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罪该万死

    司徒元木听到动静，抬眼看向张小丫，出声询问道：“小丫姑娘，可是有何事？”

    她紧了紧手中的长命锁，犹豫间，上前两步，站在刘员外夫妇面前，摊手露出手心中的一个长命锁询问道：“二位，请问这个长命锁，可是刘小姐的物件？”

    刘员外夫妇闻言，抬眼一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对视一眼，刘夫人摇了摇头道：“这个物件儿，不是囡囡的东西。”

    刘员外眉头一皱，察觉到不对劲，盯着张小丫道：“这位姑娘，你突然问这个长命锁，难不成是有么事发现？”

    她握紧拳头，收拢手指，抬眼看着刘员外淡淡道：“这是在刘姑娘的手中找到的，若不是她的，那……”

    必然便是杀人凶手的物件。

    显然这一点，刘员外也想到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这位姑娘，可否将那长命锁再拿给我瞧瞧！”

    张小丫看向司徒元木，见他未有所表示，便知可以。

    伸手将长命锁递给刘员外。

    只见他伸手接过长命锁，暗自咬牙，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猛地攒紧长命锁，刘员外闭上眼睛。

    良久！

    他缓缓睁开眼道：“司徒师爷，我知道谁是杀我女儿的凶手。”

    司徒元木疑惑出声：“哦？难不成刘员外知道这长命锁的主人是谁？！”

    张小丫也同时收敛神色，抬眼看着刘员外，等着他的下文。

    “这长命锁，是小女在书院念书时，一个女学子的东西。”刘员外话音刚落，便忍不住轻声嘟囔道：“报应，都是报应啊！”

    瞧他这幅模样，张小丫二人立刻便知，这其中想来应该还有别的事。

    “杀我女儿的，应当是城外渔村的一个小渔民，叫红星的小子！而且停尸间内其他三人，应当也是他所杀！”刘员外淡淡道。

    “具体是何缘由，司徒师爷让人将他抓来，一问便知。”刘员外神色微冷，轻声道。

    话毕，便将长命锁交还给张小丫。

    张小丫接过长命锁，收拢到袖中。

    司徒元木找来衙役，让其带人去城外渔村抓人。

    衙役领命离开。

    司徒元木带着刘员外夫妇去了内堂坐着休息。

    张小丫目送三人离开，站在原处。

    “小丫姑娘。”

    武大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小丫闻声转头，便瞧见他跟赵青云站在身后。

    “大人。”她屈膝欠身道。

    “案子可有突破？”武大人询问道。

    “有了进展，这长命锁经刘员外辨认，不是刘小姐的物件，只怕是那杀人凶手的东西，正巧刘员外也知道，司徒师爷已经让人去抓人了。”张小丫言简意赅道。

    武大人微点了点头。

    “那我们便去内堂，一边品茗，一边静等吧。”

    三人便朝内堂的方向而去。

    ……

    下昼。

    衙门内堂中。

    武大人端坐在上座，身穿官服，手上端着茶杯，指尖捻着杯盖，低头吹着茶面上的浮叶，轻抿了一口。

    身旁站着赵青云跟司徒元木二人。

    刘员外夫妇跟另外三人的父母端坐在下首，张小丫坐在靠着门边的位置，默不吭声。

    半晌！

    一个衙役按着腰间的挎刀，从外面小跑进内堂之中，微喘着气道：“大人！人犯已带到！”

    哒！

    杯盖搭在茶杯上，发出一声轻响。

    众人闻声，皆精神一震。

    武大人放下手中的茶杯，从位置上站起身，视线扫视在场众人，缓缓道：“人犯既已带到，那诸位便跟本官一同，上堂审问个清楚。”

    刘员外等人纷纷点头应下。

    武大人率先朝外走去，众人默默跟上。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

    两侧站着手执板木的衙役，正中间跪着一个年轻男子，神情淡漠。

    武大人端坐在桌案之后，司徒元木坐在下首，手执毛笔，面前的桌案之上，摊开了纸张，用以记录案子的详情。

    赵青云双手交叉环胸站在角落，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刘员外等人一瞧见跪在地上的那人，便脸色一变。

    刘夫人更是激动的走上前，作势抬手便用拳头，接连锤击他的胸口，口中谩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要杀我女儿啊！你还我女儿命来！”

    砰！

    惊堂木响。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武大人厉声道。

    刘员外赶忙上前，扶起刘夫人，轻声安抚着。

    “公道自在人心，大人一定会还给我们女儿公道的！”

    呵呵！

    话音刚落，公堂上便传来轻笑声。

    众人闻声望去，便瞧见那跪坐在地上的男子，脸上带着一抹讥笑。

    “公道自在人心？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台下何人？”

    武大人不为所动，定睛望着他，询问道。

    “红星，城外渔村人士。”红星漫不经心道。

    眼中尽是凉薄，淡漠之色。

    “大人，不知可否让我来询问案情？”张小丫紧盯着红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赶在武大人之前，出声道。

    “可！”武大人应下声。

    张小丫便走上前，站在红星的面前蹲下，目光直视他，从袖中拿出那个长命锁，在他面前摊手问道：“你可认得这个长命锁？”

    原本一脸漠视的红星，瞧见长命锁时，目光一顿，目不转睛。

    呵呵！

    他咧嘴一笑，仰头大笑，带着一丝癫狂。

    “认得，怎么不认得，不光我认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这是谁的东西！”红星厉声道。

    抬手指着刘员外每个人。

    张小丫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刘员外等人，毫不意外的在他们眼中看到一丝心虚。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四人都是你杀的？”她神色未变，追问道。

    “不错！她们罪该万死！”红星双目赤红道。

    “为什么？”张小丫追问道。

    随即脑中灵光一闪，她抬眼定睛看着他道：“是不是跟这个长命锁的主人有关？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莲花？”

    她先前便观察到，这长命锁的背面，刻有一个莲花的莲字。

    一看便知是女子的东西，再加上刘员外说，这东西并不是刘姑娘的，而是书院一位女学子的物件儿。

    “莲花！”红星出声喃喃道。

    颤抖着手，从张小丫的手中拿过长命锁，握拳放在胸口，一脸痛楚。

    “莲花如今在何处？”张小丫循循善诱道。

    “莲花死了！”红星如实道。

    他立刻收敛好神色，将手中的长命锁待在胸前，恢复如常。

    “算他们命大，这么快就找到我，不然，我要他们四家都给莲花陪葬！”红星恶狠狠道。

    “呸！你个腌臜货色，不过就是为了个渔女，居然就杀我们的女儿，你们算是个么事东西！当初拿了我们那么多钱，现在又来报复，算是怎么回事？！”刘员外忍不住咒骂出声道。

    砰！

    惊堂木响。

    武大人双目一瞪，刘员外立刻噤声，缩着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司徒元木从位置上站起身，拿出一份卷轴，在面前摊开，缓缓道：“大人，我找到关于这个莲花的案卷。”

    “念！”

    武大人定声道。

    “还是前任县令大人判的案，女子书院，潘莲花，十五岁，城外渔村人士，家中独女，备受宠爱，不知何故，在书院之中，自焚而亡。”卷轴上只有短短几句。

    “什么自焚！莲花根本就不会那么做！她跟我约好，只要她从书院中出来，便跟我成亲，可他们的女儿，却因为嫉妒莲花聪慧，漂亮，就欺负，羞辱她！大冬天的将她衣服剥光关在门外，任她怎么敲门都不开！甚至让人欺辱她！莲花是被他们的女儿逼死的！”红星出声反驳道。

    “可卷轴上是这般记载，而且莲花的父母，也未有异议。”司徒元木眉头微皱道。

    “那都是因为之前那个县令，被他们四家花钱给收买了，异议？！莲花一家人都被县令派去的人活生生打死了！还有谁能提出异议！”红星说的话，震惊四座。

    武大人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司徒元木，只见他缓缓点头。

    确有此事！

    前任县令因有慕容白做后台，见钱眼开，这类包庇的事没少做。

    甚至为了银子，以绝后患，也会将这些个苦主，赶尽杀绝。

    难怪！

    张小丫这下总算明白刘员外之前说的报应，是什么意思！

    “那你也不能……也不能杀了我们的女儿啊！”刘夫人依旧说道。

    “就像是你当初来渔村的时候说过的，不过就是条贱命！杀了又何妨！”红星微躬身，抬眼看向刘夫人，嗤笑了一声道。

    刘夫人顿时语噎。

    “大人！可要为小女做主啊！”刘员外率先道。

    其他三家的人也跟着喊道。

    张小丫眉头紧皱，她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

    转眼看向武大人，此时杀死四人的凶手，就在这公堂之上，如何决断，就看他了。

    “退堂，本官跟师爷商讨一下，再做定夺！”显然武大人一时之间也不好决断。

    话毕，他从位置上站起身，转身便往后院走去。

    临走前，还叫走了张小丫。

    司徒元木跟赵青云跟在后面，四人站在屋中。

    “几位觉得应该如何断案？”武大人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