,表少爷?是表哥?
“是么?那便好,我的表妹能够有个好归宿,我也替她高兴!”
方高阳幽幽道,只是这话却少了几分真心,显得格外冷漠。
女子闻声,不禁娇笑道:“表少爷这么关心小心,怎么我却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未提起过你
的表妹啊!”
方高阳沉吟片刻。
而女子却已经不着痕迹的的朝他靠近,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肆意在方高阳的身上游走。
方高阳眉头微微一皱,紧盯着女子的动作,但却没有出声阻止。
“表少爷,你看我这手法如何?”
女子突然出声道。
方高阳突然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用力往怀里一带,女子不禁轻呼一声,暧昧的声音传出:“表少爷,
您别急嘛!”
可随后,便是一阵不清不楚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喘息声。
左喜尔面色顿时一片惨白,身子猛地一颤,脸上全是不敢置信,连连摇头。
“不!不会的,表哥不是这样的人!”
左喜尔喃喃自语道。
轻言一脸复杂的盯着左喜尔,轻声道:“走吧!别在听了!”
左喜尔充耳不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表少爷,小姐那么漂亮,你为何不直接收了她?”
突然,那女子再次出声道。
“美是美,不过她如今嫁入是太子府,是侧妃,以后便是皇妃,对我当然是好事,况且我不喜欢她那种矜持
的,就喜欢你这种浪的!”
方高阳一边喘气,一边道。
咚!
左喜尔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脸上一片苍白。
一股屈辱感从心头蔓延而出。
没想到自己在表哥的心目中,竟然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呵呵呵!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轻言立即将左喜尔扶起,快速消失在院子中。
为了掩人耳目,左喜尔穿着粗麻布衣,脸上也涂的黑乎乎的,若不细看,根本认不出她。
况且也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
毕竟左喜尔已经坐上花轿,进了太子府。
集市上,轻言担心的盯着左喜尔,好几次话到嘴边,却都生生咽下。
左喜尔精神恍惚,全程心不在焉,差点撞到人。
轻言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小心!”
左喜尔抬头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我难道真的那么差吗?”
轻言闻声,眉头狠狠一拧,正色道:“左小姐,难道你要为了一个男人的几句话,意志消沉么?你难道还没
看出来,你的那位表哥,根本不在乎儿女情长,他所在乎的只有一样,那便是自己的前途,甚至还想着以后
有你做靠山,能够在朝廷上如鱼得水!”
左喜尔默,脸色一变再变,不禁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