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没人能逃得出去,你莫白费力气!”将她拽回屋的同时,男人厉声斥她。
“我没想逃,我只是很懵,不晓得发生了么事,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我想搞清楚。”张小丫同样没好气。
她其实也的确只是想看一下外面,心中有个数。
外面是一个院子,两边都有门。
可见她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是整个地盘的中间地带。
回想了一下被带过来时所走的路,虽然她全程闭着眼睛,但是,是左拐,还是右拐,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所以,出了这间厢房,往院子左边的门走,应该是出去的方向。
这时,出去打冷水的那个男人也回来了。
“呀,人醒了。”
“嗯,快去准备沐浴的热水吧。”
男人便又提着手里的桶转身出了门。
“这位大哥,这里到底是么事地方啊?”待厢房里又只剩下了两人,张小丫故意问道。
对方依旧不说,只冷声道:“你不需要晓得是么事地方。”
“怎么不需要?我莫名其妙被带到了这里,我当然要知道这是么事地方。”张小丫又委屈,又忧急。
“废话少说!实在想知道,一会儿见到老大了你问他。”男人一脸不耐。
“老大是谁?”张小丫又问。
男人剜了她一眼,不再理她了。
见跟这人也套不出么事话,张小丫便只得做了罢。
很快,热水也来了。
厢房有一处屏风,屏风后面是个沐浴用的大木桶。
将热水倒进沐浴桶里,两个男人便出了门。
带上房门的同时,一人吩咐她:“洗快点。”、
另一人道:“我去禀报老大。”
......
张小丫拿了桌上的那一摞衣物走到屏风后面,心里慌急得不行。
怎么办?
怎么办?
一会儿那个叫姚大的男人就来了,会发生么事,不用想都晓得。
抱着衣物,她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围着浴桶不停地转着圈,脑子里也快速思忖着对策。
想来想去,也不得法,最终她头皮一硬,撩开自己的外衣,将贴身的那件白色里衣的布料强撕了一块下来,然后快速叠了叠,叠成长条状。
再将自己的食指伸进口中,用力一咬。
十指连心,痛得她瞳孔一缩,却也顾不上痛,将手指拿出来看看,见伤口太小,她又放进去再大力咬了一口。
这次痛得她小脸都皱巴在一起了。
却也不敢耽搁,拿出来再看,见指尖上有殷红的血出来,她连忙让其滴落到那块叠好的白布上。
见血量不够,她就用力挤,边挤边往那块白布上涂抹,痛得她“嘶嘶”倒抽着凉气。
差不多了她才作罢,将那根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吮着。
然后,也没真沐浴,她怕水里给她下么事药,防人之心不可无,安全第一。
她直接换衣服。
里裤也没换,贴身衣物她不想穿别人的。
将刚刚准备好的那块涂了血的布条垫在裆那里。
是的,她想做出月事来了的样子。
她听说过,男人们迷信得很,觉得女人的经血是秽物,触碰到会带来不祥。
所以,她才想到此法。
希望能逃过一劫。
......
换上衣服,张小丫发现那衣服薄得跟个透明膜似的,且还领口大敞的那种,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穿的。
无语到了极致,她又将自己的衣服穿在外面。
敲门声响起:“洗好了吗?”
张小丫也不应,出了屏风,坐在长椅上。
“是聋了还是哑了?”外面的人又问,语气很不善。
张小丫依旧不理。
“不做声,我们就直接进来了。”
话落,门“嘭”的一声自外面被踢开。
两人拾步进来,见她坐在那里,还穿着自己的衣服,都皱了眉,其中一人问:“让你沐浴你没吗?”
张小丫一脸无谓道:“沐了,只是这秋意那么浓,温度这么低,你们准备的那衣服太薄了,我怕冷就将自己的衣服加在外面了。”
两人看了看她的衣角,又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道:“走吧,带她过去吧,老大等着呢。”
“嗯。”
两人拾步过来,一左一右钳制了她的胳膊,拖起她就走。
张小丫挣扎:“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其中一人笑得猥琐:“你不是怕冷吗?带你去一个可以暖身子的地方。”
张小丫原本就高悬着的一颗心更是拧紧了几分,继续挣扎了几下,见没能挣脱,就放弃了抵抗,任由两人挟制着她出了厢房的门。
既然在这间厢房里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就只能另想他法。虽然现在是被带着去见那个男人,等于送入虎口,但换个角度想,至少出了这间死路一条的厢房,指不定能有其他机会。
与来时不同,这次她睁着眼睛,被拖行的同时,她将周遭一切都看在眼里。
也是那种大宅院的建筑。
弯过几个走廊,来到一个大堂屋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闹哄哄一片。
“大大大......”
“小小小小......”
骰子摇动的声音,“啪”地扣在桌面上的声音,以及大家起哄的声音。
不用看都晓得里面的人在赌博。
青天白日的,无所事事,就以赌博打发时间吗?
也未先进去禀报,她被直接拖进了堂屋。
果然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得很。
而在堂屋的正前方,雕花躺椅上,一个身穿虎皮的男人侧卧在那里,正拿着手里的烟杆就着一旁的油灯在吸纳,吞云吐雾,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张小丫眸光微敛。
虽然第一次打照面时她没睁眼,但看这个人所躺的位子,以及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应该就是手捏盛城把柄的那个姚大。
果然,她直接被带到了此人的跟前。
“老大,人来了。”钳制她的两人恭敬禀报。
对方没有立即回应,又眯眸吸了一口大烟,缓缓吐出烟雾,也未起身,只将手里的烟杆拿开了一些,给自己的视线让路,他斜睨向她。
大概是见她还穿着自己的衣服,面露不悦,拖长了腔调:“澡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