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宣冷笑了一声,这假话,也说的太假了吧?刚才他一进院子,孙氏就己经表明了自己想要护着
这丫头的心思,这会儿,她倒是不想承认了。
想想,当年初入杨府的孙氏,是何等单纯的一个姑娘,现在再看看孙氏,怎么犹如是一个心思歹
毒的妇人一般呢?
“老爷,就是孙姨娘指使我的,为了让我听她的话,她还给我塞了好多的东西,这玉镯子,就是孙
姨娘送给我的。”那丫头害怕杨宣不信,她伸手,扬了扬挂在自己手脖子上面的玉镯子。
镯子,杨宣是认得的,当年,孙氏入府,颇得他的喜爱,他便让人打了几个镯子,送给府上的
妾室们去戴。
别的人都保存的挺好的,唯有孙氏,曾告诉过杨宣,她不小心跌了一跤,将镯子跌碎了。
来,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现如今,这镯子挂在这丫头的手上,孙氏再辩解,还有什么意
义啊?
“孙氏,关于这镯子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杨宣抬脸,看向了孙氏。
孙氏的紧张之色,浮现在了她的脸上,她的那双腿,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虽然,她是有备而
来,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该如何应对此镯子之事。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丫头,会在这个时候反水。
“老爷……”孙氏噗通一声的跪倒在了地上,她抱着杨宣的胳膊,大声的哭语了起来,她妄想用哭
声,来缓解她此时的紧张。
站在一边儿的张昭,不由的冷笑了一声。
什么也未说,只是想要看看孙氏接下来该如何表演。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刘姨娘与她无
怨无仇的,她竟然想把刘姨娘害死,这份歹毒,怎么可能再让她在杨府生活。
“老爷啊,这镯子,其实是被下人们偷了去的,我怕老爷责怪,这才说是摔碎了。老爷,这丫头一
定是偷了我的东西,然后,再栽赃给我的。”
老爷,你可得相信我,我陪了你五年的时间啊,这些年来,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虽然我没有给
你生下一儿半女的,但是妾身爱你的那份心思,是明了的啊,老爷……”
孙氏痛哭着,她顾左右而言他,引导着杨宣的神思往别的方面去想。
是吗?”杨宣冷语了一声,显然,对于孙氏的这个借口,他是不能信任的。“当初,你丢了这镯子
的时候,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呢?”
那个时候,是郭氏掌家,我惧怕她,所以不敢跟老爷说。”孙氏竟然又推到了郭氏的身上。
郭氏这是躺着也中枪啊,都被逐出杨府这么久的时间了,还是要被这些人给扯上。当真是活的悲
哀啊。
“哦……”杨宣轻哦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徐凝秋扭着她的细腰,风情万种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到孙氏抱着杨宣的胳膊
,不由的冷笑了一声。
不过,她的冷笑,随之消失,反之,换了一副喜笑颜开的笑意。
老爷,听说刘姐姐将要生产,妾身一早的就出去买贺喜的礼品了,回来听府上的人说刘姐姐为老
爷生了一个儿子,老爷,杨家有后了,妾身可是真为老爷感到高兴啊。”徐凝秋扭着细腰,向杨宣
的身边走去。
杨宣看到徐凝秋,轻笑了一声。眼中的喜欢,无法掩饰。
小秋,来,站老爷这儿来……”杨宣几乎是甩开了孙氏的手,招呼徐凝秋过去。
凝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了一方玉佩,递到了杨宣的面前。
宣看到这块玉佩,当即脸色一变。
“老爷,您得了小公子,妾身也没有什么可送的,这不,一大早的便去了京城有名的当铺,高价买
了这样的一方长命锁形的羊脂白玉。听当铺里面的人说,玉养人。这羊脂白玉,犹为养人,小公
子年幼,妾身希望这块玉,能保小公子长命百岁……”徐凝秋似是未看到杨宣的表情,她自顾自的
说了起来。
氏又开始紧张了,她记得,这块玉,不是她从杨宣那儿偷出来,交给李串存放起来的吗?这怎
么又到了徐凝秋的手里了呢?
“小秋,你说这块玉是从哪里来的?”杨宣问向了徐凝秋。
徐凝秋接话回道:“是在当铺里面啊?老爷,有什么问题吗?”
凝秋一副疑惑的表情,她先看了杨宣,再看了跪倒在地上的孙氏。
孙姐姐,这好好的,你跪在这儿做什么啊?老爷得了小公子,你不替老爷高兴吗?”
“我高兴,高兴……”孙氏忐忑而回。这会儿,她想找个机会,马上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今天,
她算是栽在这儿了。
张管家,这块玉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就到了当铺里面去了?这府上,难道是真出了偷盗之人吗
?”杨宣怒语,他这一生气,牵动了他腹间的伤口,疼的让他的脸都变的拧结了。
老爷,您可别动气,您这身上还有伤……”徐凝秋关切的扑到了杨宣的身上,替他顺起了气,就
好像,杨宣能一口气憋过去一样。
“张昭,给我查,好好的查,看看这府上到底有多少吃里扒外的人。”杨宣是真的生气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杨府竟然有这般大胆之人,这玉佩,乃是他的心爱之物啊,一直锁在他的书房
最上层,若非是托底的人,怎么能拿得出来?
昭冲着杨宣拱手而道:“老爷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一个水落石出的。”
着张昭的话,孙氏是更加的紧张了。她手抚着自己的脑袋,想要退下。
老爷,从刘妹妹生产到现在,我一直守在这儿,这会儿,我有些头疼,要不,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孙氏起身,想离开。
杨宣冷哼了一声:“也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氏得了令,打算离开。 可是,杨宣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不由的脚步踉跄了起来。
“张昭,找几个人,把孙氏暂且禁在她的院子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迈出院子一步,更不许她
与任何人接触,可有听到?”杨宣这是打算要办孙氏了。
因为,他的书房,一向是不喜欢别人进去的,就连郭氏,也从不敢去的书房。只是,当初,孙氏
才入府,颇得他的宠爱,他这才破例,让孙氏入了书房几次,二人在书房之内鱼水之欢,情到深
时,杨宣拿出来了他收藏的宝贝让孙氏看过。所以,杨宣很直接的就怀疑到了孙氏。
老爷,这好好的,您禁孙姐姐做什么?她可是做了什么错事吗?”徐凝秋依着杨宣,温和如玉的
问了起来。
杨宣看着孙氏的背影,回道:“她若是真做了什么错事,我自会抽筋剥皮的处罚于她……”
氏听到了这话,身体抖动的是更加的厉害了。直到此时,她才完全的确定,她败了,她栽了,
这件事情,张昭一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她偷盗府上的物件,交给李串的事情,要不了多久,
杨宣就会知道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温和的杨宣,狠起来的时候,竟是这样的一副嘴脸。抽筋剥皮,她若是再
呆在这杨府之中,怕是就要没命了啊。
氏的屋门,被人推了开来,宁若初一脸疲倦之色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抬眼,看着外面的一众凌乱,心中己然明白了大半,看来,今日把杨宣抬过来还是对的,最起
码,没有了孙氏的胡闹,她把己然出了大红的刘氏的命给救了回来。
“大小姐, 刘姨娘怎么样了?”张昭伸手,搀扶住累到体力不支的宁若初。
宁若初点头:“命是保住了,只是,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也好,也好……”杨宣说了两个也好。
“爹,刘姨娘己经无事了,我己经开了药方,让下人们按时给她喂药就好,我累了一天了,实在是
难受,就先回去休息了。”宁若初福身,向杨宣行礼。
宣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好,好,你下去休息吧。”
“嗯。”宁若初预备退下。
就在这个时候,府上的一个小厮,带着一脸的笑意,几乎是跳着一样的来到了杨宣的面前。
老爷,好事儿,宫中来了太医,说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给老爷看诊。”
“真的?”杨宣可谓是高兴之极。
中的太医,不见得医术高明,但是,这可是一份皇恩。说明皇上的心中是记挂着他的,这份恩
宠,他可是要铭记于心的。
是的是的。老爷,太医己经进院子了……”小厮高兴的说了起来。
“走,抬我过去,你们几个,好好的照顾小公子……”杨宣高兴之时,依不忘吩咐下人去照顾他的
儿子。
素云扶着宁若初,向雅然居的方向行去。
云说道:“小姐,皇上派太医来为老爷治病,还不是想给你个恩宠,让你把那件事情掩盖住……
”
云所说的那件事情,宁若初是懂的。
“盖,那是盖不住的。只不过,天岩帝这种给恩宠以求平衡的策略,着实是不高明啊。”宁若初长
叹了一声。
己然定了心,要与顾景澜解除婚约。天岩帝就算是给她太多的恩典,也不能强迫自己去爱一个
原本自己就不爱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