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日光洒落地面,花儿含苞待放,清晨的露珠晶莹的紧贴欲展的花瓣。
花园里,苏鱼锤着自己的老腰,一边在心里暗骂景长风这个混蛋!
她身上的毒未解,都被景长风折腾成这个样子,等毒解了……岂不是……岂不是……
苏鱼想不下去了,她脸颊尽红,愤愤然地站起身,“暗一!暗一你给我出来!”
黑影出现,单膝跪在苏鱼面前:“主母。”
“景长风去哪了?”那个王八羔子,一大清早见她醒了就溜之大吉,生怕她揍人。
她这么温柔哼!
“主子去了杳城外查看情况,您昨日吩咐下去的,让石兵时不时的抬树桩去撞击虎啸关城门。”暗一老老实实的答。
苏鱼一挥手,暗一便重新隐入了黑暗之中。
她摸了摸下巴,估摸着时机也到了,立刻去了军营调兵。
如苏鱼所料,虎啸关重新修补的城门,几乎要被树桩给撞坏了,就差一点点。
景长风牵着马立于山坡之上,遥望着虎啸关,他看不见虎啸关里的人,但他能感受到虎啸关中的士气低迷。
这是苏鱼拟定的战策,派石兵去撞城门,不管撞不撞得坏,只要把对面的士气搞低迷就行了。
他听见阵阵马蹄声,回过头去,就见苏鱼神采飞扬的率着大军赶到。
见到他,苏鱼还瞪了一眼他。
景长风讪讪摸鼻,“鱼儿。”
苏鱼哼了一声,转首去看身后的大军:“前面就是虎啸关了,城门已经撞了八成烂,只等城门一破,诸位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震耳欲聋的回应,令苏鱼弯起了嘴角,就在这时,远方的虎啸关城门重重倒下,厚重的城墙中央,开了一个口子。
石兵缓缓退散,让开了一条道,石兵好虽好,可体格庞大,不适合城池之战,而且打起来也是不认敌我的。为了避免意外,它们是苏鱼的最后一道底牌。
苏鱼一声令下,一万大军立刻冲下山坡,朝虎啸关冲去!
杀气腾腾!灰尘滚滚!
虎啸关中人人慌乱,几乎是仓皇一片,还是百峰亲自连吹号角才让军心稳定了一些,可也没有好上多少。
人人脑子里都在想,连结实的城门都能撞破,他们这些血肉之躯能打得过吗?
百峰心里也在发虚,但看见冲来的只有安国士兵,没有那些高大的石头人,他的心定了定,立刻也率兵冲出来。
两军对打,不断的有鲜血飚溅,苏鱼察觉到异样的视线,她朝城墙上一瞧,就瞧见了遥遥城墙上的虞苏!
景长风也看见了,他顶了顶牙龈,戾气渐生:“来人!跟着我!”
他驾马带着一队亲卫朝虎啸关杀去!
苏鱼缓了口气,手中提着清明剑,抹了扑来的几个敌军,正想要对上百峰,有人却先她一步!
是一杆红缨枪!
被看似瘦弱的手紧攥,对上了百峰的大斧。
红缨枪舞得虎虎生威,几乎是和百峰一对上,便同时缠上了对方。
百峰没想到,安国的军队里,竟然还有女子!
还是一个年纪轻轻就和他不分上下高低的女子!
“竟是赵一曼!”林栩杀到了苏鱼的身边,虽然苏鱼游刃有余,但他还是守护在苏鱼旁边。
苏鱼一边分心杀敌,一边去看那边的攻势,在看到赵一曼灵敏的避开了百峰的杀招时,她的眼里划过一抹赞赏:“林栩叔叔,我瞧着,她似乎比你还要厉害一些。”
林栩笑了起来,有他和白砂两人护着,几乎没有人能近苏鱼的身:“小主子,你要拿我来打趣。当年我年轻时,最擅使红缨枪,可要真和赵一曼这个小姑娘比起来,我还是胜了一筹了,只是积了些陈年老伤,没有以前厉害了罢。”
刀剑无情的战场上,两人还能分出心神来闲聊,一下子惹红了不少阿依族人的眼睛,一个个都朝他们冲来。
苏鱼注意到百峰和赵一曼一直胶着不分上下,长此耗下去,赵一曼的体力拼不过百峰!
她勾唇一笑,带着傲睨天下的气势:“说得跟真的似的,林栩叔叔,帮我挡一下!”
林栩应了声,将周边的阿依族人杀了个干净,偏过头,就见苏鱼拿了把弓箭,正眯着凤眸拉弓对准百峰的方向。
咻!
一支箭破开凌厉的风,从众多厮杀的士兵空隙中穿过,从百峰的右手腕上穿过,瞬间带起几滴鲜血!
百峰吃痛,百斤大斧应声而落,咚的一声落在地面上。
下一刻,赵一曼的红缨枪便竖在了百峰的脖颈上,让他不能起身!
赵一曼喘了口粗气,朝箭羽的方向看去,看见了苏鱼自信的笑,还有苏鱼再度搭弓的动作。
那个方向,是她!
赵一曼的心似是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忘了,睁着大眼瞧着三只同发的箭羽直冲她的方向。
簌簌的破空之声逼近,刹那间,三支箭羽错过了她,像是陡然回神,赵一曼猛地看向身后。
三个举着刀满脸狰狞的阿依族人轰然倒地,每一个脖颈上都插着一支羽箭。
要不是有那三支箭,下一刻,必定是她被偷袭的人砍掉了头!
王妃娘娘!
赵一曼的心跳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她眼里狂热仿佛要化成了实质,却不再继续去看苏鱼了,而是将百峰双脚废掉,加入了战局之中。
苏鱼也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赵一曼那个丫头发的什么呆,战场上岂是发呆的地方?
若非她眼尖,这心大的姑娘岂不是没了命?
她手中换成清明剑,带着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气势,直接冲进了阿依族军队里厮杀。
四处都是鲜红,鼻间嗅到的皆是血腥气。
而早已冲锋陷阵快杀到了虎啸关城墙下的景长风,看见虞苏乘马而走,他立刻也率人追了上去。
虞苏驾着马,时不时回头张望,他冲着落在后头的景长风挑衅的笑了一下,狠狠地一夹马腹。
“王首,为何不甩开他们?”紧跟虞苏身后的侍卫一张嘴,就吃了一口凛冽的风。