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许是司琴的安抚起了一丝作用,古月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看向司琴,沉声吩咐道:“这些日子风声太紧,你一定要好好看好那个臭小子,万不可让人发现他的踪迹。”
司琴闻言微怔,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面上却点点头,“公主放心,司琴明白。”
邱清苑闻言心中一震,眼中涌现出一抹狂喜。
臭小子,她几乎可以猜出古月口中的臭小子是谁。
她让侍女看好那个臭小子,那是不是意味着兄长还活着,兄长还活着,还活着,对,兄长一定还活着,这样的认知让邱清苑身子都有些颤抖,她一直告诉自己,兄长还活着,
可是兄长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便是她时时刻刻在心中祈祷,却也不能否认自己几近绝望的自欺欺人,可是现在,她似乎找到了希望,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害怕一伸手触碰到的全是泡沫,
她不由得抬眸看向一侧的燕君陌,想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确定。
燕君陌握住邱清苑的手,紧了紧,手中的温热通过皮肤相触直直传入心脏,暖了身侧人那冰冷的血液,他动了动唇角,用口语说道:“邱湛还活着,他还活着,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他,一切都会好的。”
邱清苑用右手捂着胸口,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司琴的声音,“公主,夜深了,先歇息吧。”
接着房内烛火熄灭,只剩下空荡荡的黑,待到司琴离去后,两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深意,而后缓缓跟上司琴步伐。
可惜司琴只是回了自己房间,吹熄了灯,这一夜再没有出过门。
虽然没有得到更多消息,但总算是可以确定兄长还活着,如此邱清苑那一颗悬在刀尖上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只要兄长还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她一定可以将兄长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回到院子后,邱清苑便召来碧云,命她时刻跟踪司琴,将她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一汇报。
碧云一听自家小姐吩咐便知道这个司琴有问题,当下便赶忙去执行命令。
不知不觉过去了几日,碧云细细思索今日跟踪司琴所得到的信息,心中异常疑惑,难道说自家小姐的情报出了问题,他们跟踪错了目标,“小姐,这几日司琴基本上除了陪着古月公主出行,便一直呆在自己房中,从未去过旁的地方。”
邱清苑闻言瞳孔微缩,握着茶杯的白皙手指缓缓收紧,沉声问道:“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碧云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司琴基本每日都是如此,从未见她出过那院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碧云神情变得稍稍凝重了些,眼重疑惑越发的盛,“小姐,还有一件事情。”
“我觉得司琴跟古月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不像是一般的主仆关系,明面上很是疏远,而且司琴似乎是古月身边最下等的丫鬟,这……”
“最下等的丫鬟?”邱清苑眉心轻蹙,略微清冷的声音中隐隐染上一丝疑惑,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碧云所言,至少古月将这等隐蔽至极的事情交给司琴,就可以说明古月是十分信任司琴的,“这是什么意思?”
“院中任何丫鬟都不用对她行礼,甚至见到她,眼中还会有厌恶,时常进行言语攻击,身体攻击,还说她很恶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的,”碧云越想越觉得奇怪,“但是司琴听到这些从不反驳,反而很痛苦,我……”
“有一日深夜,我听到司琴在哭,像是极其痛苦,”
邱清苑闻言缓缓站起身子,移步至窗边,看向古月院子的方向,不对,这个司琴步履轻快,一看便是自小练武之人,若说是这些人这般侮辱于她,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给她们一个教训,可她偏偏忍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们说的是真的。
这院子说小不小,说大也算不得大,她不相信古月会不知道这些丫鬟侮辱司琴的事,那她为什么没有管呢。
古月能将这般隐秘之事交于司琴,说明她很相信司琴,可却没有为她出头,还将那些苦活累活交给司琴,难道说,也是因为……
那么,司琴究竟做了什么令人恶心的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是什么意思?
直觉告诉她,这些事也许与兄长有关,邱清苑淡淡吩咐道:“去好好打听一下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碧云点头领命,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见到踏进房间的身影,复又转身道:“小姐,九王爷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燕君陌清冷却又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知道这其中内情。”
邱清苑挑眉,“说来听听。”
“这司琴最初是古月的贴身丫鬟,每日寸步不离的跟随古月,许是因为皇家亲情单薄,古月也很依赖司琴,时日久了,这司琴对古月几近言听计从,”燕君陌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续上一盏茶,轻抿一口,才又继续开口说道:“丫鬟对主子唯命是从本就正常得紧,也没有人放在心上,可突然有一日,这古月竟然发现司琴对她存有旁的心思,”
邱清苑眼中满是疑惑,她突然有些不大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司琴喜欢古月。”燕君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以往他整日里流连风月场所,虽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倒是听了不少,是以并不觉得惊讶。
邱清苑闻言瞳孔微张,饶是冷静如她,也被狠狠吓了一跳,不过片刻,便已恢复正常。
轩辕王朝本就民风开放,虽然大多百姓还不能接受这种异于世人眼中的情感,却不代表没有,就是前世她也听过不少类似事件,更何况,感情之事本就没有对错,更没有男女之分,不过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恰好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