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利不起早,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十几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精致,
今日特意前来,怕是又听到什么风声了,
思虑至此,太子眸色越发的冷,看向眼前人的目光沉沉,几近深不可测,他唇角微勾,冷淡至极的声音缓缓响起,
“怪罪?!”
他冷冷撇了眼前人一眼,“若是本太子非要怪罪,不知公主又待如何?!”
柳芷柔闻言微微一笑,她将手中茶杯轻轻放在案桌上,而后温声说道:
“太子说笑了,世人皆知,太子殿下乃是这轩辕王朝最最大度之人,又怎会因着如此小事怪罪芷柔呢。”
太子闻言又是冷冷一笑,他早知这女人心思城府厉害得紧,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女人的脸皮也变得如此厉害,
虽然太子没有将心中所想吐出,可那眸子里的嘲讽和讥笑实在太过明显,明显的让人不用细想便能猜出,
饶是被人用这鄙视至极的目光看着,柳芷柔也没有一丝恼意,她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丝笑意,
她缓缓站起身,移步至太子面前,定定看着眼前人的眸子,片刻后,她将身子稍稍往下倾斜了些,凑近太子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
“太子何必如此抗拒芷柔,芷柔今日前来无非是想要替太子殿下排忧解难罢了。”
太子依旧没有开口,可那眸中神色却隐隐染上一抹似笑非笑,平添几分嘲讽和讥笑。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给他排忧解难?!
做了许多,却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柳芷柔瞳孔微微缩起,一双精致的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丝杀气,
她一而再再而三不请自来,无非是觉得两人有合作的必要,互惠互利,这等好事她自是不会轻而易举让它从指尖溜走,
可是……她主动并不代表她是弱者,就要处于下风位置。
更何况,眼前这人竟如此不留情面,她的耐心几乎快要被磨光了,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她又何须三番五次来她面前找不痛快。
太子敏锐的察觉到柳芷柔的情绪波动,知道她快要忍不住了,
太子淡淡的看了眼前人一眼,而后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丝冷笑,
他是轩辕王朝尊贵无比的太子,是轩辕王朝将来的天子,
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在轩辕王朝的地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威胁都不可能。
可这个女人却仗着大齐公主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他早已忍不住,若不是看在大齐的面上,他定会第一时间将这女人就地斩杀,又怎会容她这般三番五次的嚣张。
他缓缓抬起头,想要看一下柳芷柔,却正巧撞进了那女人满是冷意的眸子里,
四目相对,刹那间,火星四溢,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冷了几分,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血气和杀意。
这一次,太子倒是开口了。
他唇角微勾,冷冷的看着眼前人,声音冷的仿佛从冰箱里拖出来一样,
“公主刚才可是说今日前还是为本宫排忧解难?!”
柳芷柔闻言瞳孔又是一缩,定定看了眼前这人半响,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丝笑意,清浅,却在无一丝冷意。
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太子的问话。
太子唇角弧度越发的深了一些,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擦着茶杯边缘,他缓缓执起茶杯,轻抿一口,才似笑非笑的说道:
“公主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今日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本宫这里并无什么忧难,需要公主帮忙排解。”
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刘芷柔微微挑了挑眉梢,而后唇角微勾,笑了。
她别有深意的看了太子一眼,红唇轻启,才缓缓开口,“是吗?”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将额前碎发抚到耳后,唇角笑意越发的深了些,“既然如此,那芷柔就不打扰了。”
话音未落,她便起身准备离去,却在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微微抬头,露出那双阴暗的有些吓人的眸子,
“太子殿下,夜长可是会梦多,”
默了片刻,那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再次响起,“先下手为强,太子殿下莫不要空等候,”
“若是丢了这至尊之位,可是悔之晚矣,”
她一边说一边微微转过头,嫣然一笑,可瞧在太子眼中,却是比那世间最为狠毒的毒蛇还要恶毒上三分,
他瞳孔一阵剧烈收缩,眸子里的光芒犹如一道道利刃直逼柳芷柔眸底。
柳芷柔恍若未闻,依旧笑的灿烂,她稍稍整理了下微皱的衣衫,而后飘然离去,
她相信,太子一定会与她合作,她更相信,这一日很快就会来到。
因为太子有野心,他想登上那至尊之位,而她,也只有她,可以助他除掉燕君凌,保住那至尊之位。
她想,太子会是个聪明人。
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他!!!
太子脸色铁青,眸子里冷冽异常,他死死盯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
只恨不得将她就地斩杀,而后将她的骨头一根一根敲碎,扔到乱葬岗,
偌大的轩辕王朝,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威胁到他,没有任何一、个、人!
似是察觉到身后那道恨之入骨的视线,柳芷柔弯了眉眼,她微微抬起头,阳光下,映射着眸子里的势在必得,
在这个世界上,欲望即是软肋,如今她已然握紧太子殿下的七寸,接下来就看这男人什么时候会忍不住了。
柳芷柔离去后,房间内只剩下太子一人,他眯着眼睛,不知将目光投向何处,
最初听到黑衣人汇报之时,他确实愤怒难耐,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内心戾气,要冲到凌王府将燕君凌五马分尸。
可经过柳芷柔这一刺激,怒气已然平息不少,同时,也对黑衣人所说的事情产生了一丝疑惑。
虽说他一直没有将燕君陌放在眼里,可这个男人毕竟是皇室子孙,皇室子孙自小耳濡目染,在这污染不堪的大染缸里长大,哪里会有所谓的干净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