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盛城叹息:“能么办?他捏着我的把柄呢,除非他死,就像张大田一样。”
张小丫心口一颤。
他捏着我的把柄呢,除非他死,就跟张大田一样。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所以,张大田的死,是因为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把柄?
“让他死不容易吧?他可不像张大田,他可是一大帮子人呢,而且都占山做了贼寇,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是啊,就是不易,不然还能留他到今日?哎。”盛城又是一声叹息。
张小丫又心颤不已。
所以,那个姚大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
现在是送她去土匪窝?
“爹,其实,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么事?你到底有么事把柄在他手上,甘愿被他威胁这么多年?”
张小丫立马屏息竖起了耳朵。
却没有等来盛城的回答,也不晓得对方是在犹豫,还是在回忆。
静谧一片,除了马蹄哒哒。
就在张小丫以为他应该是不会回的时候,却又听到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当年,我杀了一个很有身份的盐商,被他看到了。”
盛城说的很简单,就一句话带过,没有多说,但张小丫却被震住了。
因为她听说过,在这里,盐都是朝廷在管控,所有的盐商都是有来头有背景的人,要不就是朝廷指派,要不就是出生强大。
这个男人杀了这种人,也难怪会成为受人掣肘的把柄。
显然,盛玉也被震住了,半天没听到声响。
好一会儿才出声,却显然还有些缓不过来:“爹......为......为么事要杀那个盐商?”
“能为么事,还不是为了财!”盛城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们家天生富有吗?还不是你爹我拿对方的钱买田置地,苦心经营,才有了今日。”
张小丫听着汗哒哒。
原来如此啊!
原来这个男人是用害人性命谋来的钱财发家致富的。
没听到盛玉做声,大概是在消化这些消息。
张小丫刚准备稍稍放松一下,又蓦地听到盛玉开了口:“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就算当年看到了,现在再提也没有人会信吧,怕他作甚,我们可以矢口否认啊。”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么简单还要你来教我么办?”盛城没好气地质问完,又忍不住叹息:“当时他要抓我去官府的,最后我同意钱财分他一半,并按照他的要求写下了自白书,他才放过我的。”
“自白书?自白杀人吗?”
“嗯,那东西在他手上,你说我能不听他话,能不满足他的要求吗?”
这次轮到盛玉叹气了。
父子二人都没再做声。
张小丫也大概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要想彻底扳掉这个男人,拿到那份自白书就好了?
见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其中一人还响起了鼾声,张小丫也放松了下来,尽量让自己保存体力,与此同时,脑子里快速思忖着脱身之法。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夫的声音透过门帘进来:“老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