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没见过!世间最后一个能制造傀儡的人,已经在两百年前离世了!傀儡之术,何等神奇!”被捆绑的某俘虏冷冷的道。
北妹苏双手被捆,身上大小伤遍布,此时正努力的挺着脊背在走,听见暗一的话,他毫不犹豫的冷嘲,满腔的不平在冲刷着,他在竭力遏制住自己心中的不甘。
“只抓住了他一个吗?”苏鱼问。
景长风一听,英眉顿时就纠结的蹙起:“难道还有别人吗?可我们发现他在被这些石兵追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
三千石兵浩浩荡荡的跟在大军左侧朝杳城的方向而去,动作流畅体型庞大的石兵,让士兵们一个个都忍不住频频望去。
大家伙都没见过会动的石头,除了是石头做的,其他的地方压根和真人没什么区别。
比真人更厉害的,是它们的整齐划一,连每一步都是相同的频率,这个可比真人要厉害多了。
“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虞苏,两个人是在一块跑出来的,怎么会只剩下他一个呢。”苏鱼有些困惑虞苏的去向,北妹苏和她,什么仇怨也没有,顶多就是对她和阿依族之间的恩怨置之不理而已,也并非是什么大的仇怨。
她没有办法将北妹苏和虞苏归为一伙的。
她苏鱼,从来都是恩怨分明。
“我们是看着北妹苏一个人从一个地洞里爬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当时我们刚扣住他,就看见了无数石兵从那个地洞里涌出来,目标就是北妹苏。再后来,就看见你了。”景长风说道。
既然是这样,虞苏去哪里了?
苏鱼示意暗一给北妹苏解绑,随即问他:“虞苏去哪里了?”
北妹苏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概是扯到了伤口,他轻轻的嘶了一声,有些意外苏鱼会放了他,答道:“我不知道,当时有机关,出现了两个岔口,我们分开了,他将他那边的机关重新关上不知去向了。”
“北妹苏,你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在南楚有如此地位。我再问你一遍,虞苏去哪儿了?”苏鱼神色变冷。
北妹苏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只是他突然一笑,没有先回答苏鱼,反而问苏鱼:“宸王妃为何不相信北某所说之言?”
他自己觉得并没有什么破绽能让苏鱼这么肯定他在说谎,他倒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通道有没有别的机关,我比你更清楚。”苏鱼凤眸深深,整个陵墓的地图和构架机关等等,都被师傅留下来的图册一一记载,那条通道会有图册上没有出现过的机关才怪!
“三千傀儡都被你搞到手了,一个陵墓的地图也不算什么。只不过,虞苏王首真的跑了,这个我没有说假话。其实我们早就从通道出来了,但虞苏王首发现了大军的痕迹,便让我演一出戏,自己先逃生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成功跑掉了。”北妹苏眼观鼻鼻观心的说。
至于是不是真假,信不信,那就全靠苏鱼和景长风两个人来分辨了,北妹苏微微一笑。
“那可真是太好了。”苏鱼勾唇。
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北妹苏笑意一收,疑惑的抬头去看马背上的苏鱼。
“这样,我就有扣押你这个南楚公子的理由了。南楚一向两不相帮,可你却帮助阿依族王首逃脱,就凭这个理由,即使南楚皇帝亲自来向我要人,我也能理直气壮的不给。”
苏鱼的话落,北妹苏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他确实没想过这个,他心里一直在想北逅慕,在想虞苏答应他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这个……
景长风当时趁着杳城军饷被劫,城中失火大乱,一举率兵攻下杳城,如今杳城已被收复,可安家军将领们的脸上,却难以出现一抹笑意。
他们迎着回城的苏鱼,听到安潮安治的死讯后,林栩驰骋沙场多年,此刻也不禁红了眼。
“他们杀了安治安潮,就相当于和安家军解下死仇!和我林栩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我林栩在一日,就必会想尽办法为安治他们报仇!”林栩怒道。
身后众人纷纷附和,一大帮老爷们,都红着眼睛。
苏鱼神色平静,唯有微红的眼角泄露了她的几分情绪:“林栩叔叔说的是,先是攻打安国抢夺杳城,后是杀害安治安潮,家国血仇,不死不休!”
不杀虞苏,她恨难消!
嘉令关口峡谷之上,苏鱼选在这样一个高谷之地,建安治安潮的衣冠冢,将他们生前喜爱之物放入棺中,点香焚纸。
他们的尸首不知道被沙尘暴带去了何方角落,被黄沙掩埋在何处,泱泱大漠,已经寻不回来了。
苏鱼倒了三杯酒,她目光坚定,领着身后将领在安治墓前跪下祭拜。
她会为死在虞苏手下的所有人报仇!
*
“如今已收复杳城,现在就应该处理百姓搬迁回杳城的事情,还有杳城损失的建筑都要补修。如今喜讯已经传向京城,接下来,我们应该琢磨的,便是阿依族的领土——虎啸关了。”景长风指着地图上的一处红点道:“自杳城往西十里,便是虎啸关,那儿常年干旱风沙,守在那里的守将,本王已经派暗一前去潜伏查探清楚,是百峰。”
“百峰这个人体格凶悍,刺杀难以成功。此人的头脑也不差,曾参加过许多场战役,是阿依族著名的一员大将。”苏鱼缓缓说道。
百峰这个人,说熟悉她也熟悉,可说不熟悉,她确实也不大熟悉此人的弱点。
前世她在战场上遇到过百峰,只不过是在最后那一场决定胜负的战斗中,他们两败俱伤,三万安家军最后只剩下几百人,而阿依族,也失守了数座城池,被她打到了阿依族王都外的百里处。
只是安家军用命拼下的这份天大的功劳,最后被她让给了景玉珩罢了。一想到这件事情,她的心里就发恨。
而阿依族第一道关卡就用百峰来镇守,显然是杳城的收复让他们感到紧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