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她眨眨眼,冲他点头。
是的,她也担心,其实在他跳下去的那一刻时她就很担心了。
也就在那一刻,她就决定要跟跳下去了,如果不是莫晨隐二拉着她,她早就下来了!
所以,她是担心他的,也已经对他动心了。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准备,与强大勇猛和尊贵伟岸的他,一直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看到她点头,巨大的惊喜就朝御凤心底涌了过去,他登时托住她的腰身,往她往水面上浮起一点,然后对她
笑了起来。
笑,笑得纯净无暇,笑得星河灿烂,笑得明媚如风,像个小孩子吃了蜜糖一般!
御凤的力气很大,只是轻轻一托,差点就让贺兰慕玥心都跳了出来。
她没想到在水里他也有这么强悍的力量,转眼间自己窝在他怀中就变得跟一只小白兔似的。
她也笑了起来,明媚如风,无邪放荡!
“凤。”她没忍住又叫了一声,道:“我担心你是真的,可是……”
御凤没有让她的话说完,手中力量一松,让她滑下来一下,将她紧紧按到自己的胸口处,让她的嘴贴在了他
的胸口处。
他才不要让她说出后面的话来,他会用事实证明给她看。
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疼她爱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会让她感觉到即便他是一国之君,待在他身边也是安全的。
他是这么想的,然而贺兰慕玥担心的又怎么会是这个,贺兰慕玥担心的是,这条路很难走,他们也许会和先
后先帝一般,也许还会出现什么其他分歧。
天下太大,他要征战的又岂是天域这一个国家,还有天矅大陆,还有第三世界……
被按在他胸口处,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贺兰慕玥倒是渐渐地放松了起来。
水里很冷,还有飞绕的水雾,将两人紧紧密密地包裹。
而两人,衣衫尽湿,犹如没有穿衣一般,也紧紧密密地贴合在一起!
水里明明那么冷,可是他们却觉得很暖很暖。
不知不觉地贺兰慕玥的脸红了起来,而御凤的身体也有股燥热袭了上来,御凤真是恨不得就立刻堵住她的嘴
,将她压在身上。
一时间他脑海里都是他们见面时的画面。
也不知相拥了多久,贺兰慕玥推开了御凤,对他道:“先通知莫晨和隐二跳下来吧,他们也很担心你。”
“嗯。”御凤点点头,拉着她游上岸。
上岸贺兰慕玥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萧燕飞,萧燕飞依然穿着那件衣服,气质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的
衣服湿了,很湿很湿,头发也湿漉漉的,还有水珠顺着她的肌肤往下流。
外加她衣服并不宽松,而是紧贴形的,一下子就将她身体的曲线给显露出来。
贺兰慕玥看着她纤细苗条的身材,几乎与自己差不多的高度,甚至比自己还要修长一些,眸光倏地沉了起来
。
看到这副出水美人图,她当然可以猜到萧燕飞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了然了为什么山洞里突然会有
流水出现。
事情的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阴域的人为了伤害或者是杀害御凤,一边命人来冰风谷探查地方,设下埋伏,一边命人去龙城告诉御凤,龙
城太守的儿子陈寻在冰风谷。
这么做,他们当然笃定了御凤会来,也不知自己在冰风谷附近的这个原因在御凤心底究竟参杂了几分,但是
御凤想要查出到底是谁掳走了太守儿子逼迫他背叛自己的这个原因,是肯定的。
所以,御凤必定会来冰风谷。
所以,这个山洞便是他们设计好的陷阱之一。
当然第一个陷阱,就是冰风谷入口处的蛇群,将所有蛇引诱至蛇苔之下潜藏,待御凤他们一进来,便可以让
他们死在蛇腹之中。
但是阴域的人铁定没有想到,段寒会带着暗卫前来,还走在了御凤的前面,死的是段寒的人马。
而山洞里的这个陷阱,定然是阴域的人早早地设计和安排,为了让他们走不出这个山洞,也许他们还特意另
外挖掘了几条小道,但是阻断山中流水之事,绝对是他们做的。
因为阻断流水,便可以让人迷失在山洞,找不到出口。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萧燕飞看上了御凤,为了讨御凤的好,特意放出了流水,还特意在瀑布下面等着御凤
,想来一出美人救英雄。
她穿成这样,大概还想引诱御凤,春宵一度!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御凤不是一个放荡不羁垂涎美色的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地跳下来,让她计划化
为了泡影。
贺兰慕玥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反正她对萧燕飞的憎恨度蹭蹭地又上升了一些。
在贺兰慕玥看萧燕飞,揣度这些事之事,萧燕飞自然也在揣度她的心思。
萧燕飞是觉得自己方才这么做有些下贱无耻,但是只要能傍身御凤,用点这样手段又怎么了?
她这辈子还没有真真正正地喜欢过一个男人。
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怎么能放弃!
于是,即便贺兰慕玥下来了,来到了御凤身边又如何?她还是会从她手里抢过御凤的。
两个女人面对着面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里不知已经交战了多少回合。
最后是贺兰慕玥先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御凤。
这时,御凤找到了一处比较开阔的地方,正抬眸看着上方。
他感觉到有视线看了过来,回眸看了一眼,就看到贺兰慕玥在看他。
他对她笑了笑,尔后猛地运力,气沉丹田,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浑厚有力。
“莫晨,跳!”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是却在山谷里回荡了好几遍。
莫晨,跳!这几个字,殊不知也传入到了刑泽流瑜等人的耳中,他们此时已经来到了站着了好多毒鸦的那个
地方,每个人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那些毒鸦的脚下,还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好多骷髅头,从那些骷髅头的腐蚀程度来看,还不是一个时间段的,
其中有几颗还流着鲜血。
它们瞪大着眼睛,脸色死白,舌头往外冒出,异常血淋恐怖!
有两颗刑泽是认识的,是段寒的贴身侍卫。
没想到乌鸦能飞那么远,将刚刚死去的人的人头都叼过来,而且力气还挺大。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一般毒鸦是不会去叼新死的人头玩的,因为很重。
在它们被萧燕灵给驯服之前,它们只会叼林子里的干枯头骨玩。
因为冰风谷与世隔绝,它们又与生带毒,会啃食血肉和腐肉,所以最喜欢这些东西。
而它们平日无事,显得无聊,便会将人头啄来啄去,长久下去,便养成了叼头的习惯。
它们喜欢将人头堆积起来,又喜欢将人头叼来叼去的换着位置。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练就它们喙子的力量;还能练就它们的团结力,所以他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出没。
这是凶兽本性使然!
刑泽只是看了一眼,就将流瑜的眼睛给蒙了起来,然后牵着她往来时的方向慢慢爬去。
所幸是他们过来之时觉得此地太过寂静太过异常,先让刑松一个人悄悄过来查看,否则一大群过来,势必惊
动这些毒鸦,已经被啃食殆尽了。
刑泽一带着人离开乌鸦的聚集地,就听到了御凤运足内力吼出来的那三个字,他心下登时一喜。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安全位置了,他便将刚刚听到的那几个字告诉了刑松等人。
刑松也是听到了有声音的,但是他内力不如刑泽,没有听得御凤究竟说得是什么,但是也足够让他们开心。
因为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都没有得到御凤和贺兰慕玥的一点儿踪迹。
现在得到了,能不开心嘛!
最开心的其实是流瑜,她从邺林到冰风谷,这一路上她都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是贺兰慕玥的人。
她觉得自己离开了贺兰慕玥,便可能被她抛下。
听到有她的踪迹,她开心得都要热泪盈眶,她赶紧就对刑泽说道:“那你迅速带我们去找帝君和姑娘。”
说着这话太过激动,情不自禁地都拉着了刑泽的袖子。
这个举动是下意识的,但是刑泽心底却突然涌上一道暖意,虽然说她在催他求他,要找的是另外一个人。
但这么做,便是她要依赖于自己,能不开心嘛!
刑泽当即就道:“你别着急,要找帝君和姑娘,我们还要先解决掉这些毒鸦和人头。刚才我听到声音是从山
背后传来的,而附近我们也找过了,没有其他的路,所以,肯定是要硬走这条路进山洞了。”
说起这些毒鸦流瑜脸色刷地就白了起来,她吸了口气,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蹙起了眉头。
刑松也皱起了眉头来,邢家人个个都有些惶恐。
突然,刑泽的余光扫过刑松背后的箭囊,虽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但是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就说道:“来的
时候姑娘让我们用火逼退了群蛇,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用火烧死这些毒鸦?”
众人闻声,登时一喜。
刑松道:“对,我们可以用火,虽然没有箭了,可是兄弟们的弓弩还没丢,我身上还背着松脂。”
刑松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身后的箭囊。
于是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砍的砍树,削木的削木,包松脂的包松脂。
邢家原本就是铸造世家,擅长研制各种小型兵器,尤其是弓弩和袖箭,所以邢家人造箭的速度极快,一炷香
过去,已经是几百根火箭。
把箭造好,每人分上五十根,再回到了毒物聚集的地方。
此时,他们藏身在旁边的丛林里,丛林里有茂密繁盛的枝叶,被枝叶掩盖,他们便不易被乌鸦所伤。
流瑜盯着毒鸦最密集的那一片,目光微沉。
刑泽吩咐人埋伏后,就看向了流瑜,他知道她有一些功夫傍身,便也分开了她一些弓弩,可他还是担心她。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流瑜,你去刑松那边。”
刑松也正想让流瑜过来,因为他待的位置是最安全的,听到刑泽这么说了,就没出声。
流瑜听了,却只是看了刑松一眼,没有动作,她道:“我要跟你在一起。”
别的话她不愿再说,她要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了,说的是“要”,而非“想”。
刑泽一听就懂了,心下不由波动得更厉害了。
可是刑泽不知道的是,流瑜这么说,并非是担心他的安危,而是因为跟他待在一起,能更快地解决掉这些毒
鸦,早点见到贺兰慕玥。
所以他的心动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得到流瑜的回答,刑泽即刻下令,他朝暗处的人比划起了手势。
未过一会,从丛林里有漫天火箭射了出来,一阵嗖嗖嗖的箭雨声,一阵滋滋滋的燃烧声。
邢家人自小就练习马术和箭术,是以许多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在场的十个人,有八个是神箭手,百无虚发。
漫天火光很快烧了起来,天空上有鸦毛飞落,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鸦群很快自乱阵脚,胡乱扑散着飞了起来。
它们的眼睛是瞎的,根本看不见,只能凭借着感观来确认方向。
但是它们毕竟是凶兽,大火一起,一感觉到火烧的炙热感觉,就自乱了阵脚。
它们踢着脚下堆积成山的骷髅头,啄着自己同伴的鸦毛,胡乱地飞舞……
刑泽还以为要解决这些毒鸦有多难,原来并不难,看到他们自乱针脚,他就松了口气,也朝流瑜看过去一眼
。
他看到流瑜举着弓弩,对准鸦群,神态认真,眼眸平静,小脸蛋清冷清冷的,却在疏密的月光之下被照得白
皙无暇,小巧娇俏,就很喜欢。
但是他并没有多看,因为战场和厮杀还在继续。
他很快转过头。
殊不知,他的视线一离开流瑜,流瑜立刻看向了他。
流瑜的箭术在所有人中显得有些笨拙,她看着漫天箭雨从自己身侧落下,没有一支没有射中毒鸦,都觉得让
自己拿弓用箭太过浪费,偏偏她用的弓弩还是刑泽的。
她看着他正全神贯注盯着前方,他每次开弓都是三箭齐发。他认真沉默的时候,脸上的线条显得格外硬朗,
目光如炬,十分雪亮!
这样的男人,除了家世不够显赫之外,似乎都好到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