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得意猖狂的笑着,眼里恨意浓浓,她紧紧盯着苏鱼看,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惊慌失措。
难道她,就不怕名声尽毁吗?
苏鱼冷静的站在那儿,冷冷的和承恩公夫人对视,身旁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
她的脑海里,在飞快的想着对策。
“贱人!”承恩公夫人对她做了这样一个口型。
“放肆!”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夹着内力,在层层讨伐的声浪之中穿越,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那些高呼的人一个个都吓得住了嘴,左看右看,这才发现外围有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身着盔甲面色冷硬的御林军,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包围起来,包括看戏的行人,也包括承恩公夫人带来的那二十多个家仆。
所有人都惊慌了,想闯出去,却在看见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御林军,还有他们手里的明晃晃照射着阳光的剑时,一个个都不敢动弹了。
手执刀剑的御林军在人群里穿梭,空出了一条道路来,一架小轿被四人抬着,暗二面无表情的跟在小轿旁。
看到暗二,苏鱼就知道是谁来了,她的心下意识的陡然一松。
精美华丽的轿帘被暗二掀开,露出景长风微白冷漠的面孔。
他被暗二搀扶着下了轿,黑金长靴一步步踏在青石板上,踢踏踢踏的,莫名叫人心头蒙上了一层压抑。
不知是谁先跪下了,紧跟着跪下哗啦啦的一片,他们忐忑又不安,“拜见宸王殿下,宸王殿下千岁。”
承恩公夫人觉得不妙,可她现在脑子里装着的都是愤怒,眯着眼,草草的行了个礼节,“原来是宸王殿下来了,还带来了这么多御林军,怎么,宸王殿下刚掌御林军权,便要来拿臣妇和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来开刀吗?”
她心底还是有些不安,连周围那些看戏的百姓都牵扯进来。
果然,已经有几个按捺不住的悄悄抬头,脸上的表情不忿又恐惧。
“承恩公夫人何出此言?殿下不过是听说有人在此处聚众闹事,便带人前来看一看,谁知刚刚一来,就看到这样一幕!”暗二硬邦邦的开口,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叫承恩公夫人看了,禁不住暗自恼怒这个下人竟对她不敬!
“我在同宸王殿下讲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插嘴?”她没底气对上景长风,可训斥他身边的狗出出气,也是可以的吧?
“呵。”景长风看见花家众人和苏鱼都好端端的,这才将目光移向承恩公夫人,他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
“安国第一百六十一条律法,但凡有人拿皇族之事来做筏子,开玩笑,有辱皇族尊严,轻责仗打三十,重责吵架灭族。夫人聚集这么多人,大庭广众下,拿玉王之死来污蔑父皇亲封的安国郡主,当朝太傅之女,已经违反了数条律法。玉王之死,自有父皇和顺天府追查到底,何须轮到夫人来多言?”景长风移开了视线,落在那帮乌泱泱跪在地上还不敢起身的人们。
“来人!将方才有份高呼诬陷郡主的,都押去顺天府,仗打五十!”他一声令下,那些御林军直接将地上跪着的人给拉起来。
一大帮人,除了最外围看戏的那几个行人,几乎有四十多人,全是在承恩公夫人的百两银下,帮着张嘴高呼的。
他们纷纷求饶,有些哭爹喊娘,有些坚决反抗,不叫御林军拉走。
“违令不从者,就地格杀!”景长风不同情他们,一帮贪婪跟风的无耻之人。
此话一出,明晃晃的刀剑一亮,就连最厚脸皮的老赖也不敢反抗了。
很快,花府门前就空了一片空地,还有十几个御林军在此,承恩公夫人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的脸色气红,恨恨咬牙:“别以为我不知道清仪和玉王的死是谁做的!”
她正想带着满腔愤怒离开,却被暗二伸手拦住,景长风淡淡的道:“夫人闹出这样大的事情,难道还想全身而退?你污蔑鱼儿和盛颜杀了玉王和你女儿,你可有证据?你没有证据就来攀咬,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将她一并押去顺天府杖打五十!”
御林军训练有素,听令将承恩公夫人双手压制,她措不及防,气得不轻,“我是一品诰命!你敢动我?”
她要是在顺天府被杖打五十,她
“有何不敢?”景长风摆了摆手,那两个压住她的人,连拖带拽,直接将人押走了。
天底下,还真没他景长风不敢的事情。
“承恩公府简直欺人太甚!若不是长风你及时赶到,我们花府都要被那些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花太傅说话时,头也跟着重重一摆,显然气得已经不轻了。
花盛颜急忙亲自去扶着花太傅,好言好语的劝住他。
景长风走到苏鱼身边,他不要暗二扶着了,反而向苏鱼伸出手。
“鱼儿,扶我!”
简直跟方才年纪小的花安要糖时的动作一模一样,苏鱼心里腹诽着,伸出手去扶着他。
“你小心些,今日承恩公夫人彻底丢了面子,还得了一身伤痛,恐怕是要不肯罢休的。”苏鱼撇撇嘴,承恩公府如今没了景玉珩扶持,后宫里没了皇后,反而多了一个不受宠爱的静妃,只怕承恩公的权势威望也要稍减一些了。
但承恩公府仍旧是个庞然大物,不可小觑。
景长风笑着侧脸去看她,怎么看也看不够,“不肯罢休便不肯罢休,反正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最好是让他们牙根痒痒的看着,我们是如何潇洒快活的。”
气人可比除去那个人好玩多了呢。
苏鱼也觉得他说得很对,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男俊女美,养眼不说,还十分的情意绵绵。
花盛颜看多了这两人撒糖恩爱,反倒是觉得没什么了,只是心里也有一丢丢的期盼。
若有朝一日,夜双被她打动,也这样对她,她光是想到那副景象,就觉得幸福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